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好了吗？”
良久的沉默后，黄野开口说道：“你不用开口，只需要点头。”
扫地鬼陈为民哑然失笑：“难道你就没打算给我拒绝的机会吗？”
“你好像没有其他选择。”
黄野喝了一口酒，看得很清楚：“你们鬼怪想要晋升阴差，就必须掠夺其他鬼怪的身体，你被困在五福路，鬼影都没一只，按照市场竞争力来说，你的机会不大。”
陈为民叹了口气：“我同意你的条件，不过……”
它话风一转，极为严厉说道：“不过你得把今晚的酬劳给我先付了！”
“而且是立刻马上，不能拖延！”
黄野目光微凝。
这不容置疑的口吻，就好像是只要有一点拒绝的意思，就取消合作关系！
他缓缓扭头看向环卫工人。
陈为民平静回望，浑浊的眼睛里看不出情绪。
黄野微微握紧酒罐，又松开。
如此反复，好像在挣扎。
几秒后，他呼出一口气，做出了决定。
沉默的拿出十罐啤酒，分别附上10点鬼气值。
平静开口：“这是给你的酬劳。”
“今晚的。从现在到明天早上六点。”
“慢了几秒，是因为我在酝酿能力，应该不碍事吧。”
黄野神色如常。
仿佛忽略了扫地鬼的杀人规律，在强调一件平常的事情。
他真不知道有没有附带杀人规律。
如果有的话，他照做了，那就触之必死！
他在赌。
赌扫地鬼没有丧失理智，因小失大！
赌它能清醒的认知到，一顿饱和顿顿饱的区别！
“呵呵。”
陈为民看出黄野坐姿的僵硬，也不在意，轻轻笑了下。
黄野在戒备它，它又何尝不在防备黄野？
素不相识，还变成了不同物种的两人。
隔阂是真实存在的。
谁都在担心农夫与蛇。
它也在赌黄野敢不敢相信自己。
如果黄野连信任自己都做不到，警戒心太重，它也不敢真的去跟随黄野。
按照他那黑心资本家的尿性，他也担心被黄野卖了。
而且看起来可能性不小！
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黄野是胆大包天之人。
它也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对是错。
黄野安静等待几秒，并没有发生奇怪的事情。
神色一松。
他愉快的伸出手，笑道：“合作愉快。”
心里却在暗骂老狐狸！
死了还贼精！
陈为民没有理会，目光转向靠在灯杆上的手机。
黄野反应过来，缓缓收回手。
再次低声说道：“你装作不认识我，等会配合我！”
黄野拿起手机，看到一连串的弹幕问号。
还有在质问：“主播你小子在干什么？”。
黄野解释道：“各位对不起啊，我没有低声说话，可能是信号不好了。”
他不能暴露和鬼怪合作的事实。
他要将扫地鬼作为底牌。
去做不干净的事情。
黄野解释一句，然后对扫地鬼使了个眼色。
“……”
扫地鬼接到暗示，冷哼着别过头去。
但看在啤酒面子上，整条街道的路灯明灭起来。
直播画面也变得不稳定。
黄野在镜头背后竖起大拇指。
这默契，绝了！
过了几秒钟，黄野歉意说道：“刚刚信号一直不太……可能是扫……有些太吃惊了！”
黄野自动消音，装作音频故障，这才接着开口：“再次说明一下！”
“今晚直播有两个目的，第一个就是公布我的秘密武器！”
“那就是对鬼怪都很有吸引力的殡葬用品！”
黄野没打算说第二个目的。
毕竟合作关系刚确定好，
再当着扫地鬼的面，曝光它的杀人规律有点不太礼貌。
他打算结束直播后，再发帖举例说明。
“大家伙可先别笑啊！”
“我说的是事实！”
“我之所以还活着，不仅是我破解了杀人规律，还因为我有这个！”
黄野掏出一把冥币，在镜头前面抖了抖：“我让你们先看看效果！”
他熟练的添加鬼气值，递给扫地鬼，口型是：这是给你的提成！烧了！
扫地鬼愣了一下，但也不拒绝。
白送的东西还能不要吗？
它接过冥币，犹豫着要不要生吃的时候，黄野又贴心的递来一个打火机。
陈为民：“……”
默默拿过打火机，它一把将冥币点着。
明火将鬼气值充分燃烧，涌入它的体内，滋养魂体。
黄野在一旁激动大喊：“看啊！”
“大伙看啊！”
“冥币火了！”
“对鬼是真的有用！”
“鬼怪喜欢我家的冥币！”
“活人带在身上有可能保命！”
“哪怕烧给亲人也是有用的！”
“我作为良心带货主播，不会骗你们的！”
“而且我家店铺卖的灵车灵房也是有用的……”
黄野又掏出灵房和灵车。
扫地鬼无语接过，点起了火。
它看着燃烧起来的火光，忽然觉得有些荒唐。
我都在干些什么？！！！
这么快就开始工作了吗？
我太贱了！
资本家能安什么好心？
不过这玩意儿是真舒服啊！~
黄野眉开眼笑。
新员工很懂配合。
这让他十分欣慰。
他看向弹幕，居然有人在质疑，他当即不高兴了：“我看到有朋友说我在炒作，是一场营销，这就不对了！”
“卖冥币灵房能有几个钱啊，我有必要拿生命开玩笑吗？”
“这确实是有用的！”
“我在给你们的生命健康添加一道保险啊！”
“古有土匪要过路费，今有鬼怪收买命钱！”
“这是我家自产自销的产品，防伪防盗版！”
“材料、工艺、符文都极为讲究，这是祖传的，我家从古至今都是摸金校尉，祖上师从茅山道士。”
黄野苦口婆心介绍道。
只要能挣到钱，夸张一点无所谓。
有钱才是大爷。
而且他出售的殡葬用品，对鬼怪是真的有用。
他也没有在骗人！
至于鬼怪会不会放过，纯粹看运气。
“如果你们觉得我跟鬼串通好了，你们找一个鬼怪试试看？”
“鬼都是没有脑子只有本能的，根本不可能配合！”
“这可是正宗的A级厉鬼啊，手上有25条人命！”
“它为什么会烧我的纸钱，对它又有什么好处，就为了夜里烧火取暖吗？”
“宝宝们，用你们聪明的大脑袋瓜子好好想想，肯定是对鬼怪有兴趣才有用处的！”
黄野从兜里掏出一张市面上流传的冥币，在镜头面前展示起来：
“大家伙看看，这冥币是普通的冥币，造型粗糙，画工简陋，有多敷衍就有多敷衍。”
“而且上面还是玉皇大帝的头像，玉帝不直接管地府啊！一点常识都没有。”
“多说无益，让你们亲眼看看效果！”
黄野将普通冥币递了过去，口型是：不要拿！
扫地鬼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黄野露出满意的笑容，更为激动的说道：“你们看看，多不屑一顾的眼神。”
“大家要买冥币，给亲朋好友！”
“要买冥币，保护生命健康，远离邪祟！”
“请认准我的店铺！《我开天地银行》！”
“还愣着干什么？”
“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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