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二章 岑溟暴露

岑绩不知道覃沧月的字画为什么会如此值钱,他本想问问的。但他转念又想,覃沧月既然是玄驹国主了,中原也有她的暗网在,她能一下子调动几十万银两也是合理的。

覃沧月看他欲言又止,便打算据实已告,于是问他道:“中原这里,对于岑溟公子的字画,是不是千金难求啊?”

“岑溟公子?”岑绩惊异的看着覃沧月:“岑溟公子真迹早就绝迹了,岂止千金难求?根本就是有价无市。我听说,兵部司马云栈云司马手里有一幅真迹,曾有人出百万金求购,他都没给呢!”

“竟然炒到如此之高了吗!”覃沧月歪头,自己会不会让晚风要价要低了。

“物以稀为贵。”岑绩解释道:“岑溟公子真迹还是在你走后第二年,忽然现世,一时间引得字画界巨震,标价也每日攀升。大家都以为,迟早还会放出第二批的时候,却再一次销声匿迹了。只是岑溟公子新曲倒是在坊间流传,常有翻新。”

“奥!那你知道为什么我的字画晚风可以换来十万两银子的药材吗?”覃沧月看着岑绩微笑的问。

“是因为你是玄驹神女吧!我知道中原其实有你的暗网的。”岑绩道。

“我这次出来,是机密,没有人知道。”覃沧月直言不讳道:“我让晚风拿去换钱的字画,是岑溟公子真迹。”

“你?”岑绩看着覃沧月好一会儿,赶忙又四下看看,确定无人后才凑近覃沧月身边,压低声音道:“仿制赝品是要坐牢的。”

“哈哈哈哈!”覃沧月忍不住笑出声来:“你都说岑溟公子真迹早就绝迹了,那坊间俗人,怎么能知道这是不是赝品?”

“那也不能这样干啊!”岑绩瞪着覃沧月,神态焦急道。

“好吧,以后不干了。”覃沧月耸耸肩:“这次特殊情况,先救矿工要紧。人命关天啊!字画算个什么。”

“这倒也是。”岑绩气馁道:“达官贵人赏玩一幅字画的钱,够救多少劳苦百姓的生命了。可偏偏他们宁愿拿钱买字画,也不愿意帮这些可怜的矿工一把。”

又走了一段路,岑绩忽然明白过来:“不对啊!你为什么自己一个人秘密跑出来?你一个弱女子流落在外,多危险啊?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是发生了一些事,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覃沧月叹气道:“我辜负了太多人,没办法原谅自己。本来出来是想借用牡丹镇的圣水照心,解我心中困惑的,谁知道时过境迁,物是人非,这里也已经不是当年的样子。”

“那,你有什么打算?”岑绩问。

“打算……没什么了,明天,我就回去了。”覃沧月抬眸望着天边残月,东方已露梨花白。

“你看,院子里有灯火。”岑绩远远看到院子里透出簇簇火光:“难道,晚风回来了?”

覃沧月往院子方向看了一会儿:“不对,现在天都快亮了,晚风点那么多灯火做什么?”

“我去看看。”岑绩加快脚步走过去。

覃沧月看着岑绩进了院子,紧接着一阵嘈杂。

覃沧月赶紧跑过去。

一群官兵已经押着岑绩和晚风出来了。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覃沧月赶忙上前阻拦。

“你是他什么人?”为首的官兵冷冷看着覃沧月问。

“我不认识她,她跟我没有关系。”岑绩抢着回答。

“不认识啊!不认识瞎打听什么,走开!”为首的官兵冷冰冰呵斥覃沧月道。

覃沧月赶忙摸出一锭银子塞进那领头官差手中。那领头官差掂了掂银子,收进怀里,算是默认给覃沧月一点时间。

“晚风,发生了什么事?”覃沧月看向被两名官兵押着,身上透着斑斑血迹的晚风问。

晚风抽泣着大致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他去了离此地不远的信陵郡,找到一家最大的风月场所,叫过老鸨,拿出一幅山水画,说要十万银两,那老鸨看到山水画,二话不说就干脆的给了银票。晚风见此,庆幸自己没有一下子把三幅画都拿出来,那样就亏了。

他拿着银票,到了信陵郡最大的药材行,把十万两银票全买了疗伤药材,留下地址,让药行的人尽快送过去,还说若药行信誉好,还会再来的!药行的人见有如此豪阔的买主,不敢怠慢,紧急筹措了药材,连夜送来。

晚风拿着另两张字画想了又想,知道信陵郡守常愈是个爱字画如命的藏家,觉得不如去他那碰碰运气,说不定可以卖的更高呢!于是,他便去了信陵郡守府前求见。

再后来,他就被抓进常愈内宅,摁住一顿打,字画也被抢走了,还押着他回住处搜查。

覃沧月听得直想捂眼睛,心里叹息,不是特意交代了,要悄悄的,别声张,卖给风月场所就好,为的不就是避开官府吗?你倒好,悄悄的送去郡守府,倒是悄悄的了,可跟敲锣打鼓有区别吗?

