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八章 看不上她

楚天雄看到云栈他们,低眸对怀里覃沧月道:“新的营帐快建好了,我让人去前军叫阿海和小羽回来吧!”

覃沧月抽泣着,在他怀里摇摇头:“不用特意去叫他们来,他们之所以不来,肯定是因为前方战事脱不开身,特意去叫他们,反而会害的他们平白奔波。”她后来收到的战报显示,自从云栈将襄南兵权移交给聂如海,聂如海和韩山羽便没有回去过玄驹中军大营,他们一直在前军军营中和将士们在一起。

中军大营,不过是给双方君主栖身的所在。覃沧月既不在玄驹营中,聂如海和韩山羽又怎么肯一直待在大营里远控指挥,他们一向习惯了身先士卒,先苦于人的。

双方联军都交在聂如海手中,看似聂如海大权在握,实际上比和云栈各自统率的时候还得费心调配,一个不小心,端水不平,两方将士都会产生不满情绪,到时候若想战场上力往一处使,就更难了。

云栈身体弱,前军指望不上他,他只能来中军负责安防。幸好聂如海当年曾是襄南军的统军大帅,余威尚在。玄驹军这边又有韩山羽坐镇,目前还算顺畅。

又一日夜晚,覃沧月惊叫一声醒来,双腿惊恐的乱蹬,慌乱逃出被窝。

“怎么了荦荦,怎么了?”被吵醒的楚天雄慌忙起身,扯被子想裹住她,怕她受凉。

覃沧月本能的闪身躲开,但瞬间便反应过来是梦,急促的喘着,小心掀开被子往里看。

“荦荦,怎么了?”楚天雄不解,又慌忙伸手扯过床边的貂裘披风披在她身上。

“我梦到,梦到有蛇钻进了被窝里。”覃沧月余惊未消,颤喘着解释道。

“怎么会?”楚天雄说着,还是跪在床上将被子一层层都抖开,仔细检查着:“不会的,蛇怕冷,即便这里有,也都该冬眠了。”

抖开最后一层,覃沧月眼尖,赶忙扑过去遮住:“额……我……”

“怎么了?”楚天雄见她行为怪异,不解的看着她。

是癸水。

“阿彘……”覃沧月羞红了脸,支吾着:“你,可不可以先出去……”

“什么事?”楚天雄更迷茫了,探手就拉开了覃沧月的手,随即瞳孔遽缩:“荦荦,你流血了,伤哪了,我看看。”

楚天雄心急火燎的在覃沧月身上四处检查,覃沧月羞赧的捂住脸,扭捏躲避着,声如蚊呐的解释:“是女子每月都要来的信期啦。我的一向不准,所以,所以,又被突袭了……求你了,阿彘,你先出去一下,让拉末进来吧……”

“奥!”楚天雄闻言松了一口气,缓缓松开覃沧月,自己披上外衣,拿过双拐退了出去,让覃沧月的女侍拉末进来伺候覃沧月换衣,擦身,换床褥。

拉末服侍覃沧月躺下,退出后,楚天雄再进来时,拿了个暖炉过来放在覃沧月怀里让她抱着,他则从背后将覃沧月拥入怀里,陪她入睡。

第二日又是一个艳阳天。

覃沧月揣着暖炉坐在山洞口的软靠椅上懒洋洋的晒太阳。

楚天雄批完奏折,拄双拐引着刘立柜给覃沧月送来一小砂锅滚烫的白凤芪归汤。

楚天雄坐在覃沧月身边,满眼笑意的看着穿着厚重,略显笨拙,又莫名可爱的覃沧月将小砂锅抱在怀里,满脸享受的一口一口慢慢啜着,不时用绣巾帮覃沧月擦擦嘴角。

覃沧月舀了一勺热汤吹了吹,送到楚天雄嘴边:“这个汤炖的好好喝,你也喝。”

楚天雄张口喝了,忍着笑问:“真的好喝吗?”

“嗯,真的好喝。”覃沧月点头,由衷赞叹:“这个厨子手艺真不错。”

楚天雄一下子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那以后这个厨子就负责伺候我们荦荦一个人可好?”

“为什么啊?”覃沧月不解的瞟向楚天雄。

“因为别的人,怕是不敢用这个厨子呀!”楚天雄笑着点了点她鼻尖。

覃沧月瞬间明白过来:“你该不会告诉我,这是你炖的吧?”

“怎么?小看我?”楚天雄不无骄傲的抬眉。

“原来你还有这项技能。”覃沧月惊喜的看着楚天雄。

“岂止。”楚天雄更骄傲了,又伸手点着她鼻尖道:“我还有很多厉害技能你没发现呢!”

