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万古燃灯

归墟海眼喷发的熵灭潮汐将天穹撕成碎片,陈澜清脚踏焚世金焱逆流而上。混沌左眼映出潮汐核心的骇人景象——魔祖头颅吞吐着十万颗血色星辰,每颗星辰表面都浮出轩辕法相的狰狞面孔。小白残躯突然挣脱太极图束缚,退化回初生马驹的形态,额间血痕裂开成第三只竖瞳:"主人...吞了我!"

陈澜清尚未回应,弑神矛与轩辕剑突然交击出刺耳鸣啸。两柄神兵在熵流中熔成赤金铁水,铁水内浮现青璃与轩辕黄帝对弈的幻象——棋局中的黑白子竟是娲皇童尸与魔族亲王!铁水凝成新的器魂,形似青铜古灯,灯芯跃动的却是混沌之火。

"以魂饲灯!"器魂发出双重音色,陈澜清七窍被无形之力扯出金血。血液触及灯焰的刹那,归墟深处亮起十二道通天光柱——每道光柱中都囚禁着一具祖巫尸骸,尸骸胸口插着刻有"轩辕"符文的青铜钉!小白突然跃入器魂熔炉,焚世金焱与混沌之火交融成白炽光球:"为你...我愿永堕归墟..."

光球炸裂的强光中,陈澜清看见时空长河的分岔口:左侧的自己化身魔祖毁灭万界,右侧的自我兵解重塑天道。他徒手撕裂光幕跃入第三条支流——那里是万古前的娲皇补天现场,断裂的五彩石中渗出自己的混沌精血!

血色月光刺破熵潮,涂山王女的九尾招魂幡遮天蔽日。幡面绣着的十万狐族怨灵齐声泣鸣,声波震碎三百颗血色星辰。王女赤足踏着狐火降临,指尖轻点间,陈澜清丹田的古灯突然熄灭三盏:"轩辕老贼用我族童血洗剑三千年...今日该清算了!"

魔祖头颅突然裂开巨口,喷出被炼化的归墟海水。每一滴海水都化作缩小版的乾坤鼎,鼎口 射出玄黄锁链缠住招魂幡。王女九尾炸成血雾,雾中凝出上古妖阵"九幽泣血",阵眼处浮现的竟是药婆婆被剥离的娲皇脊骨!

陈澜清引动混沌元气注入脊骨,白骨表面浮现金色经络。经络交织成河洛图谱,图中星辰突然坠落,砸穿魔祖头颅的天灵盖。颅腔中爆出的却不是脑浆,而是被压缩的归墟核心——那里悬浮着十二盏青铜古灯的真品,灯焰已尽数染黑!

古灯真品突然齐声悲鸣,灯焰中走出被炼化的祖巫英灵。这些英灵浑身缠满"轩辕"符链,手中兵器却对准陈澜清。涂山王女撕开胸膛,掏出冰封的涂山之心:"以吾族至宝...唤万古清明!"

心脏炸裂的冰雾中,熵灭潮汐骤然冻结。陈澜清踏着冰棱突进,器魂熔炉突然倒转,将弑神矛与轩辕剑的残片铸成新刃——刀身刻"混沌",刃口流"轮回"。魔祖头颅的独眼首次露出恐惧:"你竟敢触碰禁忌..."

刀光斩落的轨迹撕裂时空,万古前的补天现场与现世战场重叠。娲皇真灵突然从刀身显形,手中五彩石化作囚笼扣住魔祖头颅。陈澜清看见自己的混沌精血渗入囚笼,每一滴血都化作烈焰焚烧魔祖本源。

轩辕法相在烈焰中扭曲变形,露出真容——竟是依附在魔祖头颅上的寄生体!陈澜清引动十二盏古灯真品,灯焰汇聚成盘古斧虚影。斧刃劈落的瞬间,他惊觉挥斧者竟是十岁时的自己,而斧光轨迹与万古前娲皇补天的动作完美重合!

归墟核心炸成光尘,熵灭潮汐逆流成星河。涂山王女的残魂在星辉中轻笑:"原来我们...都是棋子..."陈澜清接住坠落的招魂幡,幡面浮现西王母的预言:【混沌涅槃时,天道重生日】。

混沌之刃突然发出婴儿啼哭,刃身浮现出小白的魂魄虚影。陈澜清割开手腕,以金血温养虚影:"我许你...永生不离..."血滴触及魂魄的刹那,归墟残骸中升起三百里冰晶王座——冰封着涂山王女完整的肉身!

当第一缕晨曦穿透归墟时,陈澜清坐在冰晶王座之上。脚下匍匐着幸存的十二祖巫英灵,手中混沌之刃倒映出苍穹最高处的轩辕本尊。东方亮起的九鼎玄光中,隐约传来青璃的叹息:"孩子...你终于看见了棋局之外..."

小白魂魄突然凝成实体,额间竖瞳化为日月双轮:"主人,该去结束这虚假的轮回了..."陈澜清抚过刃口,混沌之火在瞳孔深处重燃。西北天际突然降下血雨,雨中漂浮着十万张招魂帖——正是第二卷"鹊山·古战遗秘"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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