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你让我带上月儿潜去曼陀斯里纱身边,若小羽真是被她藏起来的,她肯定日防夜防,小心提防,你就不怕月儿有危险?”聂如海故意腆着脸贼兮兮的问妙镜先生:“你莫不是想找个灭阿曼部落的理由?可是也不用让月儿亲自去冒这么大险吧?”
“你若连月儿都护不住,那你得是多没用?”妙镜先生冷哼一声并不买账,无情的噎聂如海道:“再说了,她阿曼部落的国宝曼陀慕里煕还在我们手里,她敢干什么?我借给她一百个胆子,谅她也不敢伤了月儿。你以为我是要玄驹军去灭了她阿曼部落?还得耗费咱们军粮?我若想灭她,只需要拿住那个曼陀慕里煕,发出通告,谁灭了阿曼部落,我就把曼陀慕里煕送给她当奖赏,你看看阿曼部落能支撑多久?顺便说不定还能灭掉一圈小部落,咱们不动一兵一卒就能称霸整个大漠了。”
“嘶,师傅,你可真狠心。”聂如海坏笑着揶揄妙镜先生。
妙镜先生冷冽目光扫过来,聂如海马上正色道:“妙镜先生英明神武,我马上去准备。”
妙镜先生被他逗得会心一笑:“也不用太着急,等你双亲和阿天离开后再去不迟。”
“师傅,你多久没喊过义兄阿天了?”聂如海又笑嘻嘻凑过去:“自从他去御都赶考归来,你就对他爱搭不理的,甚至连灵犀峰都不许他再去,怎么,现在原谅他了?”
“谁让你老叫我师傅了。”妙镜先生伸手给了聂如海一记爆栗,疼得聂如海吸着凉气缩回脖子,妙镜先生继续埋怨道:“都把我叫老了。我觉得你还没有我显年轻呢!你老提醒我干什么?”
“嘿,师傅,你这也太偏心了吧!”聂如海揉着被妙镜先生敲疼的脑壳,不满的抱怨:“月儿叫你义父你不觉得把你叫老了,小羽整天追着你喊岳父大人你也不觉得把你叫老了,阿木和小婻都喊你姥爷了你也没觉得他们把你叫老了啊!唯独我喊你一声师傅你就嫌弃我把你叫老了,你分明就是嫌弃我!”
妙镜先生被他逗的噗嗤笑出声来。
“妙镜先生哪是嫌弃你啊!”已经照顾有些喝多了的覃沧月睡下的楚天雄走了过来:“妙镜先生是觉得跟咱俩算是亦师亦友的关系,不想咱俩老提醒他他比咱俩大。”
“看看,阿天就是比你通透。”妙镜先生赞许的向顶着两撇猫胡子的楚天雄微微点头,又无奈的看向一脸委屈的聂如海,解释道:“我最艰难的那段日子幸好有你俩陪在身边。我真没把你俩当徒弟看,而是当朋友看的。”
“妙镜先生,虽然我俩可以不喊你师傅,但以后也得恭恭敬敬喊你一声岳父大人的,你跑不掉的。”楚天雄话锋一转,对着妙镜先生阴笑道。
“哎呀!听起来还是比我俩显老。”聂如海瞬间得意的嬉笑起来,摇头晃脑的向妙镜先生示威。
妙镜先生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翻着白眼斜睨着二人。
“岳父大人,我想问你一件事。”楚天雄赶忙转移话题,压低声音道:“若有唐突,岳父大人千万不要见怪。”
“什么事?”妙镜先生眸中闪过警惕。
“荦荦,她母妃……”楚天雄小心翼翼看着妙镜先生,迟疑着问:“荦荦病重期间,曾迷迷糊糊说胡话,说你曾经是想杀她的,因为是她害死了她母妃,是这样的吗?妙镜先生。”
妙镜先生低眸,沉默不语。
“不会是真的吧!”聂如海惊疑的看着妙镜先生。
良久,妙镜先生才幽幽叹口气:“不能说是她害死了灵儿。她当时年幼,也是被人利用。我也确实差点杀了她。灵儿死后,本来我是去刺杀覃樰的,但当时夙岳爆发了瘟疫。你们也知道,那场瘟疫持续了两年半之久。当时若覃樰死了,一定会天下大乱民不聊生的。所以最终我还是放弃了。只是杀了利用月儿设计灵儿的人,一个疯疯癫癫的妃子。当时,月儿,幸亏她身边奶娘拼死护着她,还求我带她走。但那时,我心情真的很低落,也确实有点恨她,便没有管她。那阵子,我拼命买醉麻痹自己,想浇灭心底的痛苦和恨意,几乎醉死在街头,是阿海的父亲救了我。后来我回到灵犀峰,砍光了整个灵犀峰的花草树木,种满了灵儿最爱的花,决定留在世间用尽余生怀念她。再后来,活泼好动的阿海来了,我有了事做,多少分散了些注意力。不久后阿天你也来了……”
