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来天,苏寒刚端来一盆热水与陆仙儿洗漱,便听得门外传来敲门声,随后便听柳长老道:“苏寒小兄弟,可休息好了?咱们快些用过早饭后就去见帮主吧。”苏寒应答了一声,过不多时的功夫便携着陆仙儿走出了房间。
苏寒二人昨日没有逃离客栈,让柳长老心中底气更足,对苏寒的身份更不做怀疑。吩咐伙计端过几样小菜用过后,即带着苏寒二人出离了客栈,行至日头渐盛,几人来在了沱江边上。
凌继中正在此地召集帮中宿老商谈御敌之策。岸边地势开阔,周遭景色得以一览无余,选在此地议事,也是为了防范有人偷听。凌继中端坐在一棵大树下,身前数十余丐各自整齐坐定,皆是丐帮中地位极高的前辈英雄。昨日晚间见过的那瘦小的汉子正恭敬站立,向凌继中汇报这趟北国之行的所见所闻。
柳长老示意苏寒二人等候,自己径直向凌继中等众人走去。来到凌继中身边,躬身在凌继中耳边说了几句话。听罢,凌继中眼睛一亮,难掩喜悦之色,但又顾及到大事要紧,便没有立刻去见苏寒,而是示意柳长老坐下一起商议。
凌继中浑声道:“诸位兄弟,此次泸州大会就是为了商议抵御女真蛮子的法子,各位有什么想法可以说出来,大家一起议一议。”一青袍汉子率先言道:“女真蛮子觊觎我大宋的土地,定会再度来犯。而今,我大宋朝政腐败,军兵羸弱,不是女真蛮子的对手。咱丐帮做为‘天下第一大帮’,在武林中有着极高的声望,要是帮主能振臂一呼,定是群雄争相响应。我们可以组织一支义军,去往前线,相助我宋军抵御敌兵进犯。只需拖它个三五年的,说不得便能大挫女真蛮子的锐气,叫他不敢再轻易犯我大宋。”此言一出,群丐当中便有不少人出声附议。
“风长老说的对,我赞同他的的提议。”
“抵抗女真蛮子是所有宋人的责任,咱们须得叫武林同道们都明白这个理儿。”
这风长老名唤风长空,与柳长老、林长老、杨长老并称为丐帮“四大长老”,“风柳林杨”四老不仅在帮内有极高的威望,在武林之中也是厚誉满载,人人敬重的前辈宿老。风长老在四老中年纪最小,还不到四十岁,但却是帮内公认的四大长老之首,武功修为之高是一个缘由,更重要的是其人心思缜密,旁人处理不了的难题,到了他手上无不迎刃而解,是以有一个“八面智丐”的外号。
凌继中对风长老的提议也在心中暗自赞同,便出声道:“既然如此,咱们这些帮中兄弟们就亲自前去拜会各大门派,晓以大义,叫他们和我丐帮同仇敌忾,共同抗敌。”风长老道:“此事拖不得,须得赶在女真蛮子再度来犯之前办妥,依我看来,得择一地召开“英雄大会”,邀请各路英雄们都来议一议,尽快将组建义军的事情敲定下来。”凌继中点头道:“这件事情就交由风长老全权负责,众兄弟们尽皆听从你调遣,我就在这泸州等候大家的消息。”
对于风长老的办事能力,凌继中是放心的,当即便将召开英雄大会的事情交给了风长老去办。众人又商议了其它的一些事情,当讨论到“铁浮屠”布阵图时,风长老又主张将其复刻百余份,并送交给各路领兵大将,希望他们能从中寻求出破解之法。凌继中采纳了这一建议,当即命人持图前去寻找能工巧匠,尽快复刻。
一番商谈下来,日头已高高挂起。见诸般要事已大致有了定论,便遣散了众人,令他们分头行事。
忙完了正事,柳长老便领着凌继中向苏寒二人走去。身后还有十余位随行的丐帮弟子,这群小辈弟子是供凌继中传命所用的,虽是武功不高,但个个都练有一身绝佳的轻功。