中原地界,找岑溟公子都要找疯了。

民间场所还好糊弄,官府岂是好相与的。

这不,果然是对晚风一番审讯拷打,逼问字画来源,又押着晚风来搜查,不就是想找出真正的岑溟公子吗?

何况晚风说了,这个信陵郡守常愈还是个狂热字画藏家。

公器私用的贪官多了去了,利用职务之便找出个吊胃口多年的传奇人物,又算什么。

官兵们不容多说,呼呼喝喝便把晚风和岑绩押走了,覃沧月只得遥遥在后面跟着。

不出所料,常愈并没有升堂问审,而是直接命人将岑绩和晚风押入了内堂。

“糟了,完了。”覃沧月站在门口想了一会儿,拎起鼓锤就去敲靖冤鼓。

“你,所为何事击鼓啊!一个衙役过来问。”

“我知道岑溟公子字画的来历。”覃沧月道。

那衙役看了看她,转身进去回禀。

不一会儿出来,带她进去。

跪在郡守常愈面前的岑绩见覃沧月进来,紧张的直往覃沧月使眼色,让她离开。

覃沧月自然不会离开,至少她得知道郡守会如何对待晚风和岑绩。

覃沧月被衙差引着走到内堂,在郡守常愈面前跪下。

常愈年纪不大,满身书卷气,冷冷看着覃沧月:“你说,你知道岑溟公子字画的来历?”

“回郡守大人,那画是我仿画的,不关他人的事。”岑绩抢着回答道。

“你画的?”常愈不屑的看着岑绩:“你欺负我没见过岑溟公子真迹是怎么滴?我可在圣上还有云司马那都见过岑溟公子真迹的,这两幅字画,都是岑溟公子真迹无疑,说,你是从哪得来的?”

岑绩闻言愣住了,探寻的目光转向覃沧月。

覃沧月笑道:“郡守大人果然好眼力。这几幅画是我在关外偶然买到的。因为矿工受伤人数众多,无钱采买药材,我才忍痛割爱,拜托晚风来帮我卖掉,换些银两,采买药材,救治矿工们的。”

“你在关外买到的?”郡守意味深长的看着覃沧月,摆摆手,让人拿来一卷从岑绩那带回来的纸张:“你看看这种纸张,别处你可见过?”

覃沧月接过来一看,马上有点头皮发麻。

“这种纸,只有这一带才有,因为便宜,这种纸,不巧,就是本郡守研制的。而且产量不高,还不曾销往外地。还有那画上用的墨,也是本地特有的,最便宜的松墨,不能说别处一定没有,但,岑溟公子这样的大家,会用这种廉价的纸,低劣的墨作画吗?”

“奥!怪不得只收我二十万两便卖了三张画给我。”覃沧月故作恍然大悟状:“原来纸张和墨都是残次品啊!”

常愈闻言,阴恻恻笑着看着覃沧月:“本郡守倒觉得,真正的岑溟公子,现在就在此处。”

“怎么可能。”覃沧月干笑道。

“我也觉得不可能。”常愈继续阴笑道:“不过,既然岑溟公子在矿区现身过,那本郡守就有本事让他自己出来。你们若说实话,岑溟公子在哪,我不会为难你们,若不说,包括你们在内,矿区所有人,都要抓起来严刑拷打。”

“你,你太过分了!”岑绩恼怒挣扎,被两名衙役死死摁住。

“我,我承认,我就是岑溟公子。”晚风结巴道。

“拿笔墨给他。”常愈也不跟他啰嗦,直接命人拿笔墨来:“写几个字看看,若敢欺骗本郡守,本郡守剁了你的手。”

晚风吓得哭起来。

“若我告诉你岑溟公子在哪,你能不能把我那两幅画钱给我,我还得去买药救人呢。”覃沧月道。

“好,只要我见到真正的岑溟公子,保证把二十万两银子给你。”郡守道。

“岑溟公子字画,在襄南,岂止十万两一张,郡守大人,不如您干脆把画还我。”覃沧月道。

“你若交不出岑溟公子,小命都难保了,还想要画要钱?”常愈嗤笑道。

“什么叫交不出岑溟公子,请问大人,岑溟公子是杀人放火了,还是犯事儿了?您为什么要缉拿他?”覃沧月问:“就因为仰慕,便公器私用?仗势欺人?”

“是又怎样?”常愈毫无愧色的看着覃沧月。

“行,行,你是郡守,你说什么都行。”覃沧月气结:“笔墨拿来。”

衙役送上笔墨,覃沧月写了岑溟二字。

郡守拿在手中看了又看,腾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不可思议的看着覃沧月。

覃沧月起身:“怎么,看不出真假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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