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之的电话，隔音功能并不是很好，同在院子里的香秀已经听了个七八。
“程百年？”香秀对这个人没有什么印象。
“是我原来的一个客户，晴杨知道，我们之所以来奉光村，也是因为他的一栋别墅……诶，那栋别墅……”李牧之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就朝屋里跑去。
屋子里，李晴杨和龙玉分坐两头，都沉着脸，显然并没有说话。
“晴杨……我……程百年出事了！在咱们道观里……我在想当时咱们就是因为他的别墅里的鬼怪才来的奉光村，也才有了后续的这些事情，可那房子里的鬼怪，不是墨轩吗？即使出事，我想墨轩应该知道一些内情……”李牧之一股脑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紧怕过后忘了什么。
“程百年？”李晴杨努力想着这个名字，那栋半腰别墅……可是，他为什么在道观出事？
“他为什么会在咱们道观里出事？”李晴杨问道。
“他的司机不是在咱们道观出事了嘛！司机家属就一直找他闹，要赔偿，他认为人是在咱们道观出事的，就应该咱们赔，其实就是想把他给我的看风水的钱再要回去，他觉得出了这么多事是咱们……不不不，是我，没给他镇住，所以那钱，不该给我……正好这段时间咱们都没回去，他就觉得我是故意躲他，就直接搬道观去住了，还带俩保镖，一天给我打八个电话，说不信我不回去……谁知道，就出了事了。”
李牧之有些心虚又有些懊恼。
“怪不，你一直不想回去……”李晴杨看着李牧之说道。
“这也不算我非要躲着，那钱这一路七七八八的已经花差不多了，你也知道，咱俩一年挣的钱，又要修缮道观，又要日常开销，就说，晴杨，虽然我没分你钱，可你吃的穿的用的，什么不是最好的？这不都是钱嘛！”李牧之越说自己越觉得有道理，也就越有底气。
李晴杨垂了垂眼帘，确实，李牧之这些年一点没有亏待自己，吃的用的生活上，从来没让自己操一份心，而且都是用的最好的。
“我带你去找墨轩……”李晴杨说着起了身，龙玉还是坐在原处，眼睑微动，终是没有说一句话。
李牧之感觉到了不对劲，但满脑子都被程百年的事困住了，无心想其他，只是脱口问了句：“晴杨，这找墨轩……是不是龙玉跟着更保险啊？”
李晴杨也不说话，径直出了门，李牧之看了看龙玉，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晴杨，你知道墨轩在哪儿嘛？”李牧之追着问道。
“地龙庙。”
李晴杨说的笃定，仿佛她已经知道了一样。
进了庙门，庙里两只烛光摇曳，庙堂之中，一个方桌两旁，分坐着墨轩和地龙。
“我，不是看错了吧？”墨轩撩了一下头发，笑意盈盈的看着李晴杨和李牧之。
“我来，是有事要问你。”李晴杨毫不客气，直接说道。
“你问，我就要答吗？我的话，是要换的，你看看，你有什么能换？”墨轩轻轻嘬了一口酒。
地龙也在一旁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我的血。我的血虽然没有试验过会不会对你们有帮助，可墨轩，你曾经在半山腰的别墅，不是也想要吸食的吗？”李晴杨说道。
墨轩沉了沉眼眸。
“你想问什么？”墨轩放下酒杯，神色开始严肃，他不知道什么事情如此重要，竟然让李晴杨一点不吝惜的要拿自己的血来换，她怕是不知道，她的血是不能再生的……
“那半腰的别墅可否还有其他精怪？或者你最近有没有再去伤害程百年，就是那个别墅的主人？”李晴杨一股脑的问道。
“你，这是两个问题，你的血只是一样东西，怎么能换俩呢？”墨轩听完神情放松下来问道。
这个程百年他已经不记得了，但那栋别墅他是记得的，当时别墅里出了事，他闻到了血腥味，去查看，没想到竟遇到了李晴杨，看来是那别墅真有些古怪了。
“你……你可以选择不回答。”李晴杨说道。
这话倒是给墨轩堵住了，他端起的酒杯停在了一半。
李晴杨继续说道：“如果你不说，我就独自去寻找真相，到时候是福是祸，我自己承担。你也好，龙玉也好，想得到的恐怕都得不到了，最终便宜了别人，不知你可甘心啊！”
地龙转了转酒杯，看了看墨轩，又看了看李晴杨，轻声笑了笑。
“要我说，这买卖啊，合算……只不过，这样一来，龙玉可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墨轩听完瞪了地龙一眼。
“你说的那个别墅的主人，跟我没有任何关系，那别墅曾经出的事，也跟我无关，我能告诉你的就这些。”墨轩说着把端了一半的酒一饮而尽。
李牧之当时在现场，亲眼见过李月的惨状，听到墨轩这话，立刻反驳道：“你胡说！当时都看到了，事情就是你做的，你还不认，还有那个司机……”
墨轩叹了口气：“道观里那个人，确实是我动的手，但别墅的事，跟我没有关系。”
“我们怎么相信你？”李牧之气势汹汹的问道。
墨轩眉头紧锁：“爱信不信。”
李晴杨杵在原地，一瞬间，她仿佛听不见周围的声音，脑海里一直在重复着那天画面的情景……
李牧之被墨轩堵的没话说，见李晴杨在发愣，拉了拉李晴杨。
“晴杨，你别信他，我觉得他就是在骗你的血。”李牧之小声说道。
这话倒是让李晴杨回过了神。
“墨轩，你既然回答了我的问题，那这血，你看着取吧，前提是，不能要我的命……我还有事情要做……”李晴杨自己说的都有些没底气。
墨轩的手顿了顿，转头看了看李晴杨，起身端着酒杯朝她走了过来。
李牧之平生第一次鼓起勇气挡在了李晴杨面前。
“让开。”
“让开，师哥。”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李牧之只能挪到了一边。
墨轩走近李晴杨，将脸靠近，四目相对了一下，墨轩突然笑了。
“这血，先欠着吧……不过你要记住了，你欠我的。”墨轩说完，转身回到了酒桌继续和地龙喝酒。
李牧之拉着李晴杨：“他既然说欠着，咱们就走吧，这里总觉得阴森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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