凌继中缓步向苏寒二人走来,隔老远就瞧见了苏寒,脸上闪露出喜悦的笑容。当渐渐注意到苏寒身旁的陆仙儿时,脚步猛然停了下来,笑容消失不见,转而挂上了一脸的震惊之色,嘴角颤抖,喃喃道:“她、她、她好像,难道、难道会是……”柳长老注意到凌继中的异常,心下疑惑,出言道:“帮主,可是有什么事情不对?”凌继中好像没听到柳长老的声音一般,愣了在原地。突然发足狂奔,卷起满天的泥沙。群丐见状赶紧跟着奔了出去,心底却都升起了巨大的疑惑。
待来到苏寒二人身前,凌继中看清了陆仙儿的相貌,心中宛若划过一道惊雷,脸上震惊之色愈浓,双手竟都微微颤抖开来。苏寒见凌继中一直盯着陆仙儿看,脸上古怪的神情是自己以前从来没见到过的,当即疑道:“凌伯伯,您这是怎么了?”凌继中颤着声音说道:“没、没事,只是她、像、简直太像了。”
陆仙儿叫凌继中盯的怕了,伸出玉手紧紧的扯住苏寒的衣袖,目光怯懦的回避着凌继中的视线。苏寒知道凌继中不会伤害陆仙儿,但对凌继中的举动十分惊奇,便道:“凌伯伯,她就是我同你提起过的陆仙儿。”闻言,凌继中更是身形一晃,险些没站稳,颤声道:“你、你姓陆,陆灵婉可是你的母亲?”陆仙儿虽然心中害怕,但还是出声道:“我妈妈是叫陆灵婉,老伯伯,你认得我妈妈么?”凌继中脸上出现两行清泪,看向陆仙儿的目光中满是柔色,闻声道:“我怎么会不认得你妈妈,太像了、太像了,孩子,你和你妈妈当年长得简直太像了。你是辛卯年十二月初二生的,今年十六岁对不对?”陆仙儿惊道:“老伯伯,您怎么会知道我的生辰年月?”凌继中脸上闪露出慈祥的笑容,道:“孩子,我是你爹爹呀,十六年了,我时时刻刻都在思念着你们母女。”
苏寒大惊,他万万想不到自己这位凌伯伯竟是陆仙儿的生父。脑海里不禁想起雪谷崖壁上“天涯望君不可得”七个哀转千回的大字,暗道:原来陆阿姨日日思念的人竟然是凌伯伯,既然他们彼此相爱,为什么没能在一起了?竟然落到这样一个凄惨的结局。
陆仙儿惊疑不定,道:“我问过妈妈关于爹爹的事情,她总是喝止我,禁止我提起爹爹,我也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凌继中闻言先是心中刺痛,后又喜上眉梢,连道:“不打紧的,仙儿,你这就带我去找你妈妈。往后不管什么事情我都依她,她不喜欢我当这个帮主我就不当了,她不喜欢打打杀杀的江湖,我就和她去隐居山林,我再也不叫她受一丁点委屈了。”陆仙儿闻言,面有悲色,出言道:“妈妈在七年前害了重病,已经死了。”
这句话当真好似一记炸雷在凌继中耳边响起,他当场呆立,脸上露出痴傻的笑容,颤声道:“不、不,仙儿,你一定和爹爹在开玩笑对不对。我知道了,一定是婉儿教你这个说法来骗我的,对不对。你带爹爹去见妈妈好不好,我们从前有些误会,我要当面同你妈妈道歉。”陆仙儿提起母亲,心中难过,脸上早已挂上泪珠。苏寒见状,道:“凌伯伯,仙儿说的是真的,陆阿姨就葬在昆仑雪谷的望君峰头,我去祭拜过的。”
苏寒的话彻底击毁了凌继中仅存的一丝期望。他止不住连连后退开去,脸上闪露出异样的表情。突然,只听凌继中放声大笑开来,只是这笑声中夹杂着无尽的凄凉与落寞,听到苏寒耳中,不由得眼圈一红,几欲落下泪来。柳长老和群丐更是震惊,凌继中处事一向稳重大方,何时像现在这般失态过。
