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燕目眦欲裂，本就丑陋的脸上，像是被攥成一团的A4纸，就算怎么压，也不能恢复到从前的样子。
老太太说完，又冲着天台的门口，大喊了一声。
“程芳锈，怎么，背负了一辈子的仇恨，难道不出来炫耀一下你的胜利？”
话音落下，陈芳绣出现了。
她依然穿着朴素的衣裳，可是周身却透着一股强势的气息，这种气势，在场所有的人，就连沈清欢也跟着为之一震。
陈芳绣一向瘦弱，经常被沈振业欺压，尝尝弄的灰头土脸，可是今天却不一样，即便穿着朴素的衣裳，可是她却背脊挺拔，目光睿智而凌厉。
“你……”
她喊不出妈妈。
毕竟当初母亲做的那些事情，让她现在喊不出口妈妈。
可是陈芳绣却冷眼看着她：“宝珠已经死了，我已经没有必要在隐藏着，做那个卑微的程芳锈了，你跟本不是我的女儿，我不过是一个被沈振业抓到医院强行做了代孕的母亲的而已。”
“你到底什么意思？”
她再次开口，终于揭开了当年那些断断续续的回忆里真正的面纱。
“沈宝珠跟你，其实是秦燕跟厉乘风的女儿，她终于死在了她自己的手里，你说着对她来说是不是一种报复呢，我隐忍的二十年，终于在这一刻，终于让她知道真相，你说她是不是该一辈子活在痛苦之中。”
沈清欢震得往后踉跄了一大步，险些倒在地上，秦湛北一把扶住她。
“你，你到底在说什么？”
程芳锈却看向秦燕：“秦燕，沈清欢跟沈宝珠，其实是你跟厉乘风的女儿。”
“为什么，为什么，不可能，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秦燕这一次是真的崩溃，她没有想到，自己筹备了二十多年，竟然成了人别人眼里的小丑。
她看着程芳锈。
陈芳绣永远记得那天晚上，厉乘风喝醉酒，眼神里的那股不坏好意，要不是有人救了她，她可能这辈子都会活在痛苦之中。
“洛蓉儿落胎之后，跟本不可能在怀孕，她就找到沈振业，给了他一笔钱，让我做代孕，我不愿意，可是沈振业却强行把我带去了医院，我的身体里住着两个不属于我的孩子，我恨，我恨你们，恨你们每一个人。”
“你们都该死，我以为我不会生下你们的，沈振业寸步不离的跟在我的身边，直到我生产。
等我生下孩子，回到北城才知道秦燕跟厉森爵已经被烧死了。
而罪魁祸首就是厉乘风。”
程芳锈看着秦燕，继续冷笑。
“秦燕，沈宝珠跟跟沈清欢其实是你的女儿，她们不过是从我的肚子里出来的而已，你回来报仇，却没有想到生生的吧自己的女儿给弄死了，你这辈子要怎样做，才能求老天也宽恕你啊。”
秦燕惊恐的看着沈清欢。
看着这张酷似程芳锈的脸，也酷似自己的脸。
她在也忍不住，声嘶力竭，仰天长啸：“啊——啊——啊——”
看着秦燕痛苦的样子，众人也不知道该说她什么了。
秦湛北连忙上前扶住她：“母亲……”
秦燕瘫在地上，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噗！”
“忍辱偷生一辈子，到头来，竟然是这般结局，我该恨谁，我该恨谁！”
“您别说了我送你去急救室。”
说着，秦湛北要抱她起身。
秦燕却一把抓住他。
凑到他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睁着眼睛，彻底没有了呼吸。
沈清欢也瘫在地上，双眼猩红看着程芳锈。
陈芳绣却依然一副铁石心肠：“少拿这种眼神看着我，你不过是厉乘风跟秦燕的贱种，当初我就警告过你，不要跟厉霄霆在一起，她是厉乘风的儿子，你跟厉霄霆是兄妹，你们这些畜生，你们明明是兄妹，却在一起，我说过你会后悔的。”
沈清欢无力的笑了，一边流泪，一边笑：“我跟他跟本不是什么兄妹，当年的洛蓉儿，早就跟林世伟珠胎暗结，他们生下的就是厉霄霆，我一直以为是我不够优秀，做的不够好，你才不喜欢我，却原来，我只是你的耻辱的产物，我只是你复仇的工具，这么多年，我总觉的你是个可怜的人，现在看来，你不过是个披着狼皮的羊，你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恶毒的人。”
“那又如何，你别忘了，你跟沈宝珠是我生下来的。”
程芳锈这个仇报的畅快淋漓。
秦川也从楼下跑上来，他满眼担心看着白筱筱。
“你怎么样？”
白筱筱扶着秦川站起来，走到秦香香的跟前：“你要是跟你姑姑一样，这辈子只会活在痛苦之中，我不会跟你追究这一次的事情，但是以后，别在做出什么幺蛾子，否则，你的下场只会比你姑姑的更惨。”
说完，她又拉着沈清欢，压低声音，生怕伤害到她似得，轻轻的说道：“我们下去吧，好不好？”
沈清欢也点点头。
众人都离开了。
就好像天台的事情没有发生过，直到多年之后，沈清欢才回忆起这天晚上的事情。
她觉得是解脱，又觉得是带着了一个重重的枷锁。
在很多个夜晚里，秦燕声嘶力竭的样子都把她吓醒。
她每每醒来，总会告诉自己，不要恨程芳锈，不要做第二个秦燕，她不能做第二个秦燕。
关于苏维桉跟凌志杰的事情，他终于发文澄清了。
在微博里告诉所有人，自己跟凌志杰的关系，虽然关闭了评论，关闭了私信，可是网络上的沸腾堪比原子.弹爆炸。
连续三天，他跟凌志杰之前在一起的细节，被网友们从头到脚把得干干净净，没有一点隐私可言。
“你还好么？”
“手已经不疼了，放心吧，我没事，你呢，怎么样，我可是听白筱筱说了啊，你最近一直不太好，这样可不行，对宝宝不好的。”
苏维桉接到沈清欢的电话，两人相互安慰，又相互鼓励。
沈清欢伸手捂着肚子，笑了笑：“哪有她说的那么夸张，我最近反应特别大而已，没有不好。”
“那就好，等风波过了，我去看你。”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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