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姐姐,你别这样。”赵小戎听覃沧月声音不对劲,紧张起来,抚着覃沧月肚子劝道:“月儿姐姐,若不是你,我不会认识小羽哥哥,更不会认识妙镜先生,那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若不是你,在虻津我可能就被人抢走卖去风月场所了,或者在那场大火里丧生。月儿姐姐,能认识你才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啊!而且,你看,我从一个无知小村姑,摇身一变成了神女娘娘的义妹,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这才遇到一点点坎坷,就有这么多别人想都不敢想的大人物为我着急奔波,照顾我,关心我 。爷爷也认识了自己的知心好友,再也不用为了生计发愁,月儿姐姐,这些可都是你给的啊!”
“你也帮我带大了阿木,像亲姨娘一样爱他,疼他。”覃沧月抚着赵小戎脸颊道:“这些都是你应得的。”
“月儿姐姐,你离开的这几个月,我还扮成你,替你去廷议了几次呢,真真切切体验了一把当女皇的感觉。”赵小戎想到这些,忍不住掩嘴笑起来。
“那,感觉如何啊?过瘾吗?不过瘾的话以后多替我去几次吧!”覃沧月欣喜的看着赵小戎,好像发现了一个免费替补。
赵小戎赶忙摇头:“还是不要了,本来我是觉得当女皇很威风,很想试试的。可是真的试过才知道,原来当女皇真的好辛苦,好累啊!那些各族理事在下面唇枪舌剑的辩论,我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还得穿着厚重礼服,带着头冠,端着架子,一动不动的坐在那儿,装作一副听得懂的样子,那感觉,哎呀!真是比坐在火炉子上烤还难熬。一个廷议下来,我觉得我都老了好几岁。我一个山野丫头,什么都试过了,真的,已经很过瘾了,不想再试了。”赵小戎说着又一次拥住覃沧月,心疼道:“真佩服你每天都要去,还熬了那么久。所以你这次出走,我和妙镜先生都很理解,听妙镜先生说你在襄南过得也算惬意,我就放心了。可是,我听说你好几次寻死,还差点没保住这个孩子,我好担心你,月儿姐姐,可不可以答应我,以后你若累了,不开心了,就告诉我,妙镜先生说了,你少去几次廷议没问题的,只要你好好的,玄驹就乱不了。若你出事了,咱们这个家就真的散了,玄驹国也就散了。”
“小戎,你这语气听起来好像我的义母啊。”覃沧月笑道。
“月儿姐姐。”赵小戎羞红了脸嗲声嗔怪道。
“神女娘娘,该喝药了。”陌荇的声音从车外传来。
覃沧月一听喝药,不自觉就现出一脸苦相。
赵小戎忍不住笑起来:“月儿姐姐,赶紧去喝药吧,凉了就不好了。”
“那,要不要柳儿过来陪你,你们两个年纪相仿,应该会聊得来。”覃沧月问。
赵小戎微微摇头:“先不用了,我需要一个人静静,好好想想。等回到神女宫,我再去找她一起玩儿。”
“那好吧。”覃沧月拍拍赵小戎手臂走出车外。被陌荇盯着喝了药,接过陌荇剥好的一颗雾莲吃着润口,回眸看到鄢柳半抱着马车边一棵小树面带微笑望着一个方向发呆。
覃沧月好奇,放轻脚步走过去,顺着鄢柳目光看去,一看之下不禁头皮发麻 。
原来是妙镜先生在一片树荫下用一个架在车板上的小炭炉在煮着什么东西,韩山羽拎着一篮子雾莲站在妙镜先生身侧笑嘻嘻的在跟妙镜先生说着什么。
覃沧月心头叫苦不迭:“义父啊义父,你这杀伤力也太大了吧!一个小戎我尚没办法解决,现在你又迷倒一个鄢柳,你让我怎么办嘛?我看不该给你配什么回春散,应该配个什么药让你变成老头儿才对。”
“月儿,你这是干嘛呢?挤眉弄眼的。”聂如海看到站在鄢柳身后的覃沧月表情精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走过来顺着覃沧月目光望去。
鄢柳听到声音回过神来,赶忙收回目光站直了。
覃沧月看看鄢柳,又看看妙镜先生,聂如海已然明白,眼神示意覃沧月去看四周女侍卫。
一瞥之下,覃沧月懊丧的直闭眼,只见周围女侍卫也各个盯着妙镜先生发呆,早已魂游天外。
聂如海笑起来
覃沧月噘嘴道:“不知道义父煮啥呢?走,过去看看。”
鄢柳和聂如海一左一右扶着覃沧月来到妙镜先生旁边。
“义父,您这是煮啥呢?给我的吗?”覃沧月探头往小砂锅里看,一副馋涎欲滴的样子。
妙镜先生边不疾不徐的继续搅拌,眼皮也没抬道:“雾莲糖,做给小戎的,你有孕,不适合吃太甜的。”
覃沧月闻言嘴巴更噘高了几分。
韩山羽笑道:“月儿,你不会吃小戎的醋吧?”
