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娲皇真墓

惊蛰枪刺入眉心的刹那,陈澜清的血化作三百六十道流光,在虚空勾画出娲皇真墓的星图。星图中央的婴孩啼哭突然扭曲成青璃的呼唤:"阿清...往巽位..."

枪身龙纹突然游出,啃噬着陈澜清脊背的娲皇骨。剧痛中,他看见七岁那年的暴雨夜——药婆婆用这截脊骨替换了他被魔气侵蚀的椎骨,骨缝里渗出的金血正与星图共鸣。

"开!"陈澜清徒手撕开胸口的混沌道印,跳动的火种裹着玉珏撞向星图。真墓入口轰然洞开,门扉上缠绕的青铜锁链竟与归墟祭坛同源。

墓道两侧悬浮着十万八千面往生镜,每面镜中都是被篡改的记忆:

青璃温柔地给他喂药,窗外小白的尸体正在腐烂;村长将混沌火种植入他丹田时,药婆婆在阴影里落泪;……成年自己刺穿天道婴孩的瞬间,青璃残魂在枪尖燃烧...

"假的!都是幻象!"陈澜清挥枪击碎镜面,却发现碎片割破的伤口里流出黑色沥青——那是魔祖细胞在侵蚀神识。

最深处的巨镜突然映出真实画面:娲皇真墓底层,青璃的尸身被九条青铜链贯穿,心口插着的正是惊蛰枪的前身"弑神矛"!

墓室中央悬浮着山岳大小的肉茧,表面血管搏动如雷鸣。陈澜清触碰的刹那,肉茧裂开缝隙,露出蜷缩其中的混沌元胎——那竟是放大万倍的天道婴孩!

"你终于来了..."青璃的尸身突然睁眼,青铜锁链寸寸断裂,"当年我用弑神矛封印元胎,却被轩辕抽骨换髓..."

惊蛰枪突然脱手飞出,与弑神矛融合成双头刃。陈澜清握柄的瞬间,十万八千面往生镜同时炸裂,三百六十世记忆如洪流灌入:

他亲手将弑神矛刺入青璃转世的心脏;混沌元胎吞噬九州时,药婆婆用他的脊骨重铸封印;……玉珏里封存的正是青璃被剥离的七情六欲!

元胎突然发出轩辕的笑声:"你以为挣脱轮回?不过是从戏台跳进牢笼!"肉茧炸裂的脓血中,三百六十个"陈澜清"持剑走出,剑身刻着各自世代的死因。

"我们受够了!"第五世的残魂剑指本体,"凭什么只有你能得解脱?"

剑阵结成时,墓室穹顶浮现归墟祭坛的投影——每个"陈澜清"脚下都延伸出锁链,与天道婴孩的脐带相连。

青璃尸身突然化作流光注入双头刃:"用我的血...斩断脐带..."陈澜清挥刃劈向元胎,却发现刃口停在青璃残魂心口——她竟与元胎同源共生!

"还不明白吗?"轩辕的声音从肉茧深处传来,"青璃才是最初的混沌元胎!"往生镜重组出万古真相:女娲将自身血肉炼成元胎镇压归墟;青璃为阻止元胎暴走,自愿被炼成弑神矛器灵;……轩辕抽离她的七情,植入陈澜清体内制造完美容器...

双头刃突然反刺入陈澜清胸膛,青璃残魂在他识海哭喊:"杀了我!"混沌元气与魔祖细胞在血管里厮杀,他看见自己每一根骨骼都刻着"轩辕"血咒。

墓室突然地动山摇,十万往生镜碎片凝成娲皇虚影。她指尖轻点元胎,肉茧表面浮现密密麻麻的命轮刻痕:"痴儿...你便是最后的补天石..."

陈澜清引爆混沌火种,金血渗入元胎每一道血管。三百六十残魂突然调转剑锋,将本命精魄注入他体内:"替我们...活下去..."

元胎炸裂的强光中,陈澜清看见青璃最后的微笑。双头刃寸寸龟裂,裹着弑神矛残片没入他右瞳——那里睁开第九重混沌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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