凌继中笑了一会儿,又跪倒在地,捂住胸膛,撕心裂肺般的号哭起来,呜咽道:“婉儿死了,婉儿死了!都怪我,都怪我。凌继中,你真是天下第一号的大糊涂蛋啊!当年你为什么不跟婉儿走,为什么不陪着她!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到最后,这几个“为什么”已然是嘶吼着喊出来的。苏寒见凌继中宛如一头受伤的野兽般嘶吼哭闹,心中也跟着难受了起来,竟忘了上前安抚凌继中。陆仙儿被凌继中的表现惊吓到了,一双手紧紧的抱着苏寒的手臂,红着眼圈看着面前悲痛欲绝的凌继中。
此时的凌继中胸膛里真好似淤积有滚滚愁水般,难以抒发,只得痛快哭闹一场才能略减心中的悲伤,完全没有了一帮之主的风度。凌继中继续哭喊道:“什么江湖正道,什么家国大义,通通去他的,我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婉儿,我只要婉儿。”柳长老上前,欲扶起凌继中,可话还没出口,就听凌继中大喝一声“滚开!”滚滚真气涌动,引得地上落叶飞舞,饶是柳长老这般的修为,都禁不住心神巨震,背后起了一阵寒意。
哭闹了一阵,凌继中一把抹掉了脸上的泪水,目光中有着一丝解脱之色,喃喃道:“婉儿既然已经走了,我独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滋味。我这就去陪她。”言毕,大喝一声举掌欲击向自己的头颅。
“凌伯伯,不要!”
“帮主,不可啊!”
苏寒一个飞身上前,一把抓住了凌继中的手腕,柳长老也自背后将凌继中牢牢锁住,不让他有所动作。凌继中死志已决,用上了十分的气力,猛的一挣,一股刚猛霸道的内力发出,柳长老率先支撑不住滚落到一旁,吐出了一口鲜血。苏寒被凌继中一甩,翻飞出去丈余,好在这般霸道的内力被柳长老一挡消减了大半,倒也不至受伤。
众弟子有心阻拦,但距离远了些,眼看着凌继中下一掌即将劈落头顶,却都无能为力。当此关头,陆仙儿大喊道:“住手!”凌继中抬眼看向陆仙儿,目光中尽是悲色,那一掌却是停在空中没有继续击落。趁着这个当口儿,几名弟子急忙上前将凌继中死死抱住,阻止他的动作。苏寒从地上爬起,心知凌继中死志已坚,不做迟疑,一步跃到凌继中身后,用尽浑身的气力,一指点在他背后的风门穴上。
一击即中,凌继中登时昏迷了过去。众弟子见状,急忙将凌继中和受伤的柳长老抬起,往城里跑去。苏寒顾不得安慰陆仙儿,忙携着她一起跟了上去。
来到集市中,众人寻了一间客栈,将凌继中与柳长老安置好以后,又去寻了镇上最好的郎中来为二人诊治。好在凌继中只是急火攻心,一时迷了心智,无甚大碍,而柳长老的伤势也并不严重,郎中开了药,嘱咐让他们慢慢静养即可。
苏寒和陆仙儿守在凌继中榻前,一刻也不敢离开。天色已晚,苏寒让陆仙儿先去歇息,可陆仙儿不肯离开,坚持要守在这里,苏寒拗不过她,只好答应了。
