“哎呦,我,我跟你说不清楚,等小羽回来你直接问他嘛!”聂如海烦恼的挠头。他该怎么跟覃沧月说呢?说自己怀疑冴妹是因为觊觎韩山羽,所以做局把茶马社拉了进来?可韩山羽自己却并不清楚?这不背后挑是非吗!
“你知道的对不对?你告诉我,冴妹到底是谁?小羽为什么做梦都在喊她?”覃沧月一把揪住聂如海衣领,双目灼灼闪着泪光逼问。
聂如海忍不住的想笑,面上却故作不悦道:“现在这么紧张的逼问我,当时你为什么不问他,还放他走了?”
“我。”覃沧月语塞,气馁的放开聂如海衣领瘫坐在那。
“你怀疑小羽变心啊?”聂如海干脆躺下悠悠的问。
“我都信他不会变心,难道你不信?”聂如海双手枕在脑后,叹气:“真是当局者迷啊!”
聂如海闭眼假寐。
覃沧月坐在原处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半晌,聂如海又忍不住故意醋意十足道:“你总在和我一起的时候想着他,他对你就这么重要?你跟他一起时候是不是也总想着我?是不是没有了神君羽,就连神君伊若也不想要了?那我走了?”
“阿海。”覃沧月闻言转过身,歉然的看着聂如海又撇嘴哭起来:“对不起阿海,我,我就是觉得,觉得……呜呜……”
“觉得什么啊!”聂如海又坐起来揽住她,轻轻拍她后背,又去抹她眼泪:“傻瓜,你怎么醋劲儿越来越大了呢,以前没觉得你这么小心眼儿啊!是不是信期又要来了?当心被突袭啊!来,睡吧,乖。小羽变心,别说你不答应,我也不会答应的。放心吧,他绝对不会的。”
聂如海温柔的安抚亲吻着怀中躁郁不安的覃沧月,多次送她登上云端,将她折腾到累极沉沉睡去,才帮她扯好锦被,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在她身边伴她入睡。
聂如海受刑后,一直在神女宫陪伴覃沧月,军中事务积压多日。
这日回到军中,派出去的探子回来禀报查到的信息:“邱辞是叶禄七皇子的门客,很是忠心。他弟子众多,曾经收过一个小徒叫巫贤不错,但却没有一个更小的女弟子叫冴妹的。另外,巫贤在叶禄夺嫡内乱,邱辞护主而死之前便已经失踪了,至于去向,众说纷纭,无据可查。”
“不知去向,有意思。”聂如海挠着下巴思忖着,又问:“那邱辞可是擅长炼蛊驱蛇?”
“不是。”探子答道:“邱辞是剑客,原本是中原人,后来因为家中突遭变故,逃到叶禄,是叶禄七皇子救了他一命,所以他便甘心追随在七皇子身边,为了帮七皇子夺嫡,门下弟子也无一幸免被牵累。除了夺嫡政变之前便失踪的小徒弟不知是死是活。目前看,那个小弟子巫贤应该尚在人间。”
聂如海想了想:“去查各部落里擅长炼蛊驱蛇的门派团体,尤其会拐卖小孩子的那种,务必查清楚,登记造册。”
“是。”探子领命去了。
聂如海在军中忙碌了几日,返回神女宫。
半路上他听到有人交头接耳议论神君羽和伊若神君的分桃断袖情的,见到他的仪仗过来,赶忙闭嘴退避。聂如海忽然来了兴趣。
他跳下马背,将战马交于随扈,自己在街市上随便走走。
也许他穿着还是太过醒目,他所到之处虽不至于人跑屋空,但大家都下意识收住声音,本来闹哄哄的地方都会出现一瞬间诡异的安静。
这样令他更加提起了好奇心。
他在一个卖面具的摊子上买了一缕假须,转身后贴在脸上,又转身进了一家成衣店,换了一套衣服。
改头换面后的他走在人群中虽仍是俊郎醒目,出类拔萃,但至少大家不会下意识避着他说话了。
他走走停停,看到一间门庭开阔,顾客盈门的小酒馆,就抬脚走了进去。
酒娘妖娆的迎上来,领着他到一张靠墙的桌子坐了,送上美酒:“这个可是小店儿自酿的阑珊醉,客官尝尝。”
“阑珊醉?这名字倒特别。”聂如海看着月心白瓷盏中如*桃花*色粉艳旖旎的酒浆,不免好奇道:“为什么叫这么个名字?”
