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晚请了三天假,跑遍了F市大大小小的街道已是身心俱疲。
这日她又一次失望地离开一家餐饮店,等在站牌旁,忽然产生一股立马辍学的冲动。
其实于晚潜意识里是起过这个念头的,她可以不再将学业视做未来唯一的出路,可是周庭修不可以,他是从天堂跌落进泥潭的人,学习于他而言是最容易也最有保障再次站在云巅之上的道路。
她不会允许周庭修就此放弃自我。
可是于晚仍有犹豫,就是因为太过了解周庭修,她才无法马上做出决定,倘若有一天他知道自己的选择,那么会不会更加难以接受呢?
矛盾在脑海中打架,似乎只是眨眼之间,于晚到了家门口,她回过神来,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然而一看到里面场景,于晚立时觉得好像有一盆冰水从头顶倾泻而下。
仅一墙之隔,她心中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大厦呼啦啦地坍塌成废墟一片。
仍然是那五个人。
“你、你们要干什么?”于晚下意识往后退一步,黑衣人似乎早已看出她的意图,大步跨了过去将房门猛得关上。
于晚吓了一跳,瞬间哭出了声:“你们怎么进来的?!”
“有钱能使鬼推磨,没有一个开锁匠能抵挡得住这种诱惑。”依旧是当日的那个领头人,他悠悠地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
于晚看到他就像碰到瘟疫一般避之不及,如今不得已真遇上了,她觉得自己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你们要干什么?”她颤着声问道。
“干什么?”那人哼了一声:“那天回去后老大可气坏了,他说不到一万块钱给他塞牙缝都不够!”
于晚急了:“你们到底想怎样?!”
“听说你是贾轻芸的养女?”那人忽而凑了上来,拎起于晚的衣领,打量了会儿忽而又将她甩到地上,惹得她一阵痛呼。
那人看着后边四个兄弟,问道:“长得倒不赖。”
其中一人道:“贾轻芸那个贱人能教出什么好货来,不如遂了她的意,去店里可劲地造!”
于晚惊得后背发凉,双手背在身后偷偷拿起了手机。
为首那人阴恻恻地道:“想清楚了,老大之所以不动你哥哥,是因为贾轻芸向来不喜欢他,可你要是叫上他,别怪我没提醒你,他的下场不会比你好多少。”
于晚立马停住了动作,她无力地瘫在地上,回望着黑衣人:“所以你们想把我带到哪里去?”
“去了不就知道了?”
当于晚踏进不夜城的时候她就觉得世界将要彻底崩塌了。
黑衣人一左一右强行拖着她往里面的包厢走去,她一路挣扎嘶吼拳打脚踢可就是有人见到了也当做没见到,更有甚者兴奋地起哄幸灾乐祸地鼓掌起来。
于晚被扔到了一个大包厢里面,她不敢抬眼,只是蜷缩着身子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黑衣人上前对着一个助理耳语了几句便踢了踢于晚的大腿,警告道:“放聪明点,逃跑的后果将是你无法承受的。”
包厢的灯光昏暗暧昧,烟酒味浓烈,于晚忍住咳嗽扫了眼四周的人,有的玩游戏,有的玩女人,而且不止一个女人,她们或匍匐在男人怀里或和他们喝交杯酒或埋头在男人的大腿之间,而最夸张的是正中间的一群人的活动,九个女人跪坐在地上,她们几乎全衣果,而两个男人一边大口大口喝酒,一边露出令人羞涩的器物制造黄色的液体,有人在旁边加油打气,女人们个个争相跪走上前,推搡着用嘴去盛那液体。
于晚吓得脑袋发蒙,恨不得立马就此晕过去。
而后听得一片口哨声和鼓掌声四起,嘴里液体最少的两个女人被男人掰开大腿,有什么东西顺着她们身体进去。
于晚不敢去看,立马捂住双耳闭上眼,只是她还是挡不住那一道道令人恶心的声音传来。
女人刚开始是娇媚的口申口今,似乎是使尽浑身解数能多酥软就多酥软,可是到了后面她们开始忍不住痛哭起来。
逐渐男人的声音盖住了她们的,其中一人气地踹了一脚:“老子赢了就给你加三万!”
女人苦苦哀求道:“杜少我流血了……”
“你特么没死就给老子撑着!”
“杜少我求求你了!”
那人不为所动,另一人笑呵呵道:“你的那个看样子真的不行了啊!这次我赢定了,准备好你的那辆赛车!”
哄堂大笑中,于晚的心被拔的老高,似乎就要跳出嗓子眼,她浑身战栗地紧闭双眼,仿佛这样便能不那么害怕。
像过了一世纪又像只经历了几秒钟,于晚的胳膊被人拎起,头顶传来那道变态的声音:“噢,看着像高中生啊。”
黑衣人点头哈腰地说道:“杜少,这是江总命我提过来给您过目的。”
于晚的下巴被一只手捏起,当那个杜少的气息渗入口鼻,于晚忍不住干呕起来。
杜少狠狠地往她肚子踹了一脚:“什么货色,敢嫌弃?”他转而质问:“江明什么眼光?!”
黑衣人只解释了一句:“这女孩是周庆霖和贾轻芸的养女。”
此言一出立马有人双眼放光:“杜少,这不就是你曾经想娶的姑娘吗?”
杜少也没反驳,只是更有兴致地看了于晚两眼,他鄙视地摇了摇头:“鸡就是鸡,没有当凤凰的命!”
