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如鲜血般妖异诡谲的天空

平风国,桃花镇。

今夜是除夕夜,双月悬于空,蓝色与白色交接的光芒倾泻与大地。

明亮的双月像是与人们一同庆祝,即使不亮起灯火,夜晚也显得清晰可见。

这是平风脚下的国土,桃花镇。

眼下灯火通明,随处可见在街上闲逛的游人,或者建筑里亮起的灯光,每一处建筑,似乎都不存在黑暗。

说是镇子,不如说是一座巨大的城市,占地广阔,人口密集。若不是平风国里,只有修建城墙,布予阵法,驻扎军队才能称得上城,桃花镇改名桃花城也绰绰有余。

虽然没有被赋予城的名称,但安全性也不可小觑,传言此地有灵神境驻扎,且数量不是少数。

总之,这里的人们不会被人身安全所困扰,几乎所有人都在跨年,等待着烟花的燃放,或许有些人也一块预备着烟花,到了子时一起燃放。

现在是亥时,大多数人都选择结伴在街上闲游,或是坐在椅子上交谈。

到了子时,会有修士的声音通报时辰,与人们一同庆祝新年的到来。

在桃花镇东边的一块区域,有一块小有名气的湖泊,占地面积挺大的,湖上还有一座小岛,可以坐船上岛,名叫望天塘,许多人在此处闲逛,观赏夜景。

墨无邪与他的哥哥姐姐也不例外,虽然他是被他的哥哥姐姐拉着来的。

墨无邪看起来像是十二三岁的少年,他的哥哥姐姐则是估摸着十五六岁的样子。

颜子朔看起来沉着稳重,一眼望去很值得依赖的样子,他是哥哥。颜子玉活泼开朗,脸上笑容不断,是个很有灵性的女孩子,她是妹妹。他们俩是双胞胎。

墨无邪则是沉默寡言的少年,脸上通常没有什么表情变换,容貌也并不出众,个子不高,也许是因为年少?

周围附近的这个年龄段的孩子通常成群,一起点燃烟花爆竹,嬉笑打闹。这么一对比成群结队的周围,他们三人倒是显得有些另类,不过也无伤大雅。

三人一块点燃烟花爆竹,看着自己点燃的绚烂的烟花燃放,以及周围燃放的烟火。跨年的氛围,使得众人的心情愉悦。

时而点燃自己的烟花,时而观看周围人的烟花,相比较自己的烟花与周围人的烟花谁的更加绚丽。

玩的有些倦了,颜子朔提议道:“子时应该快到了,我知道有一处绝佳的看烟花的点位,人也少不拥挤,在那里看烟花肯定是绝佳的体验。”

二人觉得不错,点头同意,颜子朔便带着二人前去。那个地点稍微有些远,要加快点步伐,不然赶不上子时烟火会就尴尬了。

快步来到颜子朔口中的地点,这是一处半山腰,来的时候零零散散还能看到一些人上山。在离开通往山上的路附近一点刚好能看到之前的湖泊,这里没有任何人,视野虽说有些勉强但也足够,是个观景的好地点。

“不错吧,这里是我之前上山的时候发现的,刚好能看到望天塘,”颜子朔有些得意的说道,“视野极佳,还有几块大石头给你坐上边休息,一切的一切都显得刚刚好,非常完美。”

颜子玉夸赞了几句,墨无邪也附和了一下,之后便是闲谈等待着子时的烟花秀,望天塘周边人挺多的,子时应该会升空绽放许多华丽的烟花,令人期待。

不仅如此,因为地势比较高,还能看到更远的地方,待子时一到,可以清晰的看见远方各处的烟花,不亏是绝佳的观景点。

子时一到,桃花镇所有人都听到了一句不知谁人说的:“子时。”随后烟花陆续升空。

同时,烟花升起,在镇子里的人们还在沉浸在绚丽的烟花的时候,天空的颜色同一时间逐渐的转变为猩红色。

烟火秀刚开始没一分钟,天空已经完全变成了妖异的红色,不少人也发现。因为最明显的就是天上的两轮月亮不在是蓝色与白色,而是妖异诡谲的猩红。

在烟花刚刚升起的那一瞬间,墨无邪忽然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像是利刃顶在脖子上,下一秒就要人头落地。

墨无邪反应很快,感受到危机的下一个瞬间迅速靠近二人并喊了一声:“过来!”随后左手右手分别抓住二人手腕,身上散发出一股二人感受不到的莫名气息流转,将二人覆盖。

“安静!”