“切,一夸你你还吹起来了。”覃沧月白了楚天雄一眼,瞥眼看到自己的近侍拉娅正在追逐襄南军的一个守营副将,看那小副将怯懦的神态,一副快哭出来的神情,覃沧月不禁好奇。

楚天雄顺着覃沧月目光也看到了这两位,便出声喊那副将道:“褚继方,什么事?”

褚继方听到楚天雄喊他,犹如看到救命稻草一般,赶忙奔过来跪下参拜。

拉娅也随后跟过来,跪在褚继方身边参拜。

参拜后,楚天雄问:“你们在做什么?”

“回陛下,神女娘娘。”褚继方颤颤巍巍抽抽搭搭,委屈吧啦,结结巴巴道:“末将,末将……”

“回神女娘娘,襄南陛下话,奴看上这个小将军了,求神女娘娘,襄南陛下成全。”拉娅喜滋滋的抢着道。

“啊,不,不,陛下,陛下,神女娘娘……”褚继方闻言吓得语无伦次,连连磕头。

楚天雄忍俊不禁道:“人家姑娘看上你了,好事啊,你这么害怕干什么?”

“末将,末将,我,我看不上她。 ”褚继方壮着胆子几乎要哭出来,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为什么呀!”覃沧月看看拉娅,看看褚继方,容貌,年纪都落差不大,也算般配了。

“回,回神女娘娘话,她,她家里已经有好几个郎君了,而且都在这军中,末将亲眼所见过,他们一个个都被,都被这母老虎揍得跟孙子似得,末将,末将害怕,末将不想过那样的日子。”褚继方带着哭腔道。

楚天雄和覃沧月都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又赶忙憋住。

拉娅则喜滋滋满眼期待的望着楚天雄和覃沧月。

“出息!”楚天雄见自己这边的守营小将居然被覃沧月的一个侍女吓得屁滚尿流,话都说不利索,既想笑又觉得颜面上过不去,不禁故意板起脸责备道:“她打你你不会跟她打吗?至于吓成这样?”

“可是,可是……”褚继方可是了半天,终于一咬牙豁出去了,哭丧着脸承认道:“末将打不过她……”

“噗!”这次是真的没忍住,楚天雄和覃沧月都笑了出来。

拉娅赶忙磕头:“求神女娘娘,襄南陛下成全。”

“是这样的拉娅。”覃沧月劝拉娅道:“这感情的事,得两情相悦才行,不能勉强的,尤其不能靠武力殴打胁迫,得靠温柔,温柔,懂吗?”

“温柔?”拉娅不解的看着覃沧月。

覃沧月轻轻拍了拍怀中小砂锅,又看了身边楚天雄一眼。

拉娅似乎会意,了然道:“奥!奥!奴懂了,懂了,温柔,嗯,对,温柔……谢神女娘娘提点,神女娘娘,襄南陛下,拉娅告退啦!”

覃沧月微微点头,拉娅磕头后起身喜滋滋的走了。

“啊?”褚继方惊恐的看着拉娅离开,哭丧着脸祈求的望着楚天雄,希望他能给自己做主撑腰:“陛下……”

楚天雄悄悄指了指覃沧月,耸耸肩,摊摊手,撇嘴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褚继方只得委屈巴巴的磕头告退。

第二天午后,楚天雄正在批阅奏折,覃沧月在一旁帮他磨墨。

刘立柜匆匆跑进来,憋着笑禀报:“陛下,神女娘娘,神女娘娘的侍女拉娅姑娘逼得褚继方褚将军服毒闹自杀……”说着说着又实在没忍住,低头笑了两声,又赶忙忍住。

“服毒自杀?”楚天雄和覃沧月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问。

“对,哈哈,服毒自杀,哈哈……”刘立柜勉强忍着笑回答。

“都有人要服毒自杀了,你还这么开心,你跟褚继方有仇啊?”楚天雄故意揶揄刘公公。

“没,没,陛下别误会,千万别误会……”刘公公赶忙辩解。

“这个褚继方,不就是人家姑娘看上他了吗,不喜欢就拒绝好了,顶多挨顿打,至于的要服毒自杀吗?真没出息。”楚天雄说着也忍不住的想笑:“到底怎么回事?”

“据说是这样的。”刘公公强忍着笑道:“拉娅姑娘说,是神女娘娘教她的,要温柔,所以炖了锅汤非逼着褚将军喝……哈哈,然后,那个……哈哈。”

“我?”覃沧月一脸懵的指着自己鼻子,不明白怎么温柔还能逼得人要自杀。

楚天雄看向覃沧月,忍不住笑着对刘立柜道:“去,把他们给朕叫来。我倒要看看荦荦调教的高徒是怎么个温柔法,把人逼得要自杀的,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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