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如海站起身转过来看着陈玉姝:“伊若。”
“伊,伊若……”陈玉姝惊异的望着聂如海的脸:“你?聂如海?怎么,你怎么会在这?”
“酒不错!”聂如海点头,从怀中摸出几张银票放在桌上:“谢谢你制止那些无聊的流言蜚语,店里的损失算我的。”
聂如海转身欲走,被反应过来的陈玉姝一把抓住手臂:“那个,那个,既然来了,我请你喝几杯吧!谢谢你刚才帮我解围,不然我得吃大亏。”
“不必了。”聂如海拒绝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那,那,可不可以,求你一副墨宝。”陈玉姝更加拉紧了聂如海,仿佛怕他跑了似得,匆匆解释道:“是这样的,刚刚我得罪了不少人,我这初来乍到的,我怕他们去而复返回来找我麻烦。你,可不可以帮我写个牌匾,如果他们知道这里是伊若神君照顾的门店,他们就不敢欺负我了。你看,我这一介女流,做个正当营生也不容易,……我……”
“好。”聂如海想了想答应下来。
陈玉姝闻言惊喜的抬起头望着聂如海:“你,你真的答应了?”
聂如海微微点头。
“玉娆,玉娆,快去准备笔墨纸砚。”陈玉姝激动的连声吩咐玉娆去准备。
“好嘞。”玉娆欢快答应一声,就往后堂奔去。
笔墨铺陈。
聂如海提笔:“写什么?”
“阑珊处。”陈玉姝解说道:“店名,就叫阑珊处。”
“好。”聂如海用章草字体写下阑珊处三个大字,一角落款伊若。
“真是想不到。”陈玉姝反复看着聂如海写的几个字,啧啧赞叹:“世人都知道聂如海聂大帅是出身儒门的战神,战神的书法造诣竟然也如此之高!不过,聂如海,你为什么只落款伊若,而不是伊若神君,这样岂不是少了很多气势?”
聂如海放下笔解释道:“借助月儿的权势招摇,怕日后会被有心人利用,让月儿难做,所以,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些了。”
“奥!那好吧!”陈玉姝转身吩咐玉娆赶快去请工匠来,连夜打造牌匾挂上去。
玉娆答应一声,一溜小跑的出去了。
“时候不早了,我也告辞了。”聂如海抱拳。
“等等,等等。”陈玉姝赶忙一溜小跑跑回柜台,拎了一坛酒出来,盈盈笑道:“你不是说我酿的酒好吗?这个,就当换你墨宝的报酬。”
聂如海刚想推辞,陈玉姝又道:“当日债,当日清,免得礼尚常往牵扯不清嘛。”
聂如海失笑,接过酒坛:“好吧,两清了。告辞。”
聂如海回到神女宫,正遇到从御书房忙完出来的妙镜先生,妙镜先生看着聂如海打扮:“你这是去民间微服私访了?”
“就是去听听坊间把我和小羽的轶事传到什么境界了,好奇而已。”聂如海笑着扯掉假须道。
“那传到什么境界了,说来听听。”妙镜先生兴味的歪头看着聂如海。
“还好,还停留在可控阶段。”聂如海摇头苦笑,将手中酒坛在妙镜先生眼前晃了晃:“不过,我倒是发现了一种好酒,妙镜先生要不要尝尝。”
妙镜先生撇嘴:“能比月儿酿的好?”
“那倒没有。”聂如海老实回答:“不过也别有风味。”
“好吧。”妙镜先生闻言,做出一副勉为其难的表情,接过聂如海手中白陶酒坛:“难得你会推荐什么好吃好喝的,我就勉为其难,验看一下你的品味吧!对了,月儿刚走,你现在过去还赶得上陪她吃饭。”
“好嘞,那我就去找月儿了。”聂如海恭敬向妙镜先生行了个礼。
妙镜先生摆摆手:“快去吧。”
聂如海走后,妙镜先生忍不住将精致的白陶蓝标酒坛凑到鼻子下面闻了闻,摇摇头:“阿海这小子,难得推荐什么好东西,难道这酒真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
“妙镜先生。”陌荇小君笑着奔过来:“妙镜先生,要不要一起去看阿木少君?”
