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柳树的学问不高,遇事喜欢把他学习的那点可怜的哲学用上,更加喜欢给它们归类。不过,在确实躲不过的时候,他还是运用了人的本能,自我保护,非常心虚而又不情愿地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我不知道怎么会成这个样子。
沈倩如可不是那么好戏弄的,她不依不饶地问道,告诉我她是谁?她眼光并没有因为他的拒绝而示弱,更没有因为他的躲闪而放松。她又一次提高嗓门,用威胁的口吻督促柳树说,告诉我,她到底是谁?要不然她的性命将难保了。
自己不会看吗?她是叶子。
沈倩如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大声地反问了一句,你说他是谁?
柳树胆怯而又带有些许不耐烦地说,说多少遍你才能听明白,她是叶子,她是叶子!你明白了吗?
一次次地被证实,沈倩如的心像一次次加重了愧疚,她猛然地站定在地上,惊愕地瞪大了眼睛,脸上的表情像是一块石头,凝固的不容改变,张口结舌地一句话也说不出话来。这出人意料的信息来的太突然,也太惊悚,大脑一时难以接受和消化如此大的信息量。不该发生的一切发生了,而偏偏又是叶子,但愿会是一个重名的孩子。她不由自主地连声重复着俩字:叶子?叶子!不会是……她不敢想下去。直到此时,沈倩如才上前仔细地辨认着眼前这个姑娘,果不其然真的是叶子。不得不承认在心理上想抗拒的现实,禁不得脱口而出,天哪!是叶子,真的是叶子!不用再多说什么,虽然早就有所猜测,而现在她却明白了一切,情绪变得异常激动,不顾自己的身份,大声地喊叫道:告诉我,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告诉我!你不会说你自己是无辜的!
柳树向来在父母面前拿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两眼空灵地望着天花板,轻描淡写地说,窒息了呗!或者说晕厥了呗,我也不知道你们医生是怎么定义的。话一出口,他却有些后悔,刚还说不知道,现在又说窒息晕厥,这不明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无奈覆水难收,只有听天由命,任凭妈妈数落,反正一切由父母给顶着。
窒息?!沈倩如立即作出反应,你告诉我什么原因造成了她的窒息,你是不是对她做了什么,告诉我,快告诉我!
柳树不知道妈妈无端端地着什么急,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仍然用无声来抵抗。可是他却忘记了一条人们常用的惯例,无声便是默认。尽管他不置可否,沈倩如作为一个医生,已经猜个八九不离十,大致确定了事情的因由,她以妇产科主治大夫的果断,立即作出了决定。
正在做着处理工作的爸爸,他身为运河医院的院长,也是洪洲城最好的外科专家。他把妻子叫到一边说,不要吼了,事情非常的严重。
妈妈强压着心中的火气,把柳树拉到门外的厨房,几乎要哭出来声来,动情地说,柳树呀柳树,你好糊涂呀,你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来?复读是让你考大学,将来有个好的前程,你却不务正业,谈起了恋爱。这些姑且不提,可你没有边界,过早地姿情纵欲。有道是:“无欲则刚”,你怎么不能把兴趣用在学习上,追求一种更高级更快乐的方式,让欲望得以升华!叶子还是个孩子,未成年的孩子。不是妈妈吓唬你,你已经犯了法,是要坐牢的。你的行为,不但毁了叶子,还毁了自己的一生!
柳树想辩解什么,妈妈用手势打断了他,你不要出现在叶子面前,我给你爸爸商量出个对策,随时通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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