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征牛令

第二天一大早,贾浪被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吵醒。

昨夜他和小黑闹腾了许久。小黑虽然没能争论过他,但小黑有犟牛脾气,心中依然不服。

张二快步出门迎向自己家大门。接着看到一行人就进入院子里直奔牛棚而来。

贾浪昨晚看过小黑的记忆,认出这带头的人是个里正,姓赵,人称赵里正。

只见赵里正身穿一灰色布衣松袍,八字胡子配在国字脸上,两鬓略有斑驳白发。眼睛如老鼠一般滴溜溜一转看向还在睡觉的小黑,轻声赞一声:“好牛!”。

接着对张二说:“县里下了征牛令,要挑选几头壮实的牛去斗牛场比赛”。

然后顿了一下又说道:“你这牛不错,入选了!”。

说着就从怀中拿出一张征牛令递给张二。丝毫没有犹豫就招呼身后小吏去牵牛。似乎根本不会在乎张二的意见。

张二看了一眼手中的征牛令一迟疑看到小吏去牵牛赶忙赔笑给赵里正说道:

“赵大爷,我这牛是耕牛,它不适合比赛,您是不是弄错了”。

赵里正眉毛一挑,嗤笑一声说道:

“谁说耕牛就不能斗牛了,老刘家的不是耕牛吗?在斗牛场足足战了十几场才倒下”。又厉声催促去牵牛的小吏动作麻利点。

贾浪一听到赵里正说的要挑选几头壮实的牛去斗牛场比赛的话就心凉了一大截。

他两世为人,岂能不知去了斗牛场的牛是何等凄惨下次。

再听到赵里正不痛不痒地说着有头牛在斗牛场足足战了十几场才倒下的话语更是完全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眼下的形式,张二完全就不可能是这趾高气扬的赵里正的对手。看来自己这次真的是陷入了危机里了。

一个狭窄的山道上空。一个硕大的葫芦拖着一道长长的金色拖尾疾驰而过。

葫芦上一鹤发老翁和一个身高约五尺的少年端坐着。

少年小脸略有婴儿肥,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扑闪扑闪极为灵动,身着一墨白相间道袍,道袍背后一个阴阳鱼图案尤为亮眼。少年俯身探出向下面的山峰四处张望,然后问道:

“师傅,那个人究竟在哪里呀”。

鹤发老翁缓缓回答道:“就在东边”。

少年抬首忘向老翁又问:

“那个人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鹤发老翁神色微微紧张说道:

“关乎天下兴亡,你说重不重要!!!”说罢又叹了一口气。

同一时间,一群渔民正在近海处捕鱼,有人看到碧海茫茫之上有一个小红点正在不断变大。

接着那小红点由远及近逐渐变成了一条红色光带,然后从头顶嗖的一下飘过就再次远去化作一个小红点。这些渔民看到这一幕个个目瞪口呆。

突然其中一老渔夫茅塞顿开一般俯首跪地高声喊道:

“妈祖显灵,妈祖保佑”

众人也像是突然清醒了一般跟着老渔夫朝着空空的大海拜去。

红色光带上,领头的一女子,一张薄纱半遮着脸面,薄纱上方一双柳眉下水灵的双眼正盯着前方。身上淡绿色的轻纱衣衫也随着红色光带的飞驰而抖动。给人一种飘逸出尘的感觉。身后站着两个同样装束的气质出尘的女子。

带头的女子略显急切的语气问到:“翠竹,我们还有几日能到达”。

身后一女子答到:“照现在这个速度最快也还得三日”。

带头女子目光中闪过一丝决绝,开口道:

“用红菱石吧,顾不上那么多了,他可千万不能落入别人手里”。

一个幽深的山洞内,集束光从洞顶照射进来,落在白玉石桌上。白玉将光芒折射到洞内白蒙蒙的。透过白蒙蒙的光芒可以看到一个宽大的人影坐在材质古怪的椅子上。

白光的另一端有一个铿锵的声音从一个通体黑袍的人影中发出:“宗主,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贾浪已经复活了!”

“贾浪”被赵里正身后的小吏牵着走到了一个巨大的牛棚前便停下了将他栓在了一根粗壮树木上。“贾浪”看到牛棚里已经有三头牛了,个个都很壮实。

看来真是猪怕肥,牛怕壮啊!这三头也是同他一样的“幸运儿”。

这时小黑说话了:“原来阿白和阿花也被抓了”。自从贾浪告诉小黑斗牛场的事,小黑就一改昨晚的倔强风格立刻与贾浪上了同一条船。

毕竟大多生灵在生死攸关前都能做出妥协。

“贾浪”看着牛棚里的一头白毛,一头花白相间的牛和小黑说的阿白阿花对号入座。

又看看另外一头牛问小黑:“那个不认识吗?”。

“没见过,只认识阿白和阿花”。

“去认识一下吧,这一路可不太平,多个同伴多条路。”

小黑隔着牛棚护栏哞哞喊道:“阿白,阿花,你们也被抓来了吗”。阿白哞哞回答到:“对啊,你们也是来吃好吃的吗?”

贾浪一听,就觉得这阿白是头蠢牛,看来是被骗了。就让小黑告诉他们斗牛场的事。贾浪可不想让这头蠢牛知道小黑身体里还有个人,要不然,别说是吓死人,连牛都能吓死!

经过小黑和他的同伴的一番话,贾浪了解到,另一头牛叫做壮壮,不是来自本地而是来自遥远的地方——东拔牙。

东拔牙是个国家,那里的人有传统的斗牛习惯。

壮壮是被作为礼物送到虎扑县衙的。

虎扑县的县令很喜欢看斗牛,“小灰镇”是虎扑县管辖的一个小镇。

因为有人在“小灰镇”中找到一个特别适合做斗牛场的地方,为了讨好县令赵老爷,就提议要在在“小灰镇”举办一场斗牛比赛。赵老爷自然开心答应。

所以壮壮和其他斗牛一同从县太爷的牛棚里来到了这里。

在这里被选中参加角斗场的牛被称为斗牛。

贾浪看看那头高大的壮壮,果然是个外国牛。看样子挺凶悍,要是真抖起来这小黑肯定不是对手。壮壮刚才告诉了小黑,它是从县太爷的牛棚里来到这里的,应该是要来和这里的牛决斗比赛。和它一起来的还有几头牛,都是县太爷手里的猛将。

贾浪暗自叫苦。他原先想着小黑会去县城里参加斗牛赛。从小黑的记忆中得知小黑曾经去县城送过货物,小灰镇去县城里至少需要一天路程。

送他们去县城的路上经过的大多数都是旷野地。在旷野地上押送小黑的人类哪里能是贾浪的对手。贾浪现在可是有牛力的。他要想走谁都拦不住。

可现在情况不同了,如果比赛场地就在小灰镇,那他就没有机会在路上逃跑了。

贾浪正仔细地在小黑的记忆里寻找着可能作为角斗场的地方。听到赵里正呼唤小吏道:“去把它们都拉去角斗场,县太爷快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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