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不时有陌生人来和穿红色衬衫的男人谈话。他们一边谈,一边望着关在笼子里的狗,品头论足。
随后,就是一叠钞票从一只手转到另外一只手,接着那些陌生人便牵走了一条或者好几条的狗。那些被带走的狗再也没有回来,木克忐忑不安地过着每一天。
因此,当那些陌生人从鉈前面走过,没有选中鉈的时候,鉈就感到非常高兴,那是一种幸免于难的感觉。
然而,好景不长,该来的还是来了。
那天,来了一个身材矮小干瘪的男人,他说的英语简直糟糕透了。
“老天!”当他的目光落到木克身上的时候,他兴奋地得大喊了起来,说:“这不是一条绝顶的好货吗?出个价吧!”
“就三百,算我白送你!”穿红色衬衣的男人马上回答。接着又说:“难得能碰上这么一条。巴罗特,你花的又是国家的钱,还犹豫什么呢?”
巴罗特的嘴角禁不住内心喜悦,抖动了一下。他暗自想,现在正逢淘金热,狗成了供不应求的货,狗价自然直线上升了。
其实,他心里非常清楚,像木克这样的一条好狗,他开的价不算太贵,说不定再过一段时间,连这个价都抢了呢。
加拿大政府为了运送公文书信,特意买狗来拉雪橇。但他们不愿意花太多的钱,当然,更不希望耽误了急件。
不过,巴罗特是个内行,他一眼看到木克时就知道这狗非同寻常,是万里挑一的好狗,虽然鉈此刻关在笼子里有些无精打彩。
过一会儿,木克便看到那个瘦子掏出了钱。然后,鉈和柯利,一只温顺的纽芬兰狗,一块儿被那个瘦小的男人带走了。
木克一点儿也没觉得奇怪。早在那个男人看自己的眼睛发亮的时候,就知道了这一点。
在华纳号甲板上,鉈和柯利望着渐渐远去的西雅图。木克怎么也没想到,这是鉈这辈子最后一次看见温暖的南方了。
后来,木克和柯利一起带进甲板下面的船舱里。巴罗特把鉈们交给他的朋友,一个名叫法兰西的黑脸大个子。
对木克来说,这两个新的主人属于和法官完全不同的另一种类型。虽然木克对他们没有对当官那样深的爱,但是,却心底里敬重他们。
他们做事沉着稳重,而且决不偏心,他们是个非常正直的人。木克还觉得,他们对狗的心思非常清楚,绝对不会轻易上鉈们的当。
木克在华纳号的船舱里还看到了另外两只狗。
其中一条雪白大狗叫做史皮兹,鉈是由一个捕鲸船船长从斯匹次群岛上带出来的,后来曾跟随一个地质勘探队,到加拿大的西北荒原去探过险。
它是个笑里藏刀、虚伪阴险的坏家伙。就在第一次一块儿吃饭的时候,它就直视着木克,嬉皮笑脸地把木克的食物抢走了。
那个时候,木克立即跳起来去教训鉈。然而,法兰夏手中的鞭子,已率先公正地打在了史皮兹身上。
木克虽然消除了心中的一股愤恨,但是地上已经什么都没有了,鉈只取回了一些骨头而已。不过经过这一次的事件后,木克对法兰夏另眼相看了。
另外一只叫做德夫,是一个气质忧郁,又有些乘僻的家伙。它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对一切事情都淡漠,并且喜欢独来独往。
它曾经向柯利明确表示,不要去招惹它,否则它就不客气。德夫像个麻木的老农夫,任何事都引不起它的激情。
当华纳号穿过夏洛地皇后海峡的时候,突然左右摇晃,颠簸得厉害,木克和柯利吓得牙齿格格响个不停,而德夫却像没有感觉一样,缓缓抬起头来,瞥了一眼,然后打了个呵欠,又继续睡觉。
华纳号夜以继日地往前行驶。茫茫海上的木克无法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但是鉈明显感到气候越来越冷了。
一天早上,螺旋浆终于安静了下来。船上充满了兴奋和激动,并且开始忙碌起来。
木克和其他的狗都感觉到,生活即将要展现出新的面貌了。
法兰夏把它们用皮带系好后,带它们上了岸。
迎面扑来冷空气,让木克不禁精神抖擞起来。当鉈一脚踏在地面的时候,鉈的脚立即陷进了那个柔软得像沙滩一样的白色的东西里,鉈惊恐万分地跳了起来。
木克还发现空中也有很多白色东西纷纷地从天上飘下来,并且落在鉈身上。鉈抖了抖身子,试着抖下来,但是,又落了好多。
接着,鉈好奇地用鼻子嗅了嗅,再用舌头舔了舔。那东西冰凉冰凉的,舔一下,立刻就没有了。这可把鉈弄迷糊了,鉈试了一次又一次,但结果还是一样。
站在一旁围观的人们,忍不住哈哈大笑,让鉈感到非常不好意思。
鉈从来没见过这种东西,毕竟自出生以来第一次来到这寒冷的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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