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有空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或许可以解开这个疑惑。”既然他自己也想知道,不妨就带他到轮回之镜去看看。
万一有奇迹呢?
“你打算什么时候让徐氏知道真相?”宫寂尘还以为她很快就会指引徐氏去见那一家三口。
但她却直到现在还没有那么做。
早点解决麻烦不好吗?
“这几日乔福山根本就没有往那里去,他不去,我如何让徐氏相信他们的关系?自然是要让她亲眼看到,亲自听见了。”
待到乔福山和勤澍一同过去的时候,她自会想办法想徐氏引过去。
让徐氏看看那一家三口,有多融洽。
“对了,你不是该去寻找贤王的下落吗?到我这里来做什么?难不成是有什么想要我帮你?”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他既然到这里来,那便是有事。
“你可知道乔福山前两日举报了贪腐同僚的事?”宫寂尘问道。
“知道啊,还是教习嬷嬷和我说起的。说他举报了贪腐同僚,且已经被查明属实了,皇宫里很快就会有赏赐送来。”乔苧诗不知道这事有什么值得他关注的。
难道他与被举报的大臣有什么关系,担心自己会受到牵连?
“被他举报的人,一个时辰之前在大理寺牢房之中服毒自尽了。”他特意将“自尽”二字咬得很重。
“听你这意思,你怀疑他们并非是自尽而死,而是另有隐情?”乔苧诗也觉得这其中有蹊跷,但是……他们的贪腐之事已经被查明属实,外界恐怕只会当他们是畏罪自杀,不会深究。
“你真的觉得乔福山像是个能做出这种事的人吗?那几个被他举报的同僚,平日里与他很是不对付,常常会给他使绊子,而且……他们还时常会在朝堂上弹劾裴文麟,言辞犀利,好几次都让裴文麟下不来台。”
宫寂尘之所以起疑心,就是因为这几个人与乔福山有矛盾,又遭裴文麟记恨。
他们还未能为自己辩解一句,就这样死了,很难不让人觉得蹊跷。
“看样子,他们几个人是被诬陷的?那证据又从何而来?”乔苧诗想知道,已经被认可的罪证,是从哪里来的?
“只有你有心诬陷,还怕拿不出证据来吗?随意在那几个人府上放上来历不明的金银珠宝,就可以让他们百口莫辩。”宫寂尘倒是不觉得这有什么难的。
想要诬陷一个人还不简单吗?有时候就算是没有证据,红口白牙说两句话都会有人相信。
“这样的伎俩,皇上会看不清吗?”可在乔苧诗看来,这样的伎俩未免太过拙劣。
皇上当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还认定他们有罪?未免也太过随意了。
“谁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过,事已至此,纵然他有别的打算,也没有办法挽回了。如今他也只能盖棺定论,说那几个人是畏罪自杀。”
宫寂尘知道,这件事皇上不可能再查下去。
因为他绝对不可能会承认自己有错。
“这倒是。他们几个人会被杀,就是因为想要将路给堵死。省得有谁非得查到底,不小心将真相给查出来了。你来这里,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还是……你打算为他们几个人平反?”
乔苧诗眉心微皱。
他不是已经知道皇上要将此事盖棺定论了吗?
怎么还会想要给那几个人平反?这不是将自己往火坑里推吗?
“皇上可是正愁找不到机会对付你,你还要将自己给送上门去?”
“我只是想让你帮一个忙,让人知道他们是被冤枉的。”宫寂尘可没打算为他们几个人平反。
他只是想利用此事,让人看清坐在皇位上那人有多昏庸罢了。
再明显不过的栽赃,但凡他肯让人仔细去查,也不会是这样的结果。
敢在朝堂上直言的人原本就不多,一下死了好几个,难免会惹来不满。
如果再有什么能证明他们是被冤枉的,这不满的情绪便会进一步扩大,到时候说不定会很难收场。
“你想让我帮你什么忙?”乔苧诗看着他那神秘兮兮的样子,心中不由好奇,他不想出面为那几个人平反,又想让人知道他们是被冤枉的,怕是不容易吧?
除非能拿出什么有力的证据来。
“你可知道如今是几月?”宫寂尘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了一句完全无关的话。
乔苧诗有几分恼,但还是说道:“仲夏时分,快到六月了。”
“你说这个时节,可会下雪?”
“这个时节,哪里会下雪?等等,你的意思是……你想用六月飞雪,让人相信他们是被冤枉的?”
乔苧诗一下明白了他的意图。
原来他是想要利用六月飞雪的传说,让人相信那几个大臣是被人陷害又为人所杀的。
“你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我是会玄术不假,但这六月飞雪的事……”
乔苧诗原本想要回绝的,毕竟她如今能力有限,如果耗费太多,恢复起来很难。
但看到宫寂尘那期待的眼神,她又不好意思回绝,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也不算太难,不过我得准备准备。你应该不会现在就要吧?”
“他们的尸首马上就要离开大理寺了,所以……如果你很为难,那就算了。我再去想别的办法就是。”宫寂尘并不想为难她。
但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就很难再有机会了。
“无妨。他们既是被乔福山所害,我就该出手相助。不能让他们在生前沉冤得雪,也不能让他们蒙受这不白之冤,无法安然离开。”
乔苧诗和宫寂尘到了京城最高的摘星楼。
如果雪从这里下,很快就会被风吹散,蔓延到京城各处。
“让我来这里,就是为了下一场雪?”辰樾不悦地靠在柱子上,并没有要行动的意思。
“就当作是我再欠你一个人情好了。等我回去以后……”
“阿凰,你欠我的人情还少了吗?一个接一个,只听到你嘴上说要还。”辰樾拿出一张纸来,“除非你立下字据,否则我可不会帮你。”
乔苧诗眼珠子一转,反正她现在立字据,用的是如今这个身份,回去之后,她可以完全不认。
所以她想都没想,就在那张纸上摁下了手印。
辰樾大手一挥,一阵冷风袭来,很快,雪花纷纷扬扬落下,飘散到大理寺。
“多谢。”乔苧诗的谢字还在嘴边,辰樾已经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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