那妖娆酒娘风情万种的笑道:“我们掌柜的说啊,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殊不知,梦里思君百千度,君眸不眷阑珊处。不被眷顾的人,站在哪,又不是阑珊处?倒不如,独醉阑珊处,暂解相思苦。”
“这么多说道。”聂如海失笑:“你确定来这的客人都听得懂?”
“哎呀!我们掌柜的说了,有人问就这么说,能不能懂不要紧,反正她想告知的那个人一定听得懂。”妖娆酒娘甩着香风阵阵的帕子嗲笑道:“客官还有何吩咐?”
“没有了。”聂如海摆摆手。
妖娆酒娘施礼退下。
聂如海自斟自饮起来,这酒香醇厚,绵软不失浓烈,确属难得的上品佳酿。
聂如海边悠然饮酒,边凝足耳力听满大厅的客人都在谈论什么。
果然,多数都在窃窃私语聊他和韩山羽的桃色轶闻。
甚至有人说:“当时我阿姊就在场,都看见了,伊若神君背着神君羽,神君羽在伊若神君身上胡乱的摸,当时人多,伊若神君似觉不妥,便把神君羽给扔出去了,紧接着又心疼不已的把神君羽抱起来背回身上,还险些挨了那些匪徒一刀。阿姊说,伊若神君脖颈上,都有印迹呢!若不是匪徒刀快,划破了伊若神君脸上的面巾,大家还不知道伊若神君为什么要欲盖弥彰的蒙面呢!”
“嚯!”此话一出,满座哗然:“可不敢造谣胡说,你说的可是千真万确吗?”
“可不千真万确,当时很多商旅都看到了呢!我阿姊说,一开始她以为伊若神君是为了怕别人知道他擅离职守的事,所以蒙面,可后来伊若神君不止大方认了擅离职守的事,还甘愿领罚,当众被脱衣鞭笞,那你们想想,他怕的是什么?”那个散出劲爆内幕的客人继续神神秘秘道:“还有啊!据说当天晚上,有人听到他们房间里发出很大动静,当时没人留心,后来越想越觉得……啊?是不是?……”
“啊!天哪!”又是一片哗然。
旁边桌客人闻言也纷纷聚拢过去,好奇探问起来。
人越聚越多。
议论声也由一开始的小心翼翼压低声音发展成高谈阔论。
聂如海低头揉捏着眉心,有些哭笑不得。
“啪嗒!”一根皮鞭狠狠抽在酒桌上,惊得围拢在一起的众人纷纷退开。
一个刚走进店门的红衣女子怒斥道:“我这小店,不欢迎捕风捉影添枝加叶嚼舌根的闲人,请你们给老娘滚。”
“喂,你这女子,怎么说话的?”那群围在一起听八卦的人纷纷起身,慢慢向那女子围拢,不满道。
“老娘就这么说话的。”红衣女子昂首不屑的看着众人:“老娘不欢迎你们,你们给老娘滚。”
“嚣张。”有人低骂一声,就挥拳朝女子打去。
女子侧身躲过,顺势踢出一脚,将冲过来的一个汉子踢翻在旁边一桌酒席上。
店内其他桌的客人一看架势不对,纷纷起身跑走。
又有三个汉子朝女子挥拳打来。
女子长鞭挥出,将三人脖颈捆在一起,猛然一带,又掀翻一桌酒席。
其他围在一起参与讨论八卦的男男女女干脆一起上,围攻起红衣女子。
叮叮当当,瞬间店内便一片狼藉。
聂如海静静坐在桌边没有回头,慢慢喝完最后一杯酒,抓起面前筷筒里一把筷子,转腕就扔了出去,筷子纷纷打在围攻红衣女子的众人膝弯处,只听阵阵痛呼,红衣女子面前便跪了一圈人。
本来占了上风的众人见有高人出手帮红衣女子,便啐骂一声,纷纷起身逃离。
红衣女子看着一片狼藉的大厅愣了会儿神,抬脚走向店内仅剩的一个客人,靠墙边,背对着店门的聂如海,女子在聂如海身侧抱拳道:“多谢大侠出手相助。”
“不必客气。”聂如海早已听出女子声音,是陈玉姝,所以他并没有回头,继续压着声音道:“只是,姑娘这样做生意,怕是做不下去的。”
那被吓得躲在柜台下的妖娆酒娘到此刻才怯怯的从柜台底下爬出来,惊恐的看了看狼藉的大厅,深吸一口气,勉强攒出笑脸来:“是啊,掌柜的,这样做生意,我们很快就得关门了。”
陈玉姝叹气:“我知道,可我这暴脾气,控制不住嘛!大侠,小女子陈玉姝,请问您尊姓大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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