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出此言呢?
如何让故事丰富?那就写真事吧。即使像我这样的一介草民,二十多年间,也会有十分难忘的经历,更何况那些寒门子弟。他们的人生远比我们的更加丰富。
既然如此,那就继续写一写我自己的故事吧。
不断追忆,不断思索,这是我人生的主格调,至少是小学之后的主格调。其中的原因之一,也不过是没有玩伴罢了。
幸运,或者不幸?
自幼儿园起,我的小区,就已经朋友遍布了。同一个幼儿园,去一趟楼下的小卖部,甚至都能碰到好多“校友”,但我们的幼儿园,实际上离小区一条街开外。
在此期间,我了解到了一件事:不是每一个幼师都喜欢小孩,但他们肯定有绝对的耐心。
小时候,我就不善于沟通,至少大号在裤子咣当了一节课才被老师发现这件事上,就足以说明了。我不知道该叫面前的阿姨什么称呼,我也不清楚该把拉屎如何说的更文雅一点,于是思索的过程里,城墙沦陷了。但好消息是,我被家长领回了家,少上了三个小时的课。
丢人?不存在的,我甚至不记得上一顿饭吃的是什么,又何谈丢脸?
很快,到了挑选小学的时刻。
最后的目光,锁定在离家不远的小学。同样,也是一道街开外。
我立马选中了四班。因为在六十人的班级里,我见到了十多位“同僚”,本就社恐的我,自然要跟着这几位玩得不错的同僚一同进步。
我很庆幸,四分之一的概率,我选中了我们年级连续六年的优秀教师。
二年级,我被选中体委。原因并不是我的能力出众,而是这种脏活累活根本没人愿意干。没有实权,没有嘉奖,我甚至还比不上那些淘气的孩子有话语权。也可能是,家长塞了不少钱,班主任才给了我一个职位?
不清楚,这些都是后话了。
我对此根本不在乎,什么分数,什么职位,什么比赛。我只想好好的和朋友们一起玩闹。但前三年,我甚至连同学的名字都分不清。直到第四年,家长终于肯放心让我自己走回家,我这才发现,原来这么多同学都住在一个小区?
我凭着体委职务,在站队离校的时候可以肆意闲逛,有一句没一句的就把他们的家庭住址问了出来。
然后,经过了我人生中最快乐的三年。
试问,谁的儿童时代,每天吃完饭都会有六七个个小孩在楼下呼喊你的名字,导致每次二楼的老奶奶看到我,眼神都十分不善。
我很幸运,人数最多的时候,能达到将近二十多人,都是小区里的孩童。而我,因为与生俱来的思考能力,让我成为了这个小区的孩子王。我的老年机里,拥有他们每一个人的手机号,甚至他们家长的,他们姥姥爷爷的,更远的还有二姨、三舅……我似乎成了小区孩子帮会的“最高董事”,玩什么、在哪玩、怎么玩,都要经过我的嘴里。当然这也是民意,因为起了冲突,只能少数服从多数。
孩子中男女参半,这更是不可多得的。试问,哪一个男孩子不愿意跟漂亮的女孩子一起玩游戏,更何况还有五六个。
我们就这么吵吵闹闹的,冬天把输了游戏的孩子用围脖塞满他的脖子,然后把一整个身体全都埋进堆成二层楼一般高的大雪堆。这是半个小区的雪,似乎这位推土车叔叔也喜欢看我们玩闹,也有可能社区为了省钱,并不想把雪堆运出小区。总之,这是我们的经典项目。这个寒假,所有人都要被埋进去至少一次!
当然,作为孩子王,我有必要提前看看雪堆里有没有石头玻璃什么的,也因此我才会放下心来,然后告诉他们:随便埋!
夏天,我们最喜欢闷热的阴雨天。温度不高也不低,中雨以下,我们就会开始撒泼,打水仗。拿起早早准备好的塑料瓶子,也不管水脏不脏,奔着屁股就泼过去,然后嘲笑这位小男孩隐约透露出的粉色裤衩。当然,也有几次玩脱了。沾了水的台阶可不算安全,脚滑是肯定会有的。有好多次,大家都是鼻青脸肿的回去,不了解的还以为孩子王带头打架了呢。
我们喊,我们跳,我们在暴雨中奔跑,整个小区都回荡着我们的笑声。这里的老人不少,可出奇的,没有人来驱赶我们。有一位叔叔,家里养着一条黄毛,这爷俩就经常饭后坐在一边,看我们热闹。有的时候还会拎出来一兜子橘子干给我们吃。味道酸酸的,还有点苦。但我们都是争着吃。大人家长在一边看着也不管,互相点了点头,也就算打了招呼了。等到高三考完试,我才得知,这位叔叔因为脑瘤早早的去了,他们家的黄毛也被赶走,不知所踪。
再然后,就上了初中,学习的压力逐渐展现出来。难度和小学完全不是一个级别,不是背一背就能得满分的。
但不重要,只要不考太差,不考太好,我已就能过着自己的逍遥日子。
三年里,我学了两年美术。我热爱画画,至今同样如此。对于喜欢的,我总是学的很快。国画、素描、油画、陶艺……老师什么都教,我也什么都学,学得的一直让我很快乐。
但,周围的伙伴明显少了不少。我喜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当了几年的头头,有点累了,我想换个活法。
安静,独自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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