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害之人？呵。”
呵？
卓滢炸了。
感觉自己刚才还因为柳如是的出现能给贺修永手术的欣喜之情彻底消失。
她真是瞎了眼才会做出要救贺修永的决定。
像这种男人，根本就不配得到她的救助。
卓滢气的将手中的酒精狠狠摔在地上。
砰的一声玻璃瓶四分五裂的炸开。
里面的酒精也浸湿尘土，化为泥水向下流走。
“我还真的好奇，到底做了什么能让王爷这么看待我？也是，若不是心柔被绑架，王爷还不知道我被抓的消息呢。我也就是觉得自己是个大夫总不能看着病人不管。既然王爷怀疑我，那我也不上前赶着让王爷讨厌了。”
“和离书王爷什么时候写好，什么时候我便吩咐人去拿。若王爷觉得看到我的人很悔气，王爷派人送到丞相府也行。时间不早了，王爷还是抓紧时间去找大夫给心爱之人治疗才好。”
卓滢愤然转身，拉着柳如是的手就朝着马车走去。
一张小脸气的通红。
“主子！”
余威驾驶着马车从卓滢的肩膀擦过，直奔贺修永。
卓滢也没有理会，堵着气直接上了柳如是的马车。
马夫不明所以的看向柳如是，柳如是叹了口气示意马夫开车。
还未起步，就感觉到一阵风吹过掀起车帘。
一阵扬起的尘土吹在卓滢的脸上。
那辆写着“永”的马车飞快的像城门驶去。
轿子内，卓滢叉着腰，心里的怒气从未下去。
甚至还浮现出了委屈。
鼻尖有些酸楚。
她可真是贱，上赶着给人家讨嫌。
她卓滢从今以后要是再给贺修永有关的人看病，她卓滢这个名字就倒着写！
当然，贵妃除外。
旁边坐着的柳如是偷偷观察着卓滢。
那张樱桃小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启。
半晌还是叹了口气：“王妃可还记得那年乞巧节？那是如是第一次与王妃见面。”
卓滢缓缓转头看向柳如是。
柳如是轻笑一声，笑声之中又夹杂了些许的苦涩。
“王妃许是不记得了，但如是还记得王妃从小偷手里夺回来的香囊。虽说有人将如是与王妃并称为京城双才，可如是知道，自己卑微的身份与王妃比不上。”
“王妃，您曾经对如是说过一句话：这一辈子，只有为自己活着才是对生活的尊重。此话如是一直记在心里。”
“你……是在劝导我吗？”
卓滢突然开口。
柳如是先是点头又立马摇头，最后又将头垂了下去：“如是只是想让王妃开心。”
嗤的一声。
卓滢没忍住的笑出声，还控制不住的捏了下柳如是的脸颊：“你怎么这么可爱？”
“啊？”
“不用开导我，反正我和贺修永都要和离了。以后我和他桥归桥路归路，他走他的独木桥我过我的阳关道。我卓滢要是再因为贺修永情绪波动，你就负责打醒我。”
情绪如同坐过山车一样起伏的卓滢，并没有看到柳如是眼中的震惊与自我怀疑。
千古第一才女不仅扪心自问。
是她遇到王妃不会说话了吗？她真的是这种意思吗？
正疑惑着，突然马车停了下来。
反应不及的卓滢和柳如是同时向前倒去。
幸好轿子比较好，两人碰到一起避免了甩出去的命运。
“李叔，怎么回事？”
柳如是疑惑的开口。
车夫李叔看着周围逐渐逼近的乞丐：“小姐，我们被乞丐拦路了。”
与话同时传入马车内的还有一股子酸臭味。
“乞丐？”
卓滢狐疑的掀开车帘，马车周围不知何时被数百名乞丐包围了起来。
并逐渐缩小包围圈。
柳如是也觑了一眼，以为只是过来讨要钱财便对马夫老李说道：“老李，散些钱财。”
虽元熙朝繁荣昌盛，居民都安居乐业。
也从未发生过什么天灾人祸。
但城里的角落里却还是有一些乞丐。
这些乞丐也并非家境原因贫穷，只是单纯的懒散不愿做工。
曾经贺君浩曾针对这些乞丐做了一些列的政策。
最终还是败给了他们的懒惰。
所以元熙朝的居民看到这些乞丐也不会有什么好的表情，更不会对这些人施舍钱财。
顶多也只是拿一些吃食。
只有某些心善如柳如是的人才会散些钱财。
但这一次，老李往地上扔了些许铜板也没有一个乞丐蜂拥上去争抢。
而是继续缩小包围圈。
不对劲。
卓滢认真的观察这些乞丐。
身上的衣服很乱很脏，可并没有多少补丁。就连残缺的衣扣也有裁剪的痕迹。
与传入鼻中的酸臭味也匹配不上。
更重要的是，在这些乞丐走路的时候，鞋底异常干净。
而城里乞丐藏身之处常是一些酒楼后巷或者破损不用的废庙。
肮脏的垃圾与四扬的尘土遍地。
昨天分明下过雨，若他们真是京城的乞丐，脚底不会这么干净的连一点泥土都没有。
甚至还能对地上的铜板不感到一点的兴趣。
卓滢冷脸放下帘子，一脸凝重：“这些人不对劲，让老李架车！哪怕撞过他们也要开出去！”
柳如是虽然不解卓滢的话。
但还是按照卓滢的话去做了：“老李！驾车！”
“是！”
老李拉紧缰绳扬起马鞭。
啪的一下用力抽在马屁处，红棕色的骏马扬起前提发出“ju” 的一声拉动车子朝前撞去。
而这些乞丐见马车要跑，步伐也加快了不少。
挡在马车前面的乞丐更是没有一点的退缩。
反倒是越来越紧密了起来。
让老李的行动停滞了一下。
但下一瞬间，卓滢就从里面弯腰跑了出来。
借助着马车壁，她夺过老李手中的马鞭。
拉过马鞭的那一刹，从袖口，射出一枚针剂直直扎入马屁。
随后拉紧缰绳一跃而起坐在骏马的背上。
马鞭挥舞着，马背上的卓滢身子向前倾斜，手臂紧抱着马脖子，双腿死死夹紧马腹。
马匹的前蹄扬起，卓滢用力将身体向前压去，手肘撑地，手掌抓住马鬃毛，马身摇晃起来。
马匹的四肢胡乱踢打着，发出阵阵响声，一旁站立着的人被吓得面色苍白，身子瑟瑟发抖。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