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初秋杀入天星他们身前，主要是回復体力，找浮生不过是顺道，如今目的已达到，留下一句话便又重新往外杀出。
「终于送走他了。」浮生抹了抹额上根本不存在的冷汗，松了一口大气。
浮生当然不是紧张初秋在这里太久不好对联盟交待，这种小事根本不值得他去担心。
「说！」天星扛起大刀瞪住浮生道：「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们。」
「我怎么可能有事瞒你们。」浮生拍了拍胸口，嘴角抽搐道。
「初秋当初给了你多少钱？」
轻剑一边替自己划上不深不浅的伤口，一边好奇起来。
浮生大老板手上的钱绝不好拿，那怕初秋只是取回自己的钱，但一口气四亿的数目，他肯定得跳脚骂娘。
「一亿。」
「一亿？」
「一亿？」
轻剑和天星满脸怀疑地盯住浮生，一亿换四亿？
「当老娘脑袋被驴踢了？」
天星一脚踢出了风声，直接狠狠踢在浮生身上。
「姑奶奶，这次真沒骗你。」
浮生轻咳两下，把声音压到最低，低得连身后的南风都听不见。
「一年一亿，我拿了二百三十年。」
「嘶...」
「你是说...」
浮生满意的看着一脸震惊的两人，得意地笑道：「说到做生意，我的手腕比他要好，他不给我给谁？」
浮生的自满演了一个空虚，天星和轻剑的脑海已经被一年一亿震惊失神。
他们二人都知道青楼很赚钱，赚得让全天域眼红，却从沒想到竟能每年投资一亿在浮生身上。
初秋很狡猾，兔子有三他有四，青楼每年最少替他赚三亿，才有可能交出一亿给浮生打理。
「看来天域最富有的人是他才对。」轻剑叹了口气。
「那傢伙是不是最富有不好说，但联盟的钱连他一半身家都沒有。」
浮生嗤笑一声，性格不像望舒般善良，沒有未央拖家带口的后虑，不像冬衣无欲无求的人在修为高，又长年做杀人买卖的情況下能不富有？
不富有就见鬼了。
轻剑浮生三人在想什么初秋不知道，也沒兴趣。
因为他相信浮生自有分寸。
不是对浮生的信任，是对自己的信任。
他的剑，可斩万物。
万物指什么？
指的是不管朋友还是情人，甚至自己，初秋都能坦然拔剑。
一个连朋友情人都能拔剑相对的人，对陌生人自然更不留情。
「交给你了。」
再度袭杀一人，眼看天域联盟依旧能稳住士气和人心，初秋突然将手中剑归入剑匣，自言自语道。
「你终于失去陪小孩子玩打架游戏的兴致？」
初秋闭眼张眼间，一道邪魅的声音响起，黑白分明的眼珠空空洞洞，似乎映入了一切，似乎又什么都沒有。
「人，总是妄图一步登天。」
一句话，六道刀光。
刀光自初秋手中而现，沒有剑气的华丽，沒有摄人心魄的气势，什么都沒有。
就那样平淡无奇，缓缓掠向正在围攻他的六人。
奇怪的是很慢很缓的刀光却沒有落空，围攻初秋的六人彷彿不知道般保持住进攻姿势，任由刀光掠过脖子。
直到....
金光自地而起。
直到他们在最古老的天域城中重生，才知道，才发现自己已经死了。
死在初秋手上。
「魔头！」
六个人的重生沒有让其他人退走，反倒是涨红了双眼持续不断地涌上，希望能杀退初秋，杀死初秋。
初秋呢？
沒有死，更沒有退，彷彿连一步都不曾移动过。
「仇恨，只会令人退步。」
面对如潮水涌来的人群中，初手双手下垂，一对长短双刀闪烁出血色寒光。
连树荫和阳光都无法阻挡的寒芒中，青色身影似乎在瞬间一分为二，二分为三，最后化作三十一道。
但又似乎是时间被无限拉长，最后才化作三十一道挥刀的身影。
因为所有人都能清楚地看到青影的移动轨迹，挥刀动作，只是很多人都无法作出反应。
「我说过，仇恨会让人退步。」
漫天残影在声音中消散，初秋仍旧停在原地，双刀依然握在下垂的双手上，彷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只有四周从地面涌起的金光，证明了那道看得很清楚的身影，两把很慢的刀真切地来了又走。
「嘶...」
「魔...头...」
金光只有十九道，还有二十二人在初秋的刀光下活着。
能够生存到现在的人都是高手，最少比一般人要高，但伴随金光散去，他们接下了第一刀，却沒能接住沒有任何残像的第二刀。
金光再起！
这一次一道都沒有少。
整整齐齐的二十二道。
沒有多，沒有少。
「你害怕？」
歪起头望向如箭而来的若心和低语等人，初秋邪魅一笑，笑容之中散发出血的味道。
「快退！」
快意停手了。
三个时辰的激战，面对佛道傔修的望舒，快意带上了一身伤势，说不上轻，说不上重。
他的剑面对不动如山的望舒，在体力消耗上还是太快了。
但终究是从望舒手上，知道了自己与初秋的差距。
快意停手，望舒也沒有继续与他缠斗的心思。
一来他深知快意不能死，二来也实在念想密林内的战斗。
拖住一身伤势赶到密林，望舒看到初秋手上双刀顿时一惊，口中急让若心等人退开，身形一跃一闪竟已跨越百步之距。
速度竟比刚才对阵快意时更急更快。
「望舒？」初秋邪魅一笑，以一个奇特的姿势握住双刀，开口道：「你来送死？」
「若心不能死。」望舒回头让若心等人远离，才叹了一口气道。
「她不能死？」初秋歪了歪头，空无一物的双眼渐渐出现望舒的身影。
「你认为她可以？」初秋轻笑一声，目光越过望舒，语气古怪道：「她只有活成自己讨厌的样子才有可能成功。」
「......」
面对初秋的话，望舒一阵沉默，他知道他在说什么，却又想不到反驳的话语。
「我会有办法。」
初秋收回目光，对望舒的话不置可否。
「来吧，让我看看你是否还有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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