“那,岳父大人,你可知道月儿母妃的棺椁在哪吗?”聂如海试探着问你。
“知道。就在覃樰寝殿的地下地宫里。”妙镜先生叹息,流泪道:“我去刺杀覃樰时,覃樰以天下大局为由求我放过他,并带我去看了灵儿最后一眼。她躺在冰棺里,就像睡着了一样。夙岳国灭,覃樰不知所踪,我又去了一次。他已经死了,就死在灵儿旁边,还留了一封信给我,要我将他和灵儿永远埋葬。我照做了,替他放下了那地宫的密封机关。”
“怪不得义兄去御都应考你那么不高兴。”聂如海想了想还是没敢把覃勃和覃梓煕写信骗覃沧月去北岳,覃沧月又瞒着妙镜先生的事说出来。
“人各有志。”妙镜先生叹息,看向楚天雄道:“当时我确实很不高兴。但阿天,从小到大也够凄苦的,我也希望你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现在好了,等找回小羽,我们一家人就整整齐齐,没有遗憾了。”
“是。待我处理好北岳各郡县并入襄南,稳定了边境,就可以经常来看你们了。”楚天雄拱手道。
“阿天,也不是我不帮你。”妙镜先生愧疚的看着楚天雄:“你也知道,这大漠和中原,礼教差异巨大,合并并不是好策略。你跟月儿,不得不过两地相思的日子。只能等下一辈长大,各自国政有了交托,到时候你们几个,就可以找个山明水秀的地方去过逍遥自在的生活了。”
“是,阿天明白。”楚天雄恭敬道。
几天后,为楚天雄和聂氏夫妇送行以后,聂如海直接带覃沧月乔装潜去了阿曼部落。
那边潜伏的探子查出称病闭门不出的阿曼女皇实际上是去了芭觅行宫。
聂如海带着覃沧月直接潜去了被层层暗卫高手护卫着的芭觅行宫外。
夜深,在行宫外密林中潜伏,盯了几天几夜的探子回禀:“芭觅行宫看起来平静而低调,实际上到处都是潜伏着的暗卫高手,还布了蛊丝毒网,里面住着什么人实在查不出来。而且几天过去了,也根本没有人出入。”
遣退探子,聂如海对拧眉握拳立在一旁的覃沧月道:“若小羽真如妙镜先生猜测那般,落入了阿曼女皇手中,那就住在这芭觅行宫无疑。只是他里面的人不出来还可以理解,外面也没有人进去送吃的用的,甚至送消息吗?这么多高手暗探,不用吃饭的吗?不可能吧!月儿,月儿,你想什么呢?我说的话你听到了吗?哎呀,都到这个时候了,你就先别顾着吃醋了,先把小羽找出来要紧。”聂如海轻声劝着神游物外的覃沧月。
“不是的。”覃沧月反应过来,低声解释:“阿海,我觉得这芭觅行宫一定是走暗道进出的。你看,这里连水源都没有,怎么住人呢?这么个地方,还能被选中建行宫,一定是有它的特别之处。”
“暗河?”聂如海恍然道:“岑绩修的地下水渠,不仅可以将沱华河的水送进大漠腹地,还能通过管道上装的滑索机关送货送信送各种物品。通过水渠滑索送来的雾莲,不仅节省了人力物力,雾莲也更冰鲜水润呢!所以,这处外面看起来连水源都没有的荒僻行宫,八成是建在暗河之上的。只要我们找到暗河入口,就可以潜进去了。”
覃沧月点头。
聂如海派出探子去周边查探。
两日后,探子回禀,几十里外的另一座城,一半是居民,一半却驻扎着一个军事基地。那里倒是有一条河。而且河流就穿过军事基地。
“看来暗河的入口就在那了。”聂如海失笑:“居然是一处军事基地。这曼陀斯里纱为了独吞小羽,够舍得下本钱的啊!走,去那看看。”
在军事基地外观望良久,黎明时分,十几骑快马卷尘而来。是秘密给曼陀斯里纱送奏折的讯兵。
聂如海看机会来了,让随身带的两名用蛊高手将四人用遁形蛊暂时隐身,施展轻功,紧紧跟在那十几骑讯兵后面,顺利混进了军事基地。
这里没有特殊的毒蛊丝,不怕会打草惊蛇。
四人此番潜入,只是想进去一探究竟,若韩山羽真的在,能不声不响带走最好,若带不走,便悄悄退出来再从长计议,大不了挥军开战。
若韩山羽不在此处,便也算消了一条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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