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雯眨巴眨巴眼睛，对现在的情况有点懵。
她歪了歪头，看着自己的洁白的手臂，愣了许久。
“阿、阿雯？”
一只红狐看着忽然变形的苏雯。
“云云……”
苏雯反应了过来。
“我这是怎么了？”
她下意识站起身来，却因为不习惯身体摔倒在地。
“你刚刚吃了什么？！”
“我只吃了一株草药而已……它真的太香了，我没忍住……”
苏雯也解释不了为什么她一个肉食动物会对一株草感兴趣。
“什么草药？”
苏雯指了指剩下的半截根须。
“……”
云云不知道该说她是倒霉还是幸运。
那株草药被她们叫做“毒幻身”，因为曾经有一只狐狸误食了这草变成了人形嫁了个大人物，一辈子吃喝不愁也不必继续修炼，引起了一股寻药浪潮。
可其它找到这草的狐狸吃了之后，幻形到一半就没了，有的头部还是狐头，有的身体还是狐身，没等她们成人就死透了。
近百只狐狸，最后活下来的只有一个。
而那一个还因为长相太过妖媚，衣衫不整被人类侵了猪笼。
她们那一身狐毛虽能幻化成衣物，但是有几件、是厚是薄就只能靠运气了。
若是被人类发现衣衫不整，怕是得跟那只狐狸一样侵猪笼。
苏雯运气很好，化形之后的样貌清纯可人，衣裳也正正好好不多不少。
是人类喜欢的样子。
她尝试着适应身体，约莫一个时辰的时间才学会如何行走。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脑海里多出来了很多东西。
像是什么人一生的经历。
她转头直愣愣的看着那株草药生长的地方，隐隐约约的，她像是看见了什么白色的东西。
她将那东西挖出来赫然是一副人骨。
若是个人类，吃了尸骨上长出来的草药，怕是会当场吐出来，可身为一只白狐，她苏雯可不怕。
尸骨上的衣裳还好好的，应当没死多久。
她凭着脑海中的记忆，从尸骨上翻出了一块玉佩。
“果然……”
苏雯一向聪颖，继承了那记忆之后更加聪慧了。
她稍稍一猜，便知晓自己脑海中的记忆是这具尸骨主人的。
记忆中的最后一幕，便是这人被凌迟的痛楚。
这记忆融入了苏雯的魂魄之中，那痛感像是苏雯在亲自经历似的。
“既然我继承了你的记忆，那我便替你复仇！”
苏雯暗暗下定决心。
不全然是为了那人，也是为了自己。
因为那人的经历，苏雯也体验到了，她感受到了那凌迟的疼痛、被心爱之人背叛的感觉，也感受到了她那时的绝望。
那些经历就像是她的往事一样让她痛不欲生。
所以她要替她们报仇。
她抱着云云回到她们居住的洞穴之中。
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与她们讲清楚，就去找族长商量复仇的事情。
她们祖上出了许多狐仙，自然也是讲究因果轮回的。
既然收了那人的记忆，因她化形，自然也应该替她讨回公道。
……
苏雯看着城门口稀疏的人群。
以前……都是躲在草丛中偷偷看，生怕被人捉走去做围脖，如今……我也能正大光明的走进去了吗？
她心里如此想着。
在那人的记忆中，城中人来人往好不热闹，是她从未见识过的光景。
她自嘲似的笑了笑。
如此风光景色，可惜了。
竟养出那般的畜生。
她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下一秒，她带着微笑向城门口走去。
守卫看见苏雯时晃了晃神，反应过来时脸都红了。
他从未见过这般天仙似的人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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