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着无聊听了听邻桌三个公子哥的奇闻怪谈,竟然听出了个系统任务,这让厉朝歌十分惊喜,于是吩咐店小二上一壶好茶和瓜子,继续听他们吹牛皮。
公子哥甲说他少年时外出踏青,好端端的天气突然下起了大雨,于是便和家中仆役在一个荒庙中过了一夜。在夜半时分,一个路过的白衣女子也进入了庙中避雨,白色的罗裙被雨水打湿紧紧贴在身上,道不尽的妩媚风流,让人想入非非。
同一个屋檐下的孤男寡女,又是在荒郊野外,他们主仆三人过得实在是煎熬,就在他的一个家奴忍受不住想要所行不轨时,庙中已倒塌的佛像突然放出金光,有佛音回荡说:“大胆妖孽,佛门清净之地,竟敢行魅惑之事,还不速速离去?”
被佛音一震,他们主仆三人霎时清醒,再去看那白衣女子竟然化为一只白狐,那白狐战战兢兢地向佛像磕头赔罪,然后离庙不见了踪影。
公子甲说完,公子乙笑他色胆包天,荒郊野外出现的陌生女子也敢有不轨之心,须知这山间鬼怪奇多,但却受限于天道法则,不能直接伤害人类,但若是有人对他们起了歹心,那么他们就不用承担因果恶报了。
所以但凡是在荒郊野外出现的陌生女子,多半是鬼怪所变,她们化身女子就为勾起男人的欲念,好点的吸取阳元,让他们死前再风流快活一把,若是运气差点,便被当做点心直接进了妖怪的肚子里了。
公子乙的解说,让公子甲后怕不已,他问此事可当真?公子乙说他小叔曾与一个茅山道长交好,这是那道长说的。
公子甲和公子乙交谈时,公子丙并未多言,神情一直恍惚,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说起茅山道士,他才竖起耳朵仔细听起来,待公子乙说完,他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小叔当真认识茅山道长?”
“那还有假,你好端端问这话,你该不会也遇到狐妖了吧?”公子乙揶揄道。
“狐妖我倒是没遇见,但我遇到了女鬼,而且是失踪的萧漫霜。”
说起萧漫霜,公子丙很是讳莫如深,特意压低了声音,其余二人一听女鬼是萧漫霜,顿时来了精神,安静下来听他缓缓道来。
公子丙说有一天夜里,他喝醉了酒赶夜路回家,为贪近路便走了乱葬岗那条小路,可不知为何,他竟然靠在一块无名碑上睡了起来。
在睡梦中,萧漫霜显现身形,哭泣说刺史公子韩金鑫喝醉酒欲对她行不轨之事,她一时情急便用力将他推倒在地,哪只此举惹怒了韩金鑫,将她活生生地掐死,草草地埋在了乱葬岗。
事后老鸨帮着将此事隐瞒,对外说萧漫霜是被一个京城来的贵人买下做妾,已经离开了明州。
听到这里,公子乙忍不住小声插嘴道:“看来坊间传言不假,萧漫霜真的是被韩金鑫给弄死的。只是此事无凭无据,又事关刺史,你我要小心说话。一个妓女死了就死了吧,”
“一个妓女倒死不足惜,只是可惜了她的风华绝代。”公子甲先是惋惜不已,后又面露猥琐之色,啧啧道:“只是可惜她的初红还没来得及卖出,实在是暴殄天物啊。”
待甲乙公子感慨完,公子丙才继续道:“第二天醒来后,梦中情形记忆犹新,又惊觉自己在乱坟堆里睡了一夜,吓得我慌不择路地跑回了家。原以为那只是一场梦,谁知那天晚上,我又梦见萧漫霜了。她说她死不瞑目,如果我能帮她伸冤,她来世为奴为妾报恩于我。可是事关刺史公子,我哪里能答应,可谁成想她竟然赖上我了,夜夜进我梦乡,非让我达成她心愿不可。”
公子丙说完了前因后果,公子乙恍然道:“所以你就想找道士驱除女鬼?”
接着他的话,公子甲调侃道:“其实你也可以试试替女鬼伸冤的,万一成了呢?你下辈子可就有享不尽的艳福喽。”
“我怕等不到下辈子享艳福,这辈子便被弃尸荒野了。”公子丙没好气的回了他一句,然后继续对公子乙道:“和尚、道士我都找过了,但没一个能把那女鬼镇压的。你小叔认识的那个茅山道长可有镇邪驱鬼的真本事?”
听完了这里,厉朝歌知道了任务的目标便是这萧漫霜,只是系统发布这个任务的主旨,是让他镇压女鬼、还是帮女鬼伸冤,则没有任何提示。
又听了一会,朝歌见三个公子将话题聊到了别处便没了兴趣,他招来小二结了账,离开了望海阁。
待他走后没多久,角落一个带着斗笠的大汉干完手里的酒,跟着离开了望海阁,他背后的大刀异常醒目,被黑布紧紧包裹着。
静街鼓已经敲响,街上的行人少了很多,厉朝歌专挑偏僻的小巷行走,遇到乞丐便问他们是否认识萧漫霜。
连问了几个都说不知道,但厉朝歌并没有放弃,继续问了十几个,终于让他遇到了一个不仅知道萧漫霜其人,更是信誓旦旦的说她没有去京城,而是被刺史公子韩金鑫给失手掐死了,就埋在城郊乱葬岗,老鸨念她死的冤屈,给她立了个无名碑。
抛给乞丐一个银元宝作为报酬,朝歌从乞丐口中知道了萧漫霜的详细情况,包括她屁股上的梅花胎记,这让他哭笑不得,直感叹这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啊。
城里事了,下一步便是见一见这个美艳女鬼了,朝歌一路向北,见城门已关,便直接翻墙越出。
城外荒凉,没了房屋的遮掩,前行不远,便察觉到有人跟着自己。
厉朝歌抽剑站定,看着斗笠大汉一步步现出身形,记得他是在望海楼里坐在角落里的怪人: “大叔真是好兴致,大晚上的不在家中睡觉,跟着一个小孩子作甚?”
“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你一个小娃娃不抱着娘亲在家睡觉,大晚上跑到这荒郊野外做什么?不怕被狼叼走喽?”大汉说话瓮声瓮气,因为带着斗笠,朝歌看不清他的模样,但他背上的大刀却格外显眼。
“狼我倒是不怕,就怕戴斗笠的怪叔叔呢。”厉朝歌揶揄了一句,然后直接道:“你从望海阁一路跟我到这里,怕是有所企图,不若直接说明来意,不要继续兜圈子了。”
大汉双臂抱胸,一副吃定了厉朝歌的轻松模样道:“呵呵呵,小娃娃倒是直爽,就是不知怀璧有罪的道理,把你脖子上的乾坤袋给我,我就放你回家吃奶。”
“想要乾坤袋?看你的本事了。”
说话之中,厉朝歌手中短剑突然斩出,白色的剑芒乍现,一上来就下了狠手。
大汉料到朝歌不会束手就擒,但却没想到他竟然掌握了如此凌厉的剑招,抽刀格挡已是来不及,他只能匆忙侧身避过,但斗笠却被疾驰的剑芒刮过,露出了他的真面容。
先手没有奏效,虽是预料之中却难免失望,但当厉朝歌看清大汉的面容时,心中不禁骇然。
此人面貌狰狞非人,竖着狗一样的耳朵,双眼森然透着血腥,咧开的嘴角犬牙交错。
他不是人,是妖怪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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