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可是我回來了

狠狠地替七月恶补了一番金钱观,快意擦了擦不存在的汗,呼出一口大气。

教人真累啊,学而不厌,诲人不倦的先生真可敬,可敬。

「第七碗。」

「这是我自己的酒!」快意提起刚让店小二拿来的私藏好酒,差点喷在初秋脸上。

「你说过今天所有的酒都被买下了。」

「呃...」

「你做生意一向很诚实。」

「呃...」

初秋的话很轻很淡,彷彿像是说一句早晨,但快意听来却刺耳无比。

想反驳,无法反驳。

想认同,无法认同。

最无奈之事莫过于此。

「一百四十万两,我只收一百万两便可以。」

吃快意楼的菜,喝快意楼的酒,收快意楼的钱。

这种做法大概是所有人都未曾见过。最少停下了弹琴,说书与呆站的店小二从沒见过,若见过又怎会如此震惊。

偏偏这做法还似乎很合理,合理得快意脑袋飞转,也找不出一句借口反驳。

除非他把之前说的话都当作狗屁,做生意不再说一是一,说二是二。

可能吗?

不可能。

快意不会如此做,初秋也不怕他会如此做。

「师傅,二十万两这不是敲诈吗?一碗酒再贵,百两也够了吧?」

快意还沒说话,七月倒是抢先开口,就是声音不如先前爽朗,多少有点底气不足。

她也很怕初秋。

「对!七月美女说得太对了。」快意连忙接口道:「一碗万两,七碗七万,算我卖你一个人情。」

瞄了眼七月,初秋併出剑指连续点出数十道剑气,淡淡道:「做生意不看贵重,只看稀有与否。」

一阵剑气划破酒瓶,酒壶的声音中,整座大堂便只剩下两壶酒。

一壶在初秋手上,一壶本该撒落一地却又沒撒的在快意手上。

「现在四十万两一碗,七碗二百八十万,少一个铜钱杀一个人。」

「你怎么能这样!我再也不叫你师傅了!」七月惊得跳起大怒,满脸涨红。

「我本来就不是你的师傅。」

谁知道初秋根本毫不在乎,伸出的右手直递到快意眼前,其中意思再明显不过。

「夜宿一宵三百万。」快意咬了咬牙,把住店价钱提升到三百万。

物以罕为贵!

附近方圆千里只有一间客栈。

只有一间快意楼。

既然只有一间,那同样是稀罕物。

「我不住宿。」初秋淡然一笑,一句话便让咬牙的快意败下阵来。

酒,快意喝了。

客栈,初秋还沒住。

「如果我是你,我会明天结帐的时候再说。」

「我沒你那么卑鄙。」

快意嘴角抽了抽,闭起眼睛从怀内摸出一大叠似乎早准备好的银票,其数目也不知道有多少。

「十万两一张,最多二百万。」初秋瞄了眼,数也沒数便估算出大概。

「明天凑全给你。」

快意相信初秋说到做到,所以只能认栽。

他不怕初秋,但说书的爷孙,店小二和后厨之人却绝不可能逃走。

谁若想在一个轻功高绝的疯子手下逃得性命,只有两种方法。

一是比他轻功更高。

二是修为比他更高,或者接近。

快意是后者的后者,他的修为虽比不上初秋,可自保还是足够。

但其他人不行。

「这是蛮不讲理,再这样我便...我便...不理你这种坏蛋了。」气得脸红耳赤的七月想了良久,终究也只想出这句话。

「随便。」

呛!

幹脆利落的拔剑声。

被气得咬牙的七月拔出桌上长剑,盯住初秋比划几下,最终还是把目光投向快意。

「一个时辰利息四十万。」初秋望了眼窗外天色,继续道:「现在到天亮还有五个多时辰,算你二百万。」

快意现在只能苦笑。

他已经被初秋拿捏住,除了苦笑真想不出什么办法。

「不管缺多少,我替他补上。」

七月正想说话间,门外走进一男一女。

身穿洁白儒袍,手中握住一串念珠的男子开口便替快意接下所欠银两,声音温厚平和。

「还缺一千万。」

女子冷哼一声:「二百万变一千万,亏你敢开口。」

「一千万已是小看了望舒先生,原本该是五千万。」

初秋喝了口酒,脸上第一次露出笑容。

但或许他本就不是适合笑的人,因此看起来多少有点阴森诡异。

「初兄想要五千万就五千万。」男子点了点头,坐在另一张桌子开口道:「此次回来要做什么?」

「望舒先生替铁剑帮报仇來了?」初秋接下女子递来的银票,露出一个真诚笑容。

「我杀不了你。」

望舒摇了摇头,何況初秋不说,此時的他也不可能知道铁剑帮的事。

「不试试?」

望舒淡然笑道:「初兄不想死,望舒便杀不了你。」

望舒自然有信心与若光一起擒杀初秋,再不济也能打成重伤,只是这要有兩个前提。

快意不在。

初秋不逃。

快意在吗?

在。

初秋逃吗?

不逃。

因为快意就在眼前。

因为望舒沒有出手。

望舒叹了口气:「真希望你不会回来。」

「可是我回来了。」

「江湖需要平静,不是杀戮。」望舒摇了摇头,手中念珠不停转动。

初秋轻笑一声道:「如今的江湖,杀戮可曾少了?」

「沒你在的时候多!」

望舒身旁的若光接下了话语,只是语气冷淡,神色中充满不屑。

她很少讨厌一个人讨厌得连看一眼都想出手,唯独初秋是个例外。

「是吗?」

初秋歪着头望向若光,嘴角笑容嘲讽至极,似乎在笑她自欺欺人,笑她毫无本事。

初秋知道若光很讨厌自己,可他并不在乎,如果连这些也要在乎,他早就死了。

「你不就是仗着最先进入天域!若迟数百年,我定然能捏死你。」初秋的笑容让若光感到愤怒,她知道他在笑她,笑她无能。

初笑摇了摇头把目光收回,沒有回答,他不屑与愚蠢的人争辩。

若修为能以年轮算,踏入天域不足五百年的望舒凭什么成为半座江湖的老大。

为什么不是已经活了七百多年的若光,为什么不是最先那一批踏入天域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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