“怎么不会。”妙镜先生继续不紧不慢的搅拌着,眼皮也没抬道:“她连阿木的醋都吃。”
“这倒是啊!”韩山羽和聂如海都笑了起来。
“小戎心情不好,吃些甜食有助缓解。”妙镜先生解释道:“月儿啊,你若想吃,等你诞下小公主,义父也做给你吃啊!反正整个南沙都是你的了,雾莲多的是,你看岑绩给你拉来这么大一车。”
“义父,刚刚您说,小公主?”覃沧月注意力被吸引。
“是啊!我帮你把过脉了,这胎是女儿。”妙镜先生喜滋滋道:“你后继有人了,好好培养,她大了你就可以多些时间偷懒了。”
“嘿嘿。”覃沧月被妙镜先生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绕到妙镜先生身边,挽住妙镜先生手臂,嗔道:“义父说的好像我多喜欢偷懒似得。”
“哪能呢。”妙镜先生看她一眼。
“就是嘛!”覃沧月得意道。
“我说哪能是好像呢,你根本就是很喜欢偷懒嘛!”妙镜先生弹她脑门一下,笑道。
“义父……”覃沧月跺脚。
“好了,糖做好了,小羽,你去给小戎送去吧。”妙镜先生不理覃沧月,对韩山羽道。
“好嘞。”韩山羽答应一声,就伸手去端小砂锅。
覃沧月干咳几声瞪着韩山羽。
韩山羽一哆嗦又收回了手。
“想什么呢你?”妙镜先生点了一下覃沧月额头:“我拿小戎当干女儿看,你别胡思乱想给我添乱。”
“干女儿啊!”覃沧月失望的嘟着嘴:“那我呢?”
“我是你母亲的人,你当然是我的亲女儿啊!”妙镜先生抬眉道:“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放着缥缈峰悠闲日子不过,陪你跑到这大漠来,还要劳心劳力为你当牛做马?”
“可是小戎……”覃沧月忍不住愁苦的咕哝。她实在不想看见小戎和喜欢的人咫尺天涯,也不想妙镜先生守着一份执念虚度终生。
“你马上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亲了,怎么境界就没有一点提升呢!”妙镜先生拍拍覃沧月的脑袋,摇摇头,自己端起小砂锅给赵小戎送去了。
“哈……”覃沧月不满的看着妙镜先生背影:“我境界低?”
“可不。”韩山羽笑道:“你看她们。”
韩山羽示意覃沧月看周边眼珠子随着妙镜先生身影移动的女侍卫们:“知道她们为什么不来打扰岳父大人了吗?”
“为什么?”覃沧月忽然想起来妙镜先生刚到漠洲神女宫的时候,整天被女侍卫们围追堵截着纠缠。后来就没听说有谁再去打扰妙镜先生了。
“我听到过她们聊天,说是爱是守护,不是打扰。惹人厌烦的爱不是爱,想要占有的爱更不是爱,只有默默守护,希望对方好的爱才算是爱。”韩山羽道。
“我天,果然都境界好高啊!”覃沧月不禁感叹:“这套理论谁发明的,这么好使,当初义父被围追堵截的多狼狈,居然就被这套理论给轻易化解了?”
“谁发明的我不知道,但我也觉得很有道理。”韩山羽点头。
“哎呀!我怎么觉得,我身边到处都是得道高僧,就我一个俗人。”覃沧月不禁纳闷,赵小戎,女侍卫们,现在连韩山羽都这样了,她看向聂如海,聂如海也点头赞同韩山羽说法。
“柳儿,你懂他们说什么吗?”覃沧月向鄢柳寻求安慰。
鄢柳茫然摇头。
覃沧月松了一口气,笑道:“正好,我也不懂。走,柳儿,咱不跟高僧聊天,免得一不小心看破红尘。”
“月儿。”韩山羽叫住覃沧月,拎起面前车板上放的一篮子雾莲问:“你看到这个想到什么?”
覃沧月狐疑的看着韩山羽:“什么意思?什么想到什么?”
“就是你看到雾莲想到了什么?”韩山羽眸中带着温润笑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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