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絮儿时常为此感叹,这权当是自己的幸运。因为当地有的智障人,脑子不好用,可是那个玩艺却不差,她也亲眼看到过,有些不得已换亲的正常女孩或者被拐的妇女,为了等待出头的那一天,小心翼翼地活着,时不时被那些不知廉耻的家伙们作践。有的不分场合,不分时间,只要他想起来,便脱了裤子就干。而这种恶劣让人不齿的行径,当地人反而见怪不怪,只当是个笑话。更可气的是,发生了这种事,人们往往还把屎盆扣在受害女人的头上,时不时会招来别有用心之人的欺辱。
都是那些娘们的杰作,教给了二子如何利用那个尿尿的玩艺,从此她却有遭不完的罪。每天里,一到睡觉时间,他就像个三岁的孩子,死乞白咧地趴在她的身上,冲着她撒泡尿,便死猪似的睡去了,沉的拖也拖不动。后来,她确实难以忍受这种折磨,便塞些好吃的给他,拍拍脊背就睡着了。
她渴盼着住在家中的房客,与其有心理感应的柳树走向她。可是,足足等了一个“世纪”,他也没有来,还是她自己丢弃了女人的自尊,亲自送上门来,用山里人嬉戏的一句话说,是带着“干粮”送过来的。
从相遇到有肢体接触,她都觉得这是一个梦,是上天为招回她厌倦人生的一个局。她深知,柳树终究有离开山区的那一天。而她对未知和远景又有什么打算,或者叫规划,只有混天撩日得过且过。如今,她对人生的要求并不高,只想做一个真正的女人,活在当下,以后的事情听天由命吧。谚语说:除死无大病,讨饭再不穷。她一个坚定赴死的人,是外来的一束光,让希望冲淡了黑暗,同时温润了那颗对生没有渴求的心。恒久地远离这个世界,固然是摆脱困境一劳永逸的最好方法,能把爱和恨以及对人生的眷恋统统埋葬。活着却需要勇气,需要摒弃尘封的往事,把凝固的心重新点燃,给自己一个活下来的理由。要相信一句老俗语:好死不如赖活着,活出个样儿给人看。她相信,既然上天让他们相见,这便是缘分。她没有打问过柳树的过往,心里却明镜似的,此人肯定大有文章,胸怀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许做了什么龌龊之事,逃避良知的问责,被迫来到这里。谎称找人,似乎勉强能够搪塞,事实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种种迹象表明,他们的相遇,貌似前缘所定,也许终将是个无言的结局。不管二子属于何种情况,可他们却是明媒正娶的合法夫妻,勿容置疑。她知道,柳树只是在他寂寞无主的时候,拿她当作一剂开味的良药,根本不会把未来和她联系在一起,更没有把她带出大山的想法。
天底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等柳树的坎坷踏平之后,他终将会远离这里,那她的生活将是一个什么状况?她不敢去想。更何况两人的邂逅,激起的那层波澜,究竟能持续多久?钱锺书曾写给杨绛一段很美的文字:说“遇到你之前,我没有想过结婚。遇到你之后,我结婚没有想过和别的人。”他们之间的相遇,注定会是昙花绽放,不会终其一生,白头相依。她更相信一句山里人的话:该来的不请自来,该走的十头老牛也拉不住。但是她也相信:“老天饿不死瞎眼雀”,“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只有把一切都看穿了,看破了,哪里还有过不去的火焰山。再说了,说不定哪一天的清晨,睁开眼睛,哥哥会突然间出现在她的眼前。那时候,便还原她的真实面目,也是她脱离大山的最好契机。
她不想计较这些,也不愿意考虑那些过程,只要她的短期目的达到了,一切也就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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