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问过伊若了,他说就是说开了一些心结,痛痛快快打一架。男人嘛,相处是这样的,打一架,醉一场,就又和好如初了。再说了,当年那种情形,不离间他们怎么行?离间他们也是被他们逼得,一个犟牛似得说不通,一个老虎似得虎视眈眈,我们不用自保的呀!他们走弯路受折磨还不都是他们自找的?他们敢说你一句不是,看我不打死他们。”
覃沧月被韩山羽哄得破涕为笑。
韩山羽见覃沧月笑了,搂住覃沧月肩膀轻松道:“来来,先吃饭了,我都饿了。”
覃沧月果然乖乖跟韩山羽坐过去吃饭了。
……
“
……
楚天雄帐中,楚天雄还在批阅奏折,处理军务。可精神怎么都无法集中,脑门挂着冷汗。
他烦躁的扔下毛笔,端起一杯凉茶灌下去,还是觉得烧心,气闷。
他抬手给了自己一记响亮的耳光 ,气喘吁吁骂道:“楚天雄,你还想学女人争宠不成?”
“啊!……”他狂躁的将书案上笔墨纸砚全部扫落在地。
门外侯着的刘立柜听到动静赶忙奔进去。
“滚出去。”楚天雄一声低喝,吓了刘立柜一个哆嗦,又赶忙麻溜的滚了出去。
一觉睡到午时,起身用膳后,覃沧月依依不舍的送韩山羽离开。
回到书房,楚天雄不在。
正欲回自己帐中,刘公公飞快跑过来愁眉苦脸的央求道:“神女娘娘,您去看看圣上吧,圣上昨天一宿没睡,天亮才睡下……”
楚天雄睁开眼,覃沧月正坐在床前的小凳子上,双手托腮看着他。
“荦荦?荦荦,你怎么来了。”楚天雄浑身钝痛,沉懒,欣喜的勉强伸出手去。覃沧月伸两只手与他握住:“阿彘,你受凉了,有点发烧。你想吃什么,我让人去给你做。”
楚天雄坐起身:“荦荦,小羽呢?”
“我知道你不想见他,我送他走了。”覃沧月坦言道。
楚天雄低头,思忖片刻,低低道:“我也不是不想见他,我就是不知道该用什么姿态面对他。我现在这个样子,我自己都觉得自惭形秽,让他看到,陪在你身边的是这样一个人,我真觉得无地自容。”
“你是不是一直在喝不让女子受孕的药?”覃沧月突然问道。
“你,你……”楚天雄惊异的看向覃沧月,又随即躲开,眼珠转来转去,显然在想覃沧月是怎么知道的。
“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你老实说,为什么?”覃沧月收回手,站起身:“你应该知道,这种药喝多了,以后就别想有子嗣了。”
“我知道。”楚天雄更低落了,坐在床上垂头丧气低低道:“可我更知道,现在环境恶劣,将来更有恶战要打。以你身体状况,若在这种条件下受孕,肯定会要了你半条命。我是很想很想要你帮我生个儿子继承大统,但,不是现在。我不能让你在这种环境下再每日被孕吐折磨得奄奄一息,羸弱憔悴,还要没完没了的喝那些难以下咽的苦药。”
“那你跟阿海为什么打架?是因为我当年的挑拨吗?”覃沧月话锋再转。
“当年,你也是为了自保。”楚天雄低着头道:“说实话,我当年会发疯到什么程度,我也不敢确定。”
“我自己回到了原点,却把你们的感情拆成了颓垣断壁,也是我始料未及的。”覃沧月愧疚闭眼。
“你,为什么没有跟小羽一起去找阿海?”楚天雄有些诧异又有些幽怨的抬眸看向覃沧月。
“他在前军指挥部署联军作战,已经很辛苦很危险了,我不想让他再因为我分心。”覃沧月老实回答:“有小羽在旁劝说他,我也很放心。”
“我知道,我不该借着自己受伤之机,骗取你的怜悯,介入你们之间。”楚天雄低眸像做错事的小孩:“你因为我而惹了阿海不高兴,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你去找他去哄他吧,不用在意我的,我怎么样都行的,真的。你肯留在我身边这么久,我已经很知足了。只要你以后,以后,肯偶尔想起我,肯偶尔来看看我就好。当然,在阿海和小羽不会不开心的前提下。好不好荦荦?我不会和他们争宠的,真的,我也不奢求自己在你心里的席位可以和他们相媲,我只希望,只希望你不要再像以前一样,拒我于千里之外,好不好,好不好,荦荦。”楚天雄强忍泪水,祈求的看着覃沧月。
“嗯,我知道的,我明白的。”覃沧月寞然点头,低眸踌躇了一会儿,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楚天雄,便静静退了出去。
坐在床上的楚天雄望着门边覃沧月消失的方向,泪水滑落,失落明显。
刘立柜进来伺候楚天雄起身梳洗后扶他在桌边坐下。
“圣上,奴为您传膳吧?”刘立柜小心翼翼的问神情恍惚失魂落魄的楚天雄。
楚天雄微微摇头:“朕吃不下,你先退下吧!”
“可是,可是,您还要喝药,空腹喝药……”刘立柜小心翼翼的想提醒楚天雄。
“退下吧!”楚天雄仍旧失魂落魄神思恍惚有气无力闭眼道。
刘立柜欲言又止,踌躇着,终究不敢抗旨,轻轻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门帘掀开。
楚天雄头也没回,带着隐怒幽幽低叱:“出去,别来烦朕。”
覃沧月端着托盘,慢慢走进来。
“朕让你滚!没听见吗?”楚天雄彻底怒了,冷硬低吼,挥手扫落手边茶盏,噼里啪啦摔了一地。
覃沧月轻抖了一下,停住脚步,怯生生低叫一声:“阿彘……”
楚天雄听到覃沧月声音,猛然一惊,赶忙回头,看到端着托盘站在门口的覃沧月正怯生生的望着他,他赶忙站起身连声解释:“荦荦,荦荦,怎么是你,你不是……朕不是在呵斥你,朕还以为,还以为是刘立柜……”
“我知道。”覃沧月打断他,仍怯生生的问:“我怕你生病了没胃口,所以给你煮了菌干芽肉羹,你,要不要尝尝?”
