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高顺认为现在应该马上回下邳防守,先保证后方安稳后,在想办法击溃来敌。
张辽听完,也是大吃一惊,但想着敌军汇合起来至少也有三万,到时候仅凭两千人可不一定打得过,再想到雷簿面对自己的时候竟然跑了,心里也就浮现一个大胆的想法,于是反驳高顺,说:“不行,若回防下邳,三万人将城一围,到时外无援军,内无粮草,与等死有何区别?”
“那你说咋办?”
“末将以为,当屯兵小沛,等敌围城,介时,只需趁来敌分兵围城之际,温侯与我带将士们冲杀敌军主将所在,凭温侯之勇,必能斩敌于马下,解小沛之围,然后再快速回击,必能将下邳的一万敌军以同样的方法击溃。”
“荒唐!若按你的打法,此战打完,温侯还能剩多少兵马?不行,绝对不行!”听完,高顺瞬间拍案而起,否定张辽的想法。
反观吕布,倒是颇为赞同的点点头,说道:“文远此计甚妙,与其慢慢等死,不如放手一搏,不就是兵马吗?死了就再招,好了,就按文远说的去做吧。”
“主公……是!”高顺本还想劝说,但是看着吕布坚定的样子,还是一如往常的放弃,领命离开。
等一众将领离开后,吕布这才叫来吕玲绮,指着她一顿数落。
等外面忙完,吕布也教训够了吕玲绮。
他平稳下呼吸,叫吕玲绮收拾好行囊,他们要进小沛城里驻守。
吕玲绮“哦”一声,便下去收拾行装。
半响后,吕布一马当先,其后跟着张辽,高顺,魏续等人,带着还活着的一千多士卒进入小沛城。
到城门下,吕布抬头看着插城墙上的方天画戟,命令道:“拿弓来!”
高顺闻声,命人将吕布的五石强弓取来,交给吕布。
吕布的弓,随手取箭往上一搭,开弓放箭。
箭飞啸而去,射中方天画戟的柄端后自由落下。
与此同时,被巨力打中的方天画戟从城垛上脱落,戟尖朝下插入土中。
吕布将弓扔给小兵,驾马奔向方天画戟,将其从泥土里掏出后打马回来。
他看着手里的方天画戟,仿佛找回信心一般,哈哈大笑,单手举起方天画戟高呼:“有此神兵,天下无双!”
张辽眼睛一转,跟着振臂高呼道:“天下无双。”
走过的士卒似乎收到什么指示一样,皆停下脚步,一同高呼:“天下无双!”
闻声,吕布笑的更加肆无忌惮,戟一挥,高兴道:“入城!每人领一石粮!”
“将军威武!将军威武!”听到奖赏的士卒呼声更高,就差恨不得将自己的喉咙叫破。
于是,进城以后的士卒直接跑去粮草,等着领粮。
同时,得到吕布命令的赵三也赶到粮仓,他让自己的部队控制场面,让来领粮食的士卒排好队,又安排人进去搬粮食。
过了一阵,赵三粮食没等来,反倒等到一个坏消息:“粮仓里没粮了!”
“什么?赶紧带我去!”赵三惊愕不已,急忙爬上亲兵的后背,让亲兵背自己过去看看。
等进了粮仓,赵三左顾右看,竟然连一粒粮食都没看到。
此刻想起陈宫主动请缨,带兵和自己去到各家豪强征粮,征得还极为顺畅,以及突然反叛,而那些被征粮的家族竟然还和他一同举旗,现在明明应该还有的二十多万石粮食却不翼而飞,他把这些一联系起来,渐渐的产生一个猜想——陈宫早有反意,而且为了得到支持,将杀他当成条件,以此夺取小沛,而粮仓里应该存在的粮食则在演完戏后“物归原主”,回到那些豪强手里。
想到这里,已经知道要去哪里弄粮食的赵三脑筋一转,吩咐亲兵出去告诉来领粮的士卒,他要去先请示一下温侯,看能不能给他们多发三石粮食,至于理由很简单,那就是赵三他体恤士卒。
之后,让背着自己的亲兵加快步伐赶去府衙,和吕布说明情况。
“什么?他们怎敢如此?”吕布听完赵三的陈述,顿时火冒三丈,于是马上叫魏续带兵前去这几家,将三十万石粮食抢回来。
魏续应下正准备下去,赵三又叫住他,和他嘱咐说:“魏续将军等下,你召集士卒的时候,告诉他们,只召集一千人,这一千人每人能领四石粮,但是温侯要考验考验他们的胆量,问他们敢不敢领。”
魏续有些为难的看向吕布,见吕布点头,便应下赵三的话,下去召集士卒。
等魏续离开,吕布叫住赵三,问他:“赵三,你为何要让这一千人每人多领三石粮食?”
