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战场上,吕玲绮眼看就要到达营寨大门,然而又被周围源源不断的士卒围住,这次,她再没有之前的好运,能不断的跑出重围。
此刻,已经没有马匹的高顺和吕玲绮两人背靠背,面对将他们围成一圈的敌军。
看着周围围着他们却没主动进攻的士卒,高顺和吕玲绮也明白过来,他们这是想抓活的。
吕玲绮深喘一口气,此刻她也明白自己不该鲁莽。
但是现在不是后悔的时候,她问高顺:“高叔,你还有力气吗?”
听到这话,高顺瞬间就知道吕玲绮的想法,他劝道:“小姐,切莫轻举妄动。”
吕玲绮嘿嘿一笑,说道:“高叔,我爹可是温侯,我怎么能被抓住,给他丢脸呢?”
说完,吕玲绮一声娇喝,手里的长枪一抖,朝着敌军冲杀过去。
“小姐!”高顺顾不得其他,为了保护吕玲绮的安全,只能跟着吕玲绮一同冲锋。
围着他们的士卒知道不能杀了吕玲绮,但是为了活下去,他们不得不硬着头皮朝吕玲绮冲去。
恰这个时候,营寨大门打开,手持一杆长戈的吕布冲出,左劈右砍下,硬生生将杀出一条路。
其后跟着的张辽调来的陷阵营迅速跟上,在营寨门前生生挤出一块安全地带,等着吕布回来。
吕布一路砍杀,所到之处无人敢拦,很快,就杀到吕玲绮面前。
吕玲绮看着突然出现在身前的吕布,愣愣出神,喊了个:“爹?”就被吕布一把搙上马背。
吕布将吕玲绮拉上马后,又在高顺身边转一圈,确保高顺暂时安全后,命令他跟上自己,之后,又朝着营寨大门杀回去。
“是!”高顺收起武器,跟在吕布的马后,从吕布杀出的路,终于跑回营寨。
之后,接到吕布三人的张辽命令陷阵营缓缓后退,再次关上营寨大门。
进了营寨,吕布根本来不及去训斥吕玲绮,就不得不跑去营墙上,去堵住因为刚刚到事而出现的漏洞。
另一边,包好伤口的赵三叫亲兵抬自己去小沛东城墙上观战。
原本他过来是想看看这些民兵训练成果,是不是真的有到达高顺麾下陷阵营的强度,可是现在看着只有一个小卒在指挥,被围得水泄不通的军阵时,赵三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想法。
六米高的城墙上看下去,对军阵里面的布置是看得清清楚楚,但是赵三无论如何寻找,都找不到吕玲绮和高顺的身影,这意味着他们两人要么已经战死沙场,要么跑路了,但是更大的概率还是战死沙场。
可是无论如何,没有主将的军队都是被遗弃在战场的弃卒,等待他们的命运,要么死,要么降,可是看看他们越来越小的军阵,他们真的会投降吗?
赵三身边的亲兵看不下去,求他道:“大人,我们打开城门,让他们回来吧!”
赵三身边的亲兵全都脱颖于这一支民兵,虽然他们不是直系亲属,但是看着以往认识的人一个个死去,试问谁能真正的忍受得了?
赵三知道慈不掌兵的道理,但是却仍然克制不住自己心里的不忍。
想着在过去的一个月里,赵三在高顺的要求下,一直和他们同吃同住,他们中的没一个人是他认不得的,赵三最终下定决心下令:“去打开城门,叫他们回来!”
“是!”刚才请命的亲兵应下,手一招喊到:“兄弟们,救人去!”
“是!”十几个亲兵同时应下,纷纷走下城墙准备去开城门。
“张二狗!等下!”赵三似乎想到什么,叫住走在最后面的亲兵。
张二狗回头,问赵三:“大人,还有什么事吗?”
赵三酝酿一下,说道:“我的马在府衙,你去骑上它出城去鸣金,叫他们回来,做得到吗?”
“是!大人!”张二狗应下后,转身准备离开,赵三却又叫住他:“等下!”
张二狗转身面对赵三,疑惑的问:“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赵三背对着张二狗,看着前方,问他:“你没有别的话了吗?”
张二狗想了想,说道:“大人,属下读书不多,也就会写自己的名字,实在想不出要说些什么。”
“这样吗?”赵三喃喃自语,随后继续问他:“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吗?我会替你照顾他们的。”
张二狗挠着头嘿嘿说道:“嘿嘿,大人莫不是有什么特殊爱好?我家那婆娘可入不了大人的眼,不过我有个儿子,我希望他能读书,能判断对错,不至于像我这样,原本是有田的,可被别人一忽悠,就漂泊半生,要不是遇到大人你,我连死在那都不知道呢。”
半响,赵三问道:“没了吗?”