楚天雄绽出一抹笑容:“当然,当然要尝尝,要好好尝尝,荦荦特意为我做的,我怎么能不尝尝。”
覃沧月这才绽出一抹浅笑,慢慢走过去,将托盘放在楚天雄面前桌子上,拿汤勺小心从砂锅中将粘稠的肉羹盛进瓷碗中,恭敬放在楚天雄面前。
“荦荦。”楚天雄看她神态,知道是自己吓到她了,歉疚的伸手拉住她双手,握住,温声解释道:“荦荦,你别误会,我不是在生你气,不是不想让你去找阿海,我只是,只是气自己,若不是我痴妄自私,硬是插一脚进来,就不会害得你跟阿海心生嫌隙了。当年我已经逼得你们走投无路,背井离乡一次了,而今又害得你们这样,我真恨自己的贪婪自私,我更恨无力控制贪念的自己,荦荦,荦荦,我真的不想失去你,我不想一个人孤独终老深宫,哪怕,哪怕,你留个承诺给我也好,让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不会随时随地离我而去,再回到从前那样拒我千里的状态,好不好?你告诉我,你不会不要我的好不好?哪怕,一个月见我一次,一年见我一次,你说,你告诉我,你不会不要我的,好不好?好不好?”楚天雄越说越激动,低声下气的含泪祈求着。
“阿彘……”覃沧月握紧楚天雄的手,认真看着他眼睛道:“我说过,我既决定了与你好,就是真的与你好。当然不会随时随地说反悔就反悔了。即便日后我们不能朝朝暮暮在一起,但我心里,也已经认定了你是我的人,绝不会不要你,更不会让你孤独终老的。除非,除非你不想再委屈自己做我夫婿的其中之一,想做回一个坐拥三宫六院的正常皇帝。那样 ,我也会真心成全你,真心祝你儿孙满堂,千秋无量。”
“不,我不会有三宫六院,我只会有你一个。”楚天雄将覃沧月拉入怀中搂紧了:“这辈子,我都不会接近别的女子,是不能,更是不愿。即便我去不了玄驹做你的神君,我也是只属于你一个人的。你可不能不要我,不能反悔,你答应了就要守诺。”
“守诺,保证守诺。”覃沧月拍着他后背保证着,提醒他道:“肉羹要凉了。”
楚天雄意识到自己失态,有些不好意思的放开覃沧月,讷讷道:“你该不会觉得我是在以退为进争宠吧!我怎么觉得,觉得……”
“是不是觉得自己刚刚说的话该是后宫妃嫔说与你才合适?”覃沧月掩嘴轻笑。
“你还笑我?”楚天雄不满的去捏覃沧月鼻子,低嗔:“还不都是你害得,看你都把我逼成什么样了。”
“好,好,我的错,我的错。”覃沧月笑着躲开他的手,认怂:“现在我们阿彘可以乖乖放心吃饭了吗?”
覃沧月扶楚天雄坐下,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他对面,拿过粥碗,舀了一勺放在唇边试了试温度,然后伸到楚天雄唇边:“嗯,温度刚好,来,张嘴,乖!”
楚天雄果然乖乖张嘴任覃沧月喂他。
覃沧月边喂楚天雄边低声商量道:“那个禁子药你就别喝了。我本来身体也不好,没那么容易受孕的。一切就凭缘分吧!好不好?”
“好。那我就不喝了。听荦荦的。”楚天雄微笑点头答应,又担忧的问:“阿海那儿……?”
覃沧月边喂楚天雄喝粥,边娓娓解释道:“我是担心阿海不高兴,可我也不会看着你生病不管你。你们每个人对我来说都一样重要。我会尽量一碗水端平,我不想伤害到你们任何人,可总也会有疏忽,顾不过来的时候。我知道我没资格要求你们和睦相处,因为我自问没办法心平气和的和你们的其他女人相处。我一人拥有你们三个,已经是很过分很不应该了,所以,我不反对你们也有别的喜欢的女子,但求你们别让我知道,我真的,心胸不怎么宽广,我真的会难受会嫉妒会发疯……”覃沧月说着说着猝不及防落下泪来。
楚天雄伸手抚着她脸颊:“所以,上次你落难襄南,就是因为怀疑阿海和小羽有了别的心上人?”
“不止。”覃沧月低头老实交代:“我还以为我酒后宠幸了一个笔墨郎。我一个人拥有阿海和小羽,已经对他们很不公平了,可我还理直气壮的吃他们的醋,更是借酒发疯去宠幸了一个笔墨郎 ,我觉得我不仅毁了阿海和小羽的一生,又毁了一个笔墨郎的一生,所以我很自责,很矛盾,觉得没脸面对他们,更没办法原谅自己。幸好,后来发现是一场误会。但是,但是,现在,我一个人霸占了你们三个,所以,所以,我还是决定,以后我不会反对你们也有别的喜欢的女子,只是求你们别让我知道,我真的,真的是心胸狭隘,我真的会难受会嫉妒会发疯的。”
“傻瓜,你之所以拥有我们三个,都是我们三个自主自愿自己贴上来的,你也是被逼无奈的,怎么能怪你呢?”楚天雄心疼的抚着覃沧月脸颊泪痕:“我是绝对不会有别人的。我相信阿海和小羽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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