“杜少要是没兴趣,何不赏给我?”沙发上一个男人悠悠说道,他身边有三个女人,一个正吻着他的身子,一个给他喂酒,还有一个埋头在他的两腿之间。
于晚顿时如坠冰窖。
“呦,给了你可不能给我搞死了!”杜少大笑。
“不如一起来?我也想尝尝周家小姐的滋味呢!”
“没出息!这是野的!”
“野的不是更刺激?啊哈哈哈!”
于晚的手被那个男人拉了过去,另有三个一起围了上来:“在这里吗?”
“去房间吧?别打扰了杜少和陶公子的比试。”
于晚不容分说地被拽起来,她不断地喊叫救命却没有人愿意上前替她多说一句话,相反她的举止成功地取悦了他们。
于晚使尽浑身解数,可惜双拳难敌四手她又是平日没做重活的小姑娘,根本难以撼动他们分毫。
眼见就要被拉出包厢,于晚猛得死死勾住墙壁不放过任何一个能挽救的可能,虽然是九牛一毛的力量。
她的手指被男人从墙上一根一根掰开,他们似乎很享受她这般游走在绝望边缘的样子,于晚越反抗他们的就越感兴趣。
就在她奔溃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声音在阴暗的角落里传来:“这女人给我。”
“呦,三少你什么时候开荤啦?”拽着于晚左手手腕地男人笑嘻嘻道。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过问了?”角落的那人声音骤然冷了下来。
“得了。”另一个人道:“竟然三少喜欢,自然要留给你啦!”
杜少挑着眉道:“我就说嘛,那个木溪不识好歹,这么好的男人不要便宜了别人!”他说着招呼了拉着于晚的那些男人:“赶紧给三少送去啊!”
“不用了。”角落的***起身子走到了亮处,于晚抬眸看去倒吸一口凉气:“是、是你?”
“吼,敢情认识啊!”杜少眼睛一亮,忙上前道:“凌三你的口味倒是一如既往地……”
不待他说完,凌三截口喝了他一声:“滚。”
杜少顿时脸色通红,但也许碍于对方身份,也没如何发作,只当做玩笑开了起来:“是是是,您让我滚我滚就是了。”
他招呼了服务员来:“快送三少去天景一号啊!”
于晚已经完全失了思考能力,她木偶似的待在原地。
凌三凑近了说道:“你还想让他们绑着你走?”
于晚顿时一个激灵,抬眼看他时人已大步离去。
杜少朝两个黑衣人使了个眼色:“还不快跟上!”
于晚见他们要抓自己,立马追上了凌三,身后传来嘲讽:“看看吧,人家三少就是有魅力,姑娘这会儿指不定心里开了花似的。”
于晚忐忑不安地在黑衣人的目光下随凌三进了房间。她非常害怕,但是又无端生出一股希望来。可能是此前打过照面,于晚觉得自己也许和他说得通?
凌三站在窗前,点了一只烟,他抽了一根又点起新的,朦胧中,于晚都觉得他是不是忘了自己。
他过了会儿转过身来,似乎很讶异她还在这里,皱眉道:“脱衣服。”
于晚紧张地将双手背在身后,她方才已大致了解这套总统房的结构,她想,若对方敢乱来,她可以拿起茶几上的杯子,要么砸死他要么砸死自己,再不济,她可以跳楼。
这般考虑,她心里便镇定了下来,死死握紧拳头:“不要。”
凌三见她一脸赴死的模样,不禁好笑,他一边脱掉外套一边走向她,脸上挂着一抹嘲讽,不知是笑她还是笑自己。
于晚被他堵地节节后退,直到撞到冰冷的墙壁被人用双手圈在中间:“怎么?现在不逃了?”
于晚气得伸手掴他,凌三轻而易举地握住,凑到了她耳边:“不想被人搞,就得听我的。”
于晚瞪大了双眼:“我、我凭什么听你的?”
凌三笑了:“看到吊灯上的一个红点了没,那是监控,你今晚若逃了,我保证你今后会过得生不如死。”
于晚下意识看向那里,不料凌三却抚住她的后脑:“乱瞟就被发现了。”
于晚强自稳住呼吸:“你为什么帮我。”
“欠你的。”
此言一出,于晚便明白了,他说的是初三那年的碰瓷事件,这般对比,不由觉得还是他对自己的帮助更大些,便道:“谢谢你。”
“其实还有个原因。”
“什么?”于晚认真地抬眸看他。
凌三笑了笑别开脸:“没想到你是周庆霖的养女。”
“和爸爸什么关系?”
“他帮过我一次。”
于晚不大明白爸爸和他怎么会有交集,只是他这样说,自己便更加安心了。
凌三眯眼瞧了瞧她,忽而用力圈住她的腰低头咬住她的脖子。
“啊!——”于晚惊呼。
凌三似很满意她的表现,搂住她腰的手用力捏了捏,于晚哭地更大声了:“走开!”
凌三已用手撕掉了她的外衣露出洁白的香肩来,于晚骇地拳打脚踢。
凌三“嘶”了一声,腾出一只手来按掉了开关。
瞬间房内一片黑暗。
“去床上。”凌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于晚呆了片刻,这才明白他是逢场作戏,便配合地钻进了被窝。
“叫。”
“叫什么?”于晚不解。
凌三无奈地直接用手掐她腰,于晚痒痛地呼了一声,她忙理解过来,但无论如何也喊不出来。
凌三笑了笑:“不叫就算了,叫多了反而显得假。”
“哦。”于晚如获大赦,忽而凌三的手机响起,她看到“木溪”二字,忙瞥开眼。
可是凌三直接挂了电话。
于晚从没想过,自己会和一个陌生人在这样的场景下平安无事地度过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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