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十点半，终于在寒风呼啸的护卫下，小张和他的姐夫，开着
安装了防滑链的车赶到了黄河边上牛师傅的家中。这是一个临近黄河
的大山深处。进山后还开四个多小时，本来两个多小时的路，因为没
有导航，路又不熟悉。走错了好几次。幸亏有电话联系，还全是水泥
路。要不非要在大山中过上一夜。
“你们是为了山核桃切片机吧？不巧的很，卖完了。”十分热情地
让他们吃过了饭。牛师傅脸上带着疲惫，开门见山地说。
“我们在电话里说好的，你这里有一台，我们才过来，现在害得我
们在这么冷的天，摸了这么大的黑，遭了这么大的罪，你说，这叫什
么事啊？”小张马上就高声叫了起来。嘴唇气得颤抖了起来。
“实在不好意思，等了你们五天了，你们不过来，所以有外省的
朋友来了，也要一台，没办法，只好让他们买走了。”牛师傅语气很
无奈，不过声音倒是还很平淡。
“你，牛师傅，在电话里看着你挺实在的，这才过来，这事办得也
太不地道了吧。你，你，你。。。”小张马上气得连话也说不上来，
提起凳子就要打人。脸也变得有些发青。
“小张啊，你冷静点，咱们是来办事，不是整人命的。多大的人
了，还这么冲动。”小张的姐夫到底大几岁。一把拉住了小张。将他
按在了凳子上，看了在那坐着，不动声色的牛师傅，心里马上就明白
了些什么。返回头笑着对牛师傅说道：“牛师傅，你看这事，就没办
法了？为了这么点小事，牛师傅，不会整出人命吧。”
“说的什么话，你这老弟性子也太暴了，听我把话说完，本来没
多大的事啊。”牛师傅还是那样的不紧不慢地说，笑迷迷地说。
“小张，你也是的，多少年了，也没见，你的脾气这么暴过，今天
怎么了，听牛师傅说完。”小张姐夫说道、
小张做了几个深呼吸，慢慢地坐了下来。
“切片机是卖完了，可就怕你着急，这几天赶做了一个，明天下午
就能完工，我也是加班加点的赶，刚坐下喘了口气，你们就到了。这样
吧，先看一下我的工艺品。要不你们今天晚上也睡不踏实。”牛师傅还
是不紧不慢地说道。
“刚才也是我不好，厂里忙，不好请假，好不容易才请下假，马上就
赶过来了，不好意思了。”小张听了这话，挠了挠头，忙拿出烟来请牛
师傅抽烟，并赔礼道歉。
“没什么，理解，张老弟也是性情中人。先看看我做的东西。”牛师
傅将他们带到隔壁的厂房。
这里的厂房比小张前面见到的大多了。在前面那个工艺品厂里，只有
展览厅，这里竟然有十多台机器。
看着厂房里的角麿机，抛光机，车床，旋床，打眼机，清洗机，电子
雕刻机，切割机。。。。。看着这一台台的机器。小张一下子就不淡定了。
等牛师傅拉着小张到展览厅去看的时候，小张的腿再也迈不动了。说
是展厅，还不如说是批发的小库房。在外面的展览架上摆着上百种的山核
桃工艺品。和在老梁家见到的不同。大件的不多，就是葫芦，花瓶也是仅
有五六十公分高，但是比老梁做的要精致，漂亮的多。上百平米的地方。、
大大小小的成堆的成品，半成品。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工艺品的杂乱但整
齐地堆放在那里。
“你这里有多少工人？”小张惊奇地问道。
“不多，只有三五个啊。”牛师傅说道.
“三，五个？！”小张惊的合不拢嘴，又问道：“三五个人就做这么
多？这得做多少天啊。”
“这个，有了切片机，一天一个人可以加工几十公斤的山核桃。全部
是半机械化，我这里和别的地方不一样，工人看着只有三五个，每样工艺
品都有固定的模具，做起来，全是熟练工，也挺好做的。”牛师傅的话不
是太多，但全是实在话。
“不会吧，一天切几十公斤？”这句话让小张惊讶地合不拢嘴。自己
用钢锯一天不停地锯，一个核桃得费半天劲，还切的片不匀。也只能切二
三斤。一天切几十公斤，那真是不敢想。他伸手抓起牛师傅这里切好的山
核桃片，厚度均匀，比自己切的片漂亮多了，不只好看，加工起来要省时
省力得多。这样的片一天几十公斤，真是不敢想象。
“不信，是吧，我让你们看看，我是不是骗你们？”牛师傅带他们到了
另一间屋子里，切片机，看着很简单，不过是一个小电机前面有四片小钢
锯。旁边有一个夹子，牛师傅来到切片机前面，用夹子夹住一个山核桃，
开了电锯，一眨眼的时间，一个山核桃就被切成了均匀的三四片。小张马
上兴奋地在牛师傅的指导下，开始切片，一小会的时间就切了一大堆，小
张一看，用这个切片机的话，一天加工几十公斤，那真不叫事。小张的眼
睛顿时绽放出了异样的光彩。
小张决定了，在牛师傅家里多呆了一天。第二天，工人来了以后，小张
和工人一起，实地做起了各种各样的工艺品，一天下来，小张学到了很多在
网上和书上学不到的知识。在这里，小张真正见识到了，什么才是山核桃加
工的牛人。同时他也明白了，山核桃工艺品看起蒌十分精美，但并不需要很
高的艺术天份，全部由模具加上简单的粘贴就可以了。技术含量不高。同时
在牛师傅的智慧光环中，加入了半机械化的元素。虽然只有几个人，产量还
是很客观地。
小张雄心万丈地踏上了归程，来的时候，车里空荡荡地，回去地时候，
车上放满了山核桃工艺品的各种样品，切片机，还有各种各样，看起来丑得
很的木头圪塔，其实这些都是山核桃工艺品的模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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