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泠，你怎么样了？”
“早好了。”
“真的吗？我看看。”林清好奇的拽过白泠的手臂，只见两天前鲜血淋漓的伤口现在只剩一个圆圆的痕迹。
“怎么做到的？”林清有点惊讶，他不知道白泠的自愈能力这么强。
白泠抽开手：“不算我的功劳，算医生的。”
“我觉得现在医生也做不到。”
“有的可以，”白泠温和地笑了一下，“所以我再死一次也没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
“我准备好了。”
林清很快地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距离下一次进去不太远了。唉，要是白泠不说他早就忘了，他还希望忘掉呢。
他只是笑着摇了摇头：“进去了再说。”
两个人就这样走向教学楼。
“你们两个给我起来！”老师的吼声响起，一个月来“被迫逃课”好几次的三人对视一眼无奈地站起来。
林清捂着脸，只想现在立马消失。白泠拍着他的肩膀泰然自若地站在一边，温顺地直视老师的双眼。
“没有必要。”下课被罚了三整套卷子的三人走在长廊上，正在去找秦汐的时候，白泠这样说。
“老师认为有必要。”叶玄苦着脸说。
“安啦，这样的日子以后估计还有很多。”林清安慰他，尽管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白泠只是很淡定地把三个人的卷子统统放进秦汐手里。
当时秦汐还拿着另外两套卷子，大概是苏沐和苏淮的，看着他们过来的时候差点把手里的给撕了：“我的天，还来？”
“数学，你擅长。”白泠淡定地说，指了指秦汐的左眼。秦汐的左眼上带有一副单片眼镜，但她似乎很少用左眼看东西。
秦汐翻了个白眼：“随你便吧。”
回去的路上碰上了苏淮，他一看就知道三个人来干什么了。
“习惯就好，”他说，“不用觉得愧疚，我和小沐都是这么做的。”
“会的。”叶玄一脸沮丧地说，尽管他已经不用做卷子了。
上课铃响了，三个人无可奈何地回去上课。
折腾了一整个上午，下课的那一瞬间三个人都感觉解放了，白泠几乎是闪现出去的，还拽着林清和叶玄。
“话说......”林清想起上周五的白泠，犹豫地想问问他，“那只白狼是你吗？”
白泠沉默了，同时闪电般地停了下来，叶玄在一旁没有站稳差点摔到地上。
“周五你什么都没看见。”很久，他也只说出这一句话。
午饭后，吃惯了冰淇淋的三个人照常去找于渊，他一个人安静地坐在小店里，什么也没在做。
“今天不供应冰淇淋。”他说出这么一句话。
“什么？”
“今天没有冰淇淋。”他说，抬眼看了看他们。
“为什么？”
“因为没有。”
“失控期，对么？”白泠突然说了句。
于渊点了点头，温和地说：“再等两天，可以吧？周三就好。”
“可......”林清还想说什么，被白泠拉住了。“别为难他。”白泠轻声说。
三个人就这样硬生生被白泠拖走了。
“失控期是什么？”叶玄远远地还回了头，看着于渊孤零零地坐着。
“相当于上周的我。”白泠飞快地说，似乎不愿意提起这件事。
林清耸了耸肩，那就不说吧。
“我们可以在这里聊你的监护人吧。”他迅速地提起这个话题。
他一直记得白泠的奇怪的监护人程梓，记得他布满伤痕的左手。
白泠沉默了一会，轻笑一声：“他是一个正常的疯子，善良的变态而已。他和我的不同之处，就是他一年有三百五十天都处于失控期。”
林清刚想说什么，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哥！”远处一个小点向他们跑过来，“哥！我有事要跟你们说！”
林烨来的可真是恰到好处。
“怎么了？”林清问。
“我们老师今天把你们当反面教材跟我们讲，让我们别学你们逃课。”
白泠在一旁笑出了声。
林清一脸黑线地拍了拍林烨的小脑瓜：“这种事干嘛跟我们说.......”要是这种事，他宁可不知道。
林烨笑了起来，然后飞快地跑走了。
“年轻就是好啊，不怕社死。”叶玄望着林烨小小的背影，感慨道。
白泠赞同地点了点头。
“话说白泠，你刚才是什么意思？”林清没有明白。
“橙子需要把很多的精力耗费在控制自己上。伤害自己对他而言是很好的一种方式。”
“按理说……”
“他就是这么脆弱。”
脆弱？林清大概不会用这个词去形容程梓。程梓给他的印象更多是......危险。
“他就没有别的选择吗？”
“有但不好用。”
“但是这至少比自残好一点......”
白泠一双狼眼猛地刺向林清，那一刻，他的形象与周五的白狼重叠，意外地极其相似。眼睛里似乎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我不希望......在你形容橙子的时候......再让我听见那两个字！我不喜欢，橙子更不可能喜欢。"
林清想了好久才明白“橙子”是指程梓。
“但无论如何......”
“那我就不知道怎么在橙子手下保住你的性命了。”白泠近乎咬着牙说。
白泠似乎很讨厌别人和他聊程梓关于“那两个字”的问题。
很快，不管林清说什么，白泠都不愿意谈和程梓有关的事，直到摸了很久的鱼的叶玄出来打圆场。
他站在两个人中间，强行把他们隔开。三个人就这样走去了宿舍，一路上没有人说话。
直到进了宿舍，林清才试探性地说话。
“白泠......”
“不聊橙子。”
林清摇了摇头，不聊就不聊吧。
“你和于渊什么关系？”
白泠抬起头，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熟人而已。”
“你怎么定义熟人？”林清大概是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了。
白泠没有回答，一双眼睛盯着林清，似乎要把他刺穿。
“拒绝回答。”白泠说。
林清有点失望，但是没有表现出来。
“除非......”白泠又说，嘴角露出一点微笑。
“除非什么？”
“成为我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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