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鬼面对突如其来的称赞，
羞赧的低下头，雀喜的抿着酒。
“我来讲两句。”
黄野举起啤酒，那意思不言而喻。
弱小又无助的人偶鬼看到，连忙将手中啤酒递了过去。
眼神小心紧张的瞄着扫地鬼。
扫地鬼面无表情，沉默几秒，这才慢吞吞举起酒罐，看起来不情不愿。
黄野终于露出笑容，
只要能办事，鬼性中有点瑕疵并不碍事。
他慷慨激昂道：“我将注册公司，你们都是创始人，为了庆祝这一伟大时刻，大家干了！”
黄野心中颇为豪迈，带头便喝。
这酒虽然添加了鬼气值，却不会伤害到黄野。
他自己就抽带有鬼气值的烟。
能让他冷静下来分析利弊。
“哈！”
黄野一饮而尽，呼出畅快的气息，将手中易拉罐捏瘪，刚欲扔出。
却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
先前黄野扔过一个易拉罐，此时竟不翼而飞！
结合扫地鬼身边多出的易拉罐，这才了然。
他没好意思继续乱扔，默默将啤酒罐放在地上。
原来我误会它了。
都是好鬼好员工。
爱护环境，人鬼有责。
不过死了还忍不住要扫地。
真惨。
刚好我家还没收拾……
他又亲真意切的拉起扫地鬼的手，眼中满是赞许：“我很看好你！”
扫地鬼：“……”
……
路灯下的马路牙子，
一人两鬼喝着酒，渐渐熟络。
人偶鬼也敢蹲在一边，开口讲话了。
因此，黄野知道了人偶鬼的名字。
她叫苏子秋，是个女性。
至于生前是做什么的，哪里人，统统记不起来。
黄野也清楚，孤魂本就是残念、残魂，想不起来很正常。
只有成长为野鬼才能记起更多的事。
就比如扫地鬼陈为民，就记起来他是个扫地的……
“我害怕鬼，但鬼未伤我分毫，我不害怕人，但人把我伤得遍体鳞伤。”
“我是被拆散的鸳鸯，我的世界已经绝望。”
“家人们老铁们，请你们给我一点力量！”
手机铃声响起。
黄野拿起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他皱起眉头：大晚上的谁还记得我？
难不成是催债的？
这么敬业吗？！
黄野没打算接，就让BGM在深夜里回荡。
一分钟后，电话自动挂掉。
三人没有理会，继续喝酒。
但电话很快又响了起来。
黄野脸色如常，以过来人的姿态教育道：“人总要经历很多挫折，才能成长起来。鬼也一样。”
“生活是不容易的，钱也是难挣的。”
“我们不能让对方产生生活很轻松的想法，那样就是害了他们。”
“只有真切体会到社会的毒打，才能明白安逸的生活来之不易。”
“唯有艰难困苦，才能倍加珍惜！”
他感慨着，就把电话挂了。
人偶鬼很清楚自己花瓶的定位，捧场的鼓着掌。
黄野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
“我害怕鬼，但鬼未伤我分毫……”
铃声又起，
黄野颇有些不耐烦。
催债的大晚上就不用睡觉吗？
他不动声色继续方才的话题：“但皇天不负有心人，只要锲而不舍，总会有不错的结果。”
“就如我们的公司，虽然弱小，但有无限的可能！谁敢保证，我们的公司不能遍布全国，走向国际？”
“当我们的员工还未遍布世界之时，那我们就不能够有所懈怠！”
“我们的宗旨暂定为：要让天下没有难做的生意，如果有，那就是我们的拳头还不够硬。”
说完他又啪的挂掉电话。
继续闷头喝酒。
如果再收到电话，他就打算骂对方一通再关机。
可他没想到收到了一条短信。
黄野原以为是侮辱威胁的信息，
但上面只有一句话：“你睡了没有？”
我睡你M呢！
打那么电话就为了问这句话？
黄野心中恼怒，第一时间拨打电话回去。
但并没有拨通。
只有简单的一句机械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您死后再播。”
空号？！
死后再播！！
黄野眼睛睁大，呆住了！
我遇到鬼了！？
不会吧！！！
运气这么好？
黄野呆滞片刻，这才反应过来，瞬间激动，连忙回短信：“我没睡呢！”
脸上就差写着快来找我！！！
“没睡我就去找你了。”
短信再次发来。
黄野都快忍不住要跟员工分享这份喜悦了！
又有一个员工迫不及待要加入公司，真想现在就面试啊！
黄野压抑着激动的心情，
紧张的回复一条短信：“那你别找错地方了，我在五福路呢！快过来，我们一起喝酒！”
点击发送，黄野发现短信并没有发出。
他忽的皱起了眉头，有些拿捏不准它到底来不来了。
黄野看向陈为民和苏子秋，严肃道：“等会可能有个员工自投罗网，我们三个一起好好招待它。”
“都别给我丢脸啊。”
人偶鬼苏子秋有些紧张。
她能力不怎么强，害怕打不过。
扫地鬼陈为民很是镇定，
满是尸斑老茧的手掌，轻轻抚摸竹扫把，好像是他多年的老伙计。
……
一人两鬼坐等客人的到来。
黄野没有干坐着，拿出手机看了看。
点亮屏幕，出现的画面就是下播的直播间。
这时他才注意到，巅峰时期居然有4万7千多人观看！
而且还有很多弹幕飞过！
密密麻麻！
都在催黄野公布扫地鬼的杀人规律！
黄野有些难以置信，
很快便化为激动。
这么多人在观看，订单应该不会差吧？
他有些忐忑，无比期待。
紧张的进入自己的店铺，却是突然傻眼了！
店铺后台，
无数的订单消息，都在待发货状态！
汪汪更有无数未读消息！
9块9的一百张冥币，卖出6千多份！
120元一套的寿衣，卖出7百多套！
299的灵房，售出4百多件！
几百上千元的骨灰坛，更是卖出100多个！
黄野也不知道骨灰坛为什么销量这么好，
难不成大家都约定好在今晚离世的吗？
但这并不妨碍黄野的兴奋激动！
酒都是猛的罐入口中！
畅快异常！
今晚这次直播，效果爆炸！
订单更是随之引爆！
不出意外的话，进账十几万元！
虽然还不能抵扣银行的欠款。
但也让他真正看到了希望！
他不用成为无家可归的人了！
而大伯留给他的房子，也保住了！
若不是为了等那手机鬼，黄野已经迫不及待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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