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雪柔的话还没有说完,乔苧诗已经飞奔出去,到了齐府。
齐府一片凝重,无人说话,只有几个丫鬟悄然抹泪。
乔苧诗走到伽蓝的房间,还没进去,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再看伽蓝那一身的伤,不由在心里感叹:是不是太夸张了!
就算是为了让人相信,所以要装得真一点,也没有必要如此吧?
“苧诗,是不是你来了?”伽蓝的眼睛睁开一条缝,用无比虚弱的语气问道。
“是我。阿蓝,是我来了。我已经让人去请大夫了,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乔苧诗看着他身上的伤,眉心皱成一团,压低声音问道:“你这未免也太夸张了,是怕你受伤太轻死了没人信吗?”
“你别说,若是换了一般人,受这么重的伤早就死了。我可是特意留着这一口气回来见你,你应该感动才是。”伽蓝对她的态度表示不满。
“安心死吧,我会为你报仇的。”乔苧诗作势要阖上他的眼睛。
伽蓝从怀里掏出一张染血的纸来,撕成了两半,“苧诗,这是你我的婚书,我撕掉了,你与我就没有什么关系了。你以后一定要嫁个好人家,好好活下去,不要……不要太想我了。”
他咳嗽了几声,又拿出一把钥匙来,“这是齐府的钥匙,以后这地方就是你的了。房契、地契还有其他值钱的东西,你知道在哪里,我就不……不一一和你说了。”
乔苧诗嫌弃地接过那把染血的钥匙,压低声音道:“你要是再啰嗦一会儿,大夫就该到了。”
也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兴致,居然能废话这么久。
“苧诗,以后不能照顾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伽蓝抬手,似是想要触碰她的脸颊,却在半路就垂落下去。
“阿蓝!”乔苧诗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心里想的却是:终于死了。
她转过头,看向匆匆赶到门口的大夫,踉踉跄跄地走到他面前,拽着他的衣服,哀求道:“大夫,求求你,救救他!”
“斯人已逝,还请乔小姐节哀顺变。”大夫看着伽蓝那样子,就知道他铁定没救了。
怕自己染上什么晦气,拎着药箱转身就走。
“大夫不是以治病救人为己任吗?为何你却这般冷漠无情?”乔苧诗扶着门框跌坐在地上,那样子看着,真像是一个伤心欲绝的人。
就连宫寂尘都差点被她给唬住了。
他还以为,乔苧诗当真要嫁给伽蓝,谁知她却安排了这样一场戏,让伽蓝死于非命。
不知她这么做,是意欲何为?
“是谁,到底是谁害了你?我一定要抓住他,将他碎尸万段!”乔苧诗的眼中闪过绝望和狠厉,苍白的脸色被眼泪衬得更为让人怜惜。
有人走到她面前,想要将她扶起来。
“姐姐,你说上天怎么会这般戏弄人呢?再过不久就是你与姐夫的成亲之日了,它却要在这个时候活活将你们拆散。”乔雪柔看到乔苧诗这崩溃的样子,开心不已。
她早就想看到乔苧诗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了。
如今这齐公子一死,等于将她的魂儿给抽走了一半。
自己再让人给她扣上一个克夫的罪名,只怕她的另一半魂儿也留不住了。
到时候,她哪里还能顾得上乔府?
“滚!”乔苧诗一双血红的眼睛看向乔雪柔,“别来惹我。”
“姐姐,我好心好意过来关心你,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乔雪柔那装可怜的功夫还真是炉火纯青,随手拈来。
立刻就博得了不少人同情。
乔苧诗一把将她推开,而后关上了房门。
门一关,伽蓝就坐了起来。
“你这哭得,连我都伤心了。你该不会是真的喜欢我吧?”还有心思和她开玩笑。
乔苧诗瞪了他一眼,“你做戏的时候,不是也挺投入的么?”
那些话说得要多深情有多深情。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两个人当真爱得刻骨呢。
“你这几日,可有遇见骆瑞生?”伽蓝的神情蓦地变得严肃起来。
“问这个做什么?难道你这几日有遇见他?”乔苧诗可不想伽蓝与骆瑞生相遇。
因为以他如今的能力,根本就不是骆瑞生的对手。
若是他对上骆瑞生,不知道会死得有多惨。
“我那日在天罗寺看到了他。我发现,他的能力好像比之前更强了,你可有这种感觉?”伽蓝只是远远看到了他,并没有接近。
他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不会轻易去惹麻烦。
“他的能力的确比以前更强了。从前他被噬骨香束缚,无法发挥出自己真正的能力。我将噬骨香从他身上拿走之后,他可以掌控自己的能力了,所以才会变得更强。”
乔苧诗之前一直想不通,为何他没有了噬骨香还会更厉害。
后来她突然想到,骆瑞生身上的怨气这般重,可以到被关入百鬼渊的地步,但他所发挥出的能力却远远不及她的预估,说不定是噬骨香限制了他的发挥。
而今没了噬骨香,他反倒自由了。
“这天罗寺还真是够邪门的,之前明明出过事,还有那么多人对它深信不疑,里面的香火一日比一日旺,那所谓的高僧,到底是个什么来头?我之前听人说,他是从灵鹫山来的。”
“你说什么?他是从灵鹫山来的?”
“你这么激动做什么?难不成你认识他?”
伽蓝也不知道自己的话哪里刺激到她了。
“如果他真是从灵鹫山来的,我就认识他。”乔苧诗之前一直觉得,那妖僧看着莫名熟悉,却也说不出熟悉在哪里。
现在终于知道了。
他……就是韦陀!
他居然离开了灵鹫山,会是为了昙花吗?
可如果是为了昙花,他又怎么会和骆瑞生在一起?
“他的确是从灵鹫山来的,他身上还有灵鹫山的印记呢。我是无意中看到的,当时还以为他是好人。哪知道,他与骆瑞生是一伙的。”伽蓝只怪自己当初太过眼拙。
还好他还没来得及找韦陀帮忙,这才避免了损失。
“这么说来,他的确是韦陀。从前我见他的时候,他还有头发,所以没能认出来。不知道昙花得知这个消息,会是什么心情?”
乔苧诗有些犹豫。
昙花为情所困,她一直希望她能斩断情根,不再让自己陷入痛苦之中。
可……情根一旦深种,又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斩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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