“没了。”张二狗凝重的回答赵三的话。
“去吧。”反倒是先问问题的赵三无比轻松,让张二狗离开。
“是!”张二狗抱拳应下,走下城墙去。
张二狗离开后,城上的赵三背靠柱子,闭着眼睛,呵呵的说一句:“我可不是曹贼。”
张二狗离开城墙后,来到城门处阻止准备开门的兄弟们,告诉他们赵三让自己取锣鼓,自己要回府衙准备一下。
等张二狗带着锣鼓回到城门口后,下令道:“开门!”
打开门后,一众亲兵在张二狗的带领下冲到吊桥上,最前面的张二狗使劲敲打提着的锣,喊道:“收兵!收兵!”
一阵又一阵的锣声在战场上传开,听到声音的雷簿看着城门大开的小沛城,又看看渐渐变小的太阳,命令麾下士卒,改变目标,朝小沛进军。
雷簿的命令伴随着鼓声而传遍整个战场,本来围攻吕布营寨的士卒缓缓停下攻势,转而朝小沛而去。
离小沛近的士卒也开始调转枪头,杀向小沛。
最前面的张二狗就像没看到他们似的,仍然在敲锣。
直到来敌将他淹没后,锣声才消失。
“来了!”桥上守着的亲兵齐齐大喊一声,随后屏声静气,一剑接着一剑砍向敌人。
城外指挥维持在苦苦支撑的士卒在听到鸣金声的时候,就命令剩下的同袍放开防守,杀回城内。
原本以为被遗弃的民兵顿时如同抓住生的希望一样,疲惫的双手仿佛充满无尽的力量一般,疯狂的砍杀着挡路的敌军,生生杀得敌人不敢进前,所到之处如同被分开的竹子一样顺利。
终于,他们在赵三亲兵要死光之前杀回吊桥,将吊桥上被前后夹击的敌人纷纷逼得跳入护城河里求生。
窄窄的只能容纳五个人并行的吊桥上,汇合了剩下的七个浑身是血的亲兵的民兵军阵一边防守着身后的敌人,一边退回城门内,列阵对敌。
直到此刻,吊桥对面的敌人仍然没有一个人敢杀过来。
看着麾下部队迟疑不前,不肯渡过吊桥,雷簿直接下令出动督战队,前去将最前面堵住吊桥的士卒杀掉后,后面的一万多士卒才渐渐度过吊桥,杀向城门口的民兵军阵。
此刻,没有了压力的吕布营寨里,吕布终于得到一些喘息之机,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站在营墙上的张辽看到敌军大部分都去打小沛城,一窝蜂的堵在东城门,而中军就两千来人列阵以待。
他觉得这是个赢的机会,于是走到吕布身边请求道:“主公,敌人现在中军兵少,末将想领兵趁此时机攻入敌军中军,斩杀掉敌人大将,结束这场战斗。”
吕布早就没了力气,他随便挥挥手,说:“你自己去吧,我要休息一会儿。”
“诺!”张辽抱拳离去。之后,他召集吕布带着回来的一百来个骑兵,再次出击。
坐镇中军指挥的雷簿自然看到吕布营寨跑出来朝着他中军而来的骑兵,不过他觉得就这点骑兵,根本威胁不到他,也就直接无视掉张辽。
他无视张辽,却不代表他麾下的士卒会无视这一百多骑兵,更何况是直面骑兵的士卒。
他们的伍长看着马上接近的骑兵,脸色凝重的组织盾兵在前面举盾防守,之后则是刀兵和长戈兵,准备在盾兵被突破的时候,进最大量的对骑兵造成伤害。
张辽一马当先,跑到盾牌前,策马往空中一跳,大喝道:“吾乃张辽张文远!”
在一众士卒目瞪口呆中,张辽安稳落地,手里的长枪一挥,便将自己身后的盾兵解决掉。
随后,又大喊一句:“吾乃张辽张文远!”驾马又连刺几人,和身后杀入的骑兵一路杀向雷簿。
张辽的声音传到雷簿这里,他看向不断靠近的张辽,心知自己大意了。
而然,身为将领的他知道,自己是军队的主心骨,一旦自己跑了,那军队就溃散了。
于是,他连忙调兵过来,挡在张辽和自己的中间。
可即使是如此,也依然没有挡住张辽的攻势。
眼看着张辽越来越近,雷簿心里也是恼火,他没想到自己麾下士卒竟然不敢死战,但凡他麾下士卒敢用命去挡住张辽,何以至于让张辽如此嚣张?
不过,雷簿虽然恼怒,但是还是冷静,看得出自己武艺不如张辽,于是就骑上马先一步离开,同时吩咐亲兵鸣金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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