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咏一听,激动又欣喜:“爸,你救救我,我不想坐牢啊!”
江印点头,把他拽起来,低声说:“你想的哪些馊主意,冯妙真也参与了吧?当初江赫把她,不,江凛,当初江凛把她带回来,她心里肯定也恨他。所以,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把所有的事,推到冯妙真身上。
冯妙真一个孤女,便是入狱了,也没人去管她死活。
却不想,江咏摇头说:“不,不行。爸,她一个女人,不行的。爸,你饶了她吧。”
江印看他这样,就知道他心软了,更加瞧不上他:“这时候妇人之仁,江咏啊江咏,你让我拿什么救你?”
江咏哭得哽咽难言:“爸,不行的。我对不起她。不能再害她了。”
他是个坏男人。
身边女人来来往往,但只有她,最真心。
他后悔了。
当初她来南安市投奔他,他不该放她被江凛带走的!
他错了!
他弥补,过来找她。
她还是那么温柔、体贴、包容。
她最爱他了。
这辈子,她是唯一真心待他的人啊!
“可她背叛了你!她早跑了!”
江印狠狠打碎他的美梦,喝道:“江咏,女人心,如蛇蝎,你还看不透吗?”
江咏看透了。
是他把她弄丢了。
她到底还是绝望了。
她不要他了。
“爸……爸啊——”
他跌坐回地上,一脸的死气,喃喃一句:“放了她吧。”
江印没想到他是这个态度,很是失望:“废物!”
“哇儿哇儿——”
外面响起了警车的声音。
不多时,五六个警察就冲了进来。
江咏被戴上了手铐。
江印这一刻,似乎才受了触动,不再像个冷冰冰的领导者,变成了一个父亲:“阿咏,阿咏——”
江咏哭着说:“爸爸,答应我,别再找妙真了。放她自由吧。”
她为他吃了太多苦了。
江印点了头:“我知道。除了这件事,你还有别的心愿吗?”
江咏说:“有。我要见江战。”
江战是他的儿子。
他新的希望。
“爸,让阿战回来吧。我想见他。”
“爸,我就他一个孩子,让他回来吧,爸——”
他被带上了警车。
外面很多记者。
他们拿着摄像机狂拍着江咏,等警车离开,就涌向了江印:
“江老先生,您的儿子涉嫌多项犯罪,对此,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豪门继承权如此血腥,您一点不知情吗?”
“江凛车祸、妻子宁棠被绑架、林东洋被囚禁,累累罪行,您真的一点不知情吗?”
“江家二爷江韧,曾说过,金钱即上帝,您作为一国首富,会干涉司法公正吗?”
……
他们七嘴八舌、质问不停。
江印被话筒戳着脸,聒噪得脑子疼、心脏疼。
然后,他忽然捂着心脏,倒了下去。
“江老先生,江老——”
记者们惊叫着退开了好远。
现在的老人一倒,他们可不敢靠近。
哪怕对方是一国首富,没有讹钱的可能。
“老爷,老爷——”
江家老管家邱顺赶紧扶住他,痛斥着记者:“够了!求你们了,别再伤一个老人的心了!”
记者们:“……”
得,老人,伤不起!
他们看着江家佣人扶着江印进屋。
一个苹果脸的女人对着镜头介绍:“大家好,欢迎来到橘子卫视,就在刚刚,江家长子江咏涉嫌故意伤人罪、教唆绑架、囚·禁等案件,已经被警局逮捕。江老先生对此,受了很大打击,当场心脏病发。这场豪门继承权之争看似落下帷幕……”
*
同一时间
冯妙真走在海边。
海边阳光热烈。
但她一点不觉得晒。
她在阴暗的角落里呆的太久了,现在,能生活在阳光下,简直要沉醉了。
“……我们将继续追踪此案件,维护司法的公正严明……”
手机视频里传来女记者严厉的声音。
她听完了,闭上眼,把手机远远扔进了海里。
再见了,江咏。
再见了,冯妙真。
眼泪落下来。
冯妙真蹲下来,呜呜呜地哭出了声。
不该是这样的。
*
冯妙真出生在一个幸福的家庭。
父亲是消防员,母亲是家庭主妇。
她是独生女,父母恩爱,她是爱的结晶,是小公主。
直到四岁,父亲在一次火灾中殉职。
她只能和母亲相依为命。
母亲体弱多病,家中积蓄不多,她读完高中,便去酒店当了服务员。
因为长得漂亮,常常被客人骚扰。
有次,被客人调戏,江咏出现了。
他那时,英俊儒雅,风度翩翩,不仅替她解了围,还跟经理打招呼,多多提携她。
她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父亲般的温暖。
她以为这就是爱情。
再后来,她成了江咏的情人。
江咏说,他经常在家族中受到打压。
江咏说,如果有人能在他父亲身边,给他说说好话,那继承人的位置肯定非他莫属。
她心动了。
为了能帮到爱人,她愿意付出一切。
她问江咏,如果她去陪了江印,他会不会嫌弃她?
他摇头,感动得哭了,紧紧抱着她,承诺事成以后,一定娶她。
可惜,她太年轻,想得太简单了。
她不知道江印是个老到不行的变·态。
她每天被折磨、虐待。
她暗中向江咏求助,希望他能让她回去。
但他没有。
她那么爱他,他却一直在找借口推脱。
不过,她不怪他。
他的公司还依靠着江印。
他没钱的。
于是,她偷了江印两幅世界名画去找他。
她相信,只要卖了画、有了钱,他们就可以远走高飞了。
但他还是没有。
他把她藏在破旧的出租屋,还骗她,要先把公司的事处理好,要把画卖了。
他说了那么多,唯独没说,如果江印派人来抓她,怎么办?
现在想来,他应该不敢说吧?
江凛来了。
他二话不说,把她送了出去。
后来,他还去江印面前认错,说自己不该听信她的花言巧语。
他之所以让她藏在出租屋里,也是想拖延时间。
当她听到江咏和江印的对话时,她都怀疑人生了:这个男人就是她深爱的、愿意为他献身的男人?
她以为的深爱,在男人眼中,不过是用来操纵她的工具罢了!
呵,真可笑啊!
从那一刻起,她不再对任何人报以希望。
她要用自己的方式报仇。
她主动跟他和好,主动做他的军师,给他出谋划策,让他对付江凛,让他们江家人自相残杀。
她恨江凛!
她要他爱的女人也尝尝她所受的痛苦!
她还要送他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她更恨江咏!
她要借江凛的手,除掉江咏!
她终于成功了。
可……为什么那么心痛呢?
江咏啊……你可曾爱过我?你可会供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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