墨无邪的眼睛看向镇子边界的方向,随后慢慢抬高,直至仰头的视角刚好能看到天上悬挂的两轮月亮,二人也跟随着墨无邪的目光。

二人惊讶的发现,两轮月亮散发的光芒变得猩红而妖异,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是想到墨无邪让他们安静,也就按下了开口说话的念头。

当月亮完全转变成猩红色,就好像什么机器完成了开机,准备开始启动某些程序了。墨无邪感受到周围的某些生命正在一个个凋零,且速度极快。

不一会,刚刚点燃的烟花都停止了,随后跟上的是一股股猩红的类似雾气的东西升起,它有些浓稠的既视感,但并没有达到液体的厚度。

虽然在夜里有些难以察觉,但是好在今夜的月光足够亮,当数量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肉眼可见无数成群的猩红雾气升起,它们向着镇子中心上的高空靠拢。

在最开始似乎是整个桃花镇的各处汇集庞大大数量的猩红雾气上升后,后续上升的雾气数量逐渐减少,但之后的雾气的厚度愈来愈浓厚,甚至一些能通过双眼看到凝结成液体。

所有的猩红气息全都汇聚在镇子中心的高处,不过距离太远了,肉眼不可见,但墨无邪能感受到那庞大的生命质量在这里汇总,像是一滴滴水滴汇聚压缩成一个点。

值得一提的是墨无邪当前所在地人烟稀少,且在半山腰,另外三人听不到什么动静,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墨无邪抓着二人的手并没有放下,而是一直牢固的紧抓着二人。

被抓着的二人一直想开口说话,但是转头望着墨无邪专注着望着镇子中心高处雾气汇拢的地方,又想到之前他喊二人安静便不在有开口的心思,一块注视着雾气汇拢的地方。

但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只有墨无邪能感受得到凝聚在高空中厚重的生命质量。

这个过程持续了大约有一盏茶的时间,期间二人多次望向墨无邪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不过在墨无邪察觉到二人目光后摇了摇头,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但是长时间的等待总归让年少的二人有些乏闷。

一盏茶的时间过大半时,天空的猩红色褪去,两轮月亮又变成了之前的颜色,不过墨无邪紧抓着的手还是没有松开,直到一盏茶的时间过完还多出一些时间,墨无邪的那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才褪去,松开了二人。

“怎么了?是发生了什么吗?”颜子朔见墨无邪松开了手,疑惑的问。

“不知,”墨无邪思索了一下说,“我感受到无与伦比的危险,生命不断的流逝,以及汇聚在高空中的厚重。”

“危险?”颜子玉有些诧异,“我没感觉到什么危险啊,不过月亮倒是变红了,好奇怪欸!”

“废话!你要是能感受得到,还用问啊。”颜子朔笑了笑说。

“生命的流逝...?空中的...厚重?好难懂啊,小无邪你在说什么呀?”颜子玉接着问道。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这只是我感觉出来的东西。”墨无邪回道。

“好啦好啦,小无邪要是能知道是什么还能说的这么玄乎。”颜子朔打趣道。

“不然,去望天塘到处看看?说不定有人知道。”颜子朔接着说,“今年真是新奇,烟花不怎么放了,改放别的了,难道是什么新出的节目?”

二人相继点头同意。

与此同时...

皇城平风,皇宫,听风塔。

皇宫占地范围很大,说是皇宫,倒不如说是一座城市,唯一有区别的是,在里边生活的,只有皇家的人。

而听风塔,则是屹立在皇宫较为中心的底带,这栋建筑很高,顶端有专供人栖息观景的台面,在此地观望,可以将整个皇宫一览无余。

不仅如此,整个皇宫的选址很妙,它的周边地势像是金字塔一般一层层的从皇宫这个中心点慢慢往下降,所以站在听风塔不仅可以观望整个皇宫,还可以观望整个皇城。

在听风塔观景的人有很多,皇帝、开国国师、皇族亲戚、以及各类武官文官,这里聚集了整个平风国权力顶点的那一小撮人。

当子时来到,远方桃花镇的血色帷幕揭起时,平风城也一同升起烟花,不同与桃花镇,这里的烟花样式更加绚烂,种类繁多,各类图案、形状、文字的烟花,甚至大小不一。

烟花四面八方连绵不绝。

不得不说听风塔真是个观景的最佳位置,各个方位,不论远近的烟花一览无余。

不过在烟花燃起的一刻多钟后,皇帝却是有些心慌。

烟花的声音很大,很嘈杂,皇帝只能提高说话的音量向身旁的国师问道:“看这大风盛世,朕怎么有股子心慌的感觉?”

“回禀陛下,您多虑了,”国师笑了笑说,“兴许陛下望见大风的繁荣,感到了压力。”

“平风已屹立千年之久,期间迭代变迁何其之多,律法更是一年不同一年,各类调***永远在更新。但,光是稳定现状就要耗费大量精力,更难提精进了。”

“哼,祖辈一直推进的步伐不会在朕这里停止。”皇帝直视前方,将异样的心慌压了下去,随后王朝气运尽加于身,“朕的天下,只进不退。”

国师见状单膝跪拜,把头埋低,高声道。

“无风不起,遇风卷残云!”

“待到风靡云涌时,所到皆王土!”

周围的重臣见状纷纷拜倒在皇帝面前跟着喊道。

“无风不起,遇风卷残云!”

“待到风靡云涌时,所到皆王土!”

皇帝依旧目视前方,没有望向拜倒的子民。

皇帝缓缓把手伸向前方握住,像是抓住整个天下。

“这玄苍,终有一日,会姓风。”

他加持于身的红色气运愈来愈浓厚好似要化为实体,身后一道凤凰虚影显现。

在场的众人都听到了一声凤鸣。

这,是来自平风的宣告。

听到此言,把头埋低的国师神情愉悦。

“尊陛下旨意!”

众人也紧跟着国师喊道。

“尊陛下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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