“好啊!”妙镜先生听到阿木,开心的答应道:“正好有好酒,一起喝。”
……
几日后。
覃沧月忙碌完从御书房出来,转角遇到拎着两个白陶蓝标,看起来很是特别雅致酒坛子的陌荇。
陌荇向覃沧月行礼后,见覃沧月盯着他手中的酒坛子看,赶忙解释道:“臣不是贪杯,只是这个酒味道醇烈,色如桃花,很是旖旎,所以就多买了些。神女娘娘,要不送您一坛尝尝?”说着便恭敬奉上一坛到覃沧月面前。
“那就多谢陌荇君了。”覃沧月也不客气,接过酒坛道一声谢就回了自己寝殿。
覃沧月回到寝殿,聂如海还没回来。
覃沧月换过衣服靠在花园躺椅上等聂如海,不一会儿内侍过来禀报有阿曼国书送到。
覃沧月忽然想起聂如海曾提过,阿曼女皇曼陀斯里纱觊觎韩山羽的事情,还说可能很快会修国书来向她讨要,覃沧月心头忽的紧张起来。
打开国书,阿曼女皇曼陀斯里纱极尽讨好溢美之词把覃沧月从外表到内涵到能力到气度夸了个遍,然后说自己得了一个美人,能歌善舞,倾城倾国,即日便让她的胞弟煕亲王曼陀慕里煕亲自送来献给覃沧月。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覃沧月恶狠狠的合上国书,心中不安起来:“难道想用美人换走我的小羽?想都别想,没门儿!”
覃沧月正在花园气鼓鼓一个人嘀嘀咕咕,内侍来报:“禀神女娘娘,伊若神君殿下回来了,要不要开饭。”
“开饭,开饭。”覃沧月有些不耐烦的摆摆手,随手将阿曼的国书一扔,起身往大厅走去。
覃沧月一脸不悦的在饭桌前坐下,看着内侍们摆放饭菜,吓得不明所以的内侍们各个战战兢兢。
一名内侍壮着胆子将覃沧月拎回来的酒坛打开,灌入酒壶,摆在桌边,然后战战兢兢的立在一边。
聂如海换过衣服进来,发现覃沧月一脸不悦魂不守舍的坐在饭桌前,再看一眼她身边立着的战战兢兢的内侍,笑着向前:“月儿,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了?”
“你去哪了?怎么回来这么晚!”覃沧月没好气儿的噘嘴抱怨。
“我能去哪?我去军营了呀!”聂如海一脸茫然,又瞧了瞧覃沧月身边战战兢兢立着的内侍,不知道今日覃沧月这火从何来。
“哎呀!今天这菜不错。”聂如海伸手夹了一筷子菜放在覃沧月面前盘中:“这个是你爱吃的,尝尝。”
覃沧月皱眉低眸,恨恨瞧着面前的菜。
“你这是怎么了嘛?魂不守舍,气鼓鼓的,谁得罪你了?来,跟为夫说说,为夫去帮你收拾他。”聂如海伸手揽住覃沧月,轻轻摇晃着。
“那,那,喝点酒再说。”聂如海见覃沧月仍一副泫然欲泣不为所动的样子,再次试图分散她的注意力,拎起酒壶为她倒酒。
酒浆倾出的一刻,聂如海一愣。
随即聂如海也为自己倒了一杯,端起来尝了尝。
“月儿……”聂如海不可思议的看着覃沧月:“你,你派人监视我?”
覃沧月好一会儿品出聂如海话中意思,慢慢转脸看着聂如海,神情痛楚:“你也有事瞒着我?”
聂如海放下酒杯,叹气:“你就这么信不过我!”
“我,我哪有信不过你?”覃沧月茫然。
“那你拿这个酒给我喝是什么意思?”聂如海气鼓鼓起身质问道。
“酒……酒?”覃沧月看着聂如海过激的反应,心头掠过一丝不详的预感。覃沧月慢慢站起身,惊疑的看着聂如海。
聂如海也静静的看着她。
两个人都不说话,就这样四目相对的互相看着。
“伊若神君,伊若神君。”一个军中探子飞奔着求见,内侍不敢阻拦,引着他进来,他冲到厅内跪下急匆匆道:“神女娘娘,伊若神君,北城监狱走水,守军怕监狱内悍匪暴动越狱,不敢打开门,特来请示神女娘娘和伊若神君殿下。”
聂如海闻言,顾不上和覃沧月置气,伸手轻轻拍了拍覃沧月手臂,安抚道:“没事的,我去看看。你先吃饭吧。”
聂如海带着探子转身快速离开。
覃沧月跌坐在椅子上,端起酒杯慢慢品着杯中酒浆,果然醇厚浓郁,绵软炽烈,色泽晶莹透亮,糜艳如初绽的桃花。
为何心会如此不安?
小羽那边冴妹的事还没搞清楚,又来个阿曼女皇。
阿海这边,这个酒背后,是有什么秘密吗?为何他看到这个酒反应这么强烈?
“去把陌荇君请来。”覃沧月低低吩咐内侍。
战战兢兢的内侍赶忙领命去了。
“这个酒……伊若神君……”陌荇随内侍赶到,听覃沧月问起这个酒和伊若神君是不是有什么关联,陌荇吞吞吐吐不知该如何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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