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将错就错不错过(3)

太阳循规蹈矩地履行着自己的天职,以傲视着苍穹的姿态,不露痕迹地滑落至西边的天际。黄昏的残阳,听着鸟儿归巢的晚歌,伴随着劳作的人们荷锄而归,把云朵熏染成一朵朵彩色的花海,供人们欣赏,寂然地滑过西边山坳。

柳树面对面地经历了凤絮儿的不幸和无奈,心突然间感受到一阵揪心的疼痛,本能的想上前揪住二子饱揍一顿,一是替眼前的女人出一口恶气,二来是也想宣布一下男子汉的主权。可是,内心犹存的那份理性迫使他把分寸感拿了出来。他做了一个旁观者,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熟视无睹的姿态,抛下刚才还在卿卿我我,如胶似漆的弱女子,独自遭受欺凌,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像一个丧家犬一样,夹着尾巴逃离了。是在维护伦理道德?还是自知理亏?还是为撇清关系自我保护?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想不清楚莫要劳神苦思,何以解忧不如睡觉,也许一觉醒来,便有了答案。柳树不知从哪里得来这样的"妙招",回到小茅屋里,他胡乱吃了点东西,便上床睡觉了。他本来就没有看书的习惯,加之光线昏暗,更为自己找到了蹉跎时光的理由。

每天,他和凤絮儿的相会成了生活的主旋律,耗去了他们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今天南山的一幕,让他看到了很多,也想到了很多。他躺在床上,伸展着四肢,用心地审视着自己所作所为,品判着自身的优越和无良,凤絮儿的残忍和无奈,还有二子的可怜和无知。三个不同的嘴脸,在一张屏幕上,有着鲜明的对比,如同上演的一出大戏。在这出大戏里边,他不知道自己扮演的是何角色,是丑角吗?他不敢肯定。有一点他却知道,抛开所谓的感情不说,放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大庭广众面前,用道德的天平来计量,这形象是够丑陋的。

换亲,当然是一种陋习,胁迫的婚姻是违法的,是不道德的,是对人性的亵渎和绑架。这与自己本来没什么关系,可是阴差阳错,却在其间扮演了一个极其不光彩的角色。

又低又矮的小茅屋,闷得人喘不过气,更加重了无边的孤寂。

有好长时间没有想叶子了,好久没有心痛的感觉了。柳树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堕落了,大脑和灵魂脱离了躯壳,存在的只是行尸走肉。凤絮儿给予他很多---激情、冲动和占有。她用尽伎俩和手段拿捏生活,用愉悦和时间,填补诸多空白,侵占了他的精神世界。旷日持久,他觉得非常的无聊,相比之下他更喜欢与叶子在一起,心无杂念的期盼,韵味悠长的快乐。他更愿享受心的灵犀相通、默契和神会,还有灵魂的对话,那种只有在叶子身上才能体现出来的关注、迷恋和欣赏,还有用思念和参与丈量过的,“一眼万年”的神秘而又唯美感觉。不自然地迸发出来的情绪和着荷尔蒙的旺盛,振人耳聩的心的雷动和热血的奔流,是他最为热切的感受和向往。想到这里,他一阵难以按捺的心潮澎湃,焦渴和激情相互裹携,马上要见到叶子的冲动占有了所有的空间。

门“吱扭”一声响了,进来一个穿粉红衬衫的漂亮女孩。她柔软如绸,洁白无瑕,身上带着淡淡的花香,轻轻地向他走来。她莺声软语地叫了一声,柳树哥哥。

柳树喃喃地叫着,叶子!叶子!你到哪里去啦?你让我找的好苦呀!他把所有的浓情蜜意,几乎都释放了出来,恨不得把面前的柔弱当作水一样融入身躯,并长长久久地拥有。

朦朦䏵䏵中,门外传来了一声声凄厉地惨叫声:媳妇,媳妇!媳妇没有了!媳妇!

是二子。

柳树一个激灵,从昏昏沉沉中醒来。他告诉叶子,别怕,别怕,有我呢!

可是,眼前的一切把他吓了一跳,没有花香,没看到可人的面容,只有劣质的花露水和着柴烟的混合味道,让人禁不住一阵阵作呕。他松开了自己的手,才知道,今天晚上浑浑噩噩地做了一晚上的美梦,梦中把凤絮儿当作了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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