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不放。一辈子不放。”
江凛跟她耳鬓厮磨到了床上，深情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
宁棠累得水淋淋，大脑眩晕，想问的话，全忘了。
一觉到天明。
醒来后，江凛不在，微信留言，说是去了公司。
宁棠下床洗漱，吃了早餐，给于蒲打了电话。
她当面问了那个问题——林东洋的地址。
于蒲照旧说：“不好意思。少夫人，还没查到。”
宁棠盯着他的眼，起疑了：“速度这么慢？江凛的人就这效率？”
于蒲沉默，低下了头。
宁棠看得皱眉，顿了一会，给江凛打电话。
没人接。
她也就换了人，给关山粤打了电话：“能帮我找下林东洋的地址吗？”
关山粤应了：“好。”
他效率很快，下午就给了地址。
宁棠按着地址，找去了林东洋居住的地方。
*
林东洋住在警局旁边的公寓。
公寓老旧，没有安装电梯，七楼，要一层层爬上去。
宁棠庆幸自己穿了平底鞋。
“咚咚——”
她敲门：“有人在吗？”
没有回应。
她继续敲门，同时喊：“林东洋，你在吗？”
林东洋在阴暗的房间里，敲着电脑。
他听到动静，像是惊弓之鸟，肩膀颤了颤，然后，扶了扶眼镜，到了门边。
门上有猫眼。
他借着猫眼，看到了熟悉的女人——宁棠。
宁棠穿着浅紫色的小西装，低扎着长马尾，漂亮的脸蛋，气色很好，双眼明亮，一副精明干练的样子。
他离开之后，她过得很好，像是娇养的花，明媚鲜艳。
真美啊！
美得刺眼！
林东洋擦擦眼泪，心里嘶吼：她本来是我的。是我林东洋的。都是江凛害的。他抢了我的女人，毁了我的人生。
他恨死他了！
他跑回电脑旁，劈里啪啦敲着键盘：【在被囚·禁的日子里，江凛对我做了很多惨无人道的事，饥饿、鞭打、下·药，人格侮辱，他是个禽·兽……】
“咚咚——”
房门还在敲响。
宁棠一遍便喊他的名字：“林东洋，我知道你在里面。林东洋，我们谈谈。林东洋，林东洋——”
林东洋坐不住了！
他站起来，气冲冲开了门，不说话，红着眼睛看着她。
眼泪落下来。
他悲伤、痛苦、委屈、迷茫、绝望……
宁棠，救救我……
“林、林东洋？”
宁棠惊住了：面前的林东洋头发凌乱、面色憔悴、眼睛猩红，本来俊朗的脸，消瘦了很多，还有残留的伤疤，那满脸的胡茬如同野人……
这是林东洋？
他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林东洋看到了她眼里的惊愕，哈哈大笑起来：“你也不敢认我了是吗？这都是拜江凛所赐！”
他严重摧毁了他的精神。
宁棠看出他精神很差，也是，被囚·禁近一个月，哪怕是一个健壮的成年男人，也很可能留下严重的心理创伤。
“林东洋——”
她抬脚要进去。
于蒲拦住了她：“少夫人，请三思，林先生的精神状况，很危险。”
他不是医生，也看出来林东洋戾气很重、精神不稳定。
宁棠扯下他的手，看向林东洋的眼神很温柔：“他不会伤害我的。”
他们曾是恋人。
他本性不坏，甚至很善良。
每次学校组织捐款，他都是数目最多的。
他还很喜欢小动物，每个周末，都会约她去流浪猫救助会帮忙。
她对他充满信任感。
但他不信任她了：“你、你不能进来。”
宁棠往里面瞥一眼，脏乱差，烟酒味很浓，他的日子过得很颓丧。
她很担心，也表达了担心：“林东洋，我希望你好好的。你还年轻，不能这么消沉下去。”
“你这是为他打柔情牌吗？”
林东洋不领情，讽刺地大笑：“你来找我！你竟然会来找我！哈哈哈，你想做什么？宁棠，如果你让我撤销报案——”
宁棠拥抱了他：“别说了。”
她或许带着和解的心，但见了他，也是同情的、歉疚的。
林东洋被抱住了。
他嗅到了她身上的芳香，让人沉醉。
他摸到了她柔软的身体，让人贪恋。
他觉得温暖、轻松，一颗不安的心，似乎落到了实处。
“棠棠——”
林东洋喊着她的名字，到底还是放纵自己，紧紧拥抱了她。
如果她来求他……
如果她跟他在一起……
宁棠轻拍他的后背，像是安抚一个受伤的孩子，轻声说：“我在。东洋，我在。对不起，我来晚了。”
林东洋听着她的话，眼泪落得更凶了：“棠棠，江凛是个坏人，他差点害死我……他打我、骂我、用鞭子抽我，几次要溺死我……最后、最后，把我扔进了大海里……”
如果他不是好运，被过往的船只救了，就悄无声息死掉了。
他才26岁啊！
他做错了什么？
就因为他在网上揭露了他强抢了他的女朋友？
可那都是事实啊！
宁棠安静听他说着罪行，不时回一句：“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林东洋抱紧她，喃喃地问：“会过去吗？”
那些让他夜不能寐的噩梦啊——会过去吗？
“你们在做什么？”
一道冷厉的男音响起。
是江凛。
宁棠心突突一跳，下意识想推开林东洋，但没成功。
林东洋抱紧她，身形一转，进了屋子。
正要关门时，于蒲抬脚踹住了。
“砰！”
门开了。
变故来的太快。
“别过来！都别过来！”
林东洋看到江凛，受了惊吓，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把水果刀，抵在了宁棠的脖子上。
宁棠痛得低叫：“林东洋，你冷静点！”
锋利的刀子刺破了她的皮肤。
鲜红的血流出来。
一片粘腻。
“别过来了！”
她对着江凛摇头：“别、别刺激他！”
江凛停下脚步，看着那肆意流淌的鲜血，心里很紧张，但只能握紧拳头，面上强作淡定：“林东洋，我无意伤害你。你很安全。只要你放开她，什么条件随你提。”
林东洋听了，神色疯狂，满眼恶意，狰狞大笑：“哈哈，江凛，你也会害怕吗？很好。太好了。让我提条件……如果我让你下跪求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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