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柳树倒抽了一口冷气,心房禁不住哆嗦了一下,听他们这口气,是掌握了确凿的证据,只等抓捕归案送上法庭。原本以为父母把事态故意描述的严肃化,是用来吓唬他的,却不想,当初父母过激的言辞,与真正事发时的无助和惊恐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打小从有记忆以来,他就是别人眼里调皮捣蛋的孩子,因为只有惹了事,爸爸妈妈不得已放慢前进的脚步,有时间围着他转,给予他百般的呵护。当然其中免不了的批评教育,拳脚相加,但大多是雷声大雨点小,虚张声势吓唬吓唬而已。因为他们的地位和能力,不遗余力的求上瞒下,总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抹平所有的痕迹,让他平安上路。与叶子的事另当别论,是碰上了硬茬了,比往常的难度不知要大出多少倍。因为叶子的外公是洪洲城的有功之臣,如果把洪洲城与北京城摆在相同的位置上,那他便是洪洲城的傅作义。即使父母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敢与这样的人对决,更何况他们的儿子在爱情的掩护下,做了一件非常不应该干的事。现实是残酷的,挡箭牌失去了遮风挡雨的功能,美好的幻想便彻底破灭,把他彻底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接受法律的制裁。此时,他才真正明白爸爸的教诲,要有足够的定力,他也拿定了主意,正如《桃花庵歌》中有一句诗曰:“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醉死不认半壶酒钱”。只凭猜测,没有真凭实据,怀疑让早有准备的人有机可乘,尚可侥幸蒙混过关。可是话又说回来,万一叶子对他们的爱失去了信念,半路上倒戈,在外公面前说出真相,事情另当别论,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在重证据不轻信口供的法律面前,没有叶子的佐证,任谁也不能拿他怎么样。现实究竟怎么回事他无法把握,看样子他们手上是有了真凭实据,不会平白无故地抓人。唉!世上的好事千千万,不会独宠我一人,都怪自己时运不济,该来的还是没有躲过去,“只争来早与来迟”!
他忽然想起了来此地的初衷,是为了逃避惩罚,多日来,尽管他竭力回避,沉浸在与凤絮儿的交往之中,享受着从天而降的温情,甚至于连叶子都不敢去想,怕的是触及潜意识中害怕的那个点。有人说,举头三尺有神明,神仙就是天老爷。终于还是来了,而且来的突然,可谓雪上加霜,且这么不是时候。听话听音,锣鼓听声,听俩人的口气,难道叶子真的出事了?是叶子死了?接着他便在内心坚决否认了,不可能,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难道是我堕落到诋毁她,诅咒她,盼她离开这个世界,给我一个清静吗?不!上天为我作证,我爱她,是希望她幸福安好的。
此时,他非常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早把爸爸的谆谆教诲甩到了九霄云外,急切地问道,叶子她怎么了?她在哪儿?放开我,我要见她!见了她,你们想把我怎么样就怎么样!
柳树的话,让两个警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们相互看了一眼,老警察不紧不慢地提醒说,什么叶子树皮的,快坦白你自己的事,别给我瞎扯八道转移视线。
年轻的警察好像听出了什么门道,兴奋地说,嘿!不经意抓了一条大鱼,难道你小小年纪,还是个惯犯,有另案在身?
老警察慌忙截住话头说,我们先解决现实的问题,尽快给村民一个答复。目前群众的情绪高于一切,至于另案吗,再行处理。
年轻的警察心领神会,毫不客气地问道:你昨儿夜里和谁在一起,是不是给二子的媳妇搞破鞋。说!快说!
柳树提到嗓子眼的心,一下子放进了肚子里了。是我“惶惶不可终日”,背着沉重的包袱行路,”怏怏何须一生“,是我神经过敏,多虑了。他们原来说的不是叶子,是当下有关二子的事,他几乎要笑出声来。心说,他与我有什么关系,他是狼给叼了去,又不是我强摁着他头喂了狼,都怪他自己不小心。知道吗?那天夜里我到这儿还差点喂了狼,你们应该找狼要人,干嘛要找我呀?好像是我吃了他,真是岂有此理!有一点可以明确的是,他们的手中没有证据,只是根据现象的推理和猜测。拿贼要拿赃!捉奸要捉双!目前毫无根据的瞎猜,让我往套里钻,然后置我于死地,好险啊!差点把我给套住。
想到这里,他反抗道,快把我放开,凭什么抓我,我又不是祸害二子的狼,没有证据,我要告你们栽赃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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