赵三面对吕布,拱手告诉他:“禀温侯,我等若不如此做,很有可能引发哗变。到时候就不是三四千石粮食的事,而是小沛有可能再次易主啊。”
“哼,他们胆敢!”吕布不屑说道,他自负武力超群,认为即使手下哗变,到时候他一个个的杀,难道还不能让他们镇定下来不成?
赵三和吕布认识久了,自然知道吕布自傲无比,想劝说好他就得顺着毛捋,所以也顺着他的话说道:“温侯武艺天下无双,我相信就算他们敢哗变,以温侯的武艺,镇压下来根本就是不费吹灰之力,但是此一时彼一时,咱们城外还有两万大军,若此刻咱们的士卒却毫无斗志,不敢守城,到时候难道温侯想一人独战两万人,独守小沛吗?”
吕布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自己一个人战两万是不可能的,但是又拉不下面子承认自己的不是,只好硬着头皮说:“你觉得我还怕两万人了不成?”
赵三心里吐槽一句:“你要不怕当场你为什么跑出长安?”
面上以后辈的身份说道:“小婿自然知道岳父大人不惧,但是我等却不一定能面对两万士卒而安然无恙,所以请岳父大人为了吕小姐和小婿的性命,暂时忍忍可好?”
这话让吕布想起之前吕玲绮差点被杀死的处境,心里难免担心吕玲绮以后的安全,便随手挥道:“行,为了你们,忍忍就忍忍吧。”
赵三高呼着“温侯仁义”,正准备离开,又被吕布叫住,嘱咐他道:“这次玲绮和我说是她自己要上战场的,我就不怪你了,以后玲绮跟着你,你可不能让他再上战场,否则,他若有什么闪失,我定十倍加于你身,知道了吗?”
“是,小人明白。”听到吕布拿这事来敲打他,赵三心里也松了口气,离开的时候,心里一边感叹吕玲绮讲义气没让他背锅,一边暗下决定,吕布活着之前,不能让吕玲绮再上战场了。
今夜,注定无眠,城外各个家族的坞堡皆被魏续率兵攻破,来不及跑掉的租客和族人皆被俘获,而没有被转移的粮食也落入魏续之手,被赵三安排而来的民夫一一搬运到小沛粮仓。
至于被俘获押送到府衙门口等待他处置的租客和族人,赵三实在忍受不了将他们当成奴隶的做法,便让他们帮着搬运粮食,借机免除他们莫须有的连坐罪责。
此举引起了吕玲绮的不满,她看不懂赵三为什么如此轻描淡写就将这些反叛他爹的人的罪责给免了。
为此,她整整一夜都默不作声,等着赵三给她一个解释。
赵三哪知道吕玲绮的想法?他忙碌了一晚上,又是给民夫和士卒发粮,又是统计粮食数,又是赦免这些人的罪责,又要安排人去城外挖坑将战场上的尸体埋掉,附带的还要统计战功,阵亡人数,打扫战场所得的战利品等等,等赵三终于弄完后,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疲惫不堪的赵三和吕玲绮打声招呼,便让亲兵背自己回房间,将自己放在床上。
亲兵关门出去后,赵三趟在床上,闭着眼睛,没过多久,就听到赵三轻微的呼噜声响起。
吕玲绮虽然是练武之人,但是也不喜欢熬夜,此时见赵三回去睡觉,自己留在这里也毫无意义,于是就自顾自回到府衙的厢房内,听着隔壁传来的呼噜声,没过多久也睡着了。
下邳城,陈登安排完城防后,叫人打开城门,独自一人骑着一匹马去到城下敌营面见敌将。
阎象听士卒来报,说下邳城出来一人,自称陈登,说是为了下邳百姓求见自己,也是诧异,不过阎象更加好奇陈登有什么花样,便挥挥手,让士卒将陈登带来。
陈登跟着士卒在营帐内见到阎象,未等阎象说话,陈登先行一拜,称道:“在下陈登陈元龙,见过阎象阎主簿。”
阎象诧异,指着自己问陈登:“你认识我?”
陈登笑着回答:“实不相瞒,在下并不认识,但是家父陈圭与你的主公袁术有旧,曾大致说过你的长相,告诉在下若遇到你,当尊称你一声先生,如今见到先生,果然名不虚传,只是不知先生为何愿意为一冢中枯骨效力?”
阎象见陈登如此有礼貌,笑着说道:“你我皆是聪明人,就别绕了,直接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若是劝降的话,那就请回吧。”说着,阎象手一抬,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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