一夜无眠,转过来天,日头刚刚升起。苏寒与陆仙儿坐在凳子上,目光都停留在仍在昏睡的凌继中身上。苏寒温声道:“仙儿,你肚子饿不饿,我叫伙计做点饭食送上来。”陆仙儿摇摇头,叹道:“我吃不下去,苏寒哥哥,你说这老伯伯真是我的爹爹么?”苏寒点点头,道:“凌伯伯性子稳重,他既这么说了,那想必便是真的了。就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和陆阿姨分离这么多年,竟到死都没能再相见。”陆仙儿面容凄愁,以前独居深谷的时候,她每天都是无忧无虑,快快乐乐的,没想到刚出的雪谷便遇到这样的事情。苏寒见陆仙儿这副凄愁的模样,心中大为不忍,便道:“仙儿,你虽然失去了妈妈,但现在又找到了爹爹,这实在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咱们应该高兴才是。”
床榻上,凌继中悠悠醒转,仍旧神志不清,朦胧中竟将眼前的陆仙儿看作了陆灵婉,猛的起身,一把拉住了陆仙儿的手,连道:“婉儿,我就知道你没死,你终于是回来找我了么?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对,我再也不同你吵架了,以后你去哪儿我就跟到哪儿,再也不离开你半步了。”陆仙儿一惊,想挣脱开手,奈何气力不如凌继中,终于作罢,说道:“爹爹,我是仙儿,不是妈妈。”
凌继中被陆仙儿的一句话惊醒,登时恢复了神志,松开了双手,随后又觉心中一阵落寞,暗叹道:何不就让我在洞庭湖畔痴傻一生,那样的话我离着婉儿还近一些。
苏寒关切相询道:“凌伯伯,您好些了么?”凌继中更不答话只是苦笑着点点头,转而对陆仙儿说道:“仙儿,你走近些,让爹爹好好瞧瞧你。”闻言,陆仙儿坐上跟前,凌继中探出手轻柔的摸了摸陆仙儿的脸颊,眼睛里泪光闪动,哽咽道:“仙儿,是爹爹对不起你和妈妈,让你们受苦了,你心里恼爹爹么?”陆仙儿被这番话感染,禁不住扑在了凌继中怀里,哭了起来,泣道:“仙儿从没见过爹爹的样子,妈妈也从不许我提,现在见到了爹爹,我这心里实在是有说不出的欢喜。”凌继中落寞道:“仙儿,你妈妈既不愿提起我,定是到死都没有原谅我,她心里定是恨透了我。”说完,流下了两行清泪。
苏寒近前道:“凌伯伯您错了,陆阿姨一直在心里想着你,到去世都是如此。在她隐居的雪谷之中,有一座高峰,她为之赐名曰‘望君峰’,她还在崖壁上亲自刻上‘天涯望君不可得’七个大字,陆阿姨生前,常自孤身坐在峰顶凝望远方,想来必定是在思念您。”
凌继中不由得痴了,口中喃喃道:“天涯望君不可得,天涯望君不可得,婉儿,你心里果然还是想着我的么?”陆仙儿紧握住凌继中的双手,问道:“爹爹,你和妈妈到底因何事分开?为什么妈妈从不允许我提起你?”凌继中回过神来,叹道:“此事错在我,若当年我顺着你妈妈的话,我一定能陪着你们母女开开心心的过活。”苏寒也忍不住出声相询道:“凌伯伯,您能不等和我们讲讲当年的事情?”凌继中长叹一声,道:“寒儿,你生在岳阳,可曾听闻过‘莫道英雄皆男儿,洞庭有灵宛如仙’这句话?”苏寒一惊,儿时的记忆涌上心头,结巴道:“莫非,莫非……”凌继中接言道:“不错,这句话说的就是仙儿的妈妈,十八年前……”
故事还要从丐帮上一任帮主吴长风说起,彼时,先帮主乔峰逝世,丐帮中人才凋零,吴长风本就为四大长老之一,在帮中德高望重,于是临危受命,被弟子们推为丐帮帮主。乔峰义弟虚竹受乔峰所托,将“降龙十八掌”与“打狗棒法”尽数传给了新帮主吴长风,奈何吴长风武功根基已成,加之天份不够,无法领会这两项绝技之精要。于是,吴长风花费了大量的心思,欲要从后辈弟子中挑出一个德才兼备的人来尽心培养并传与帮主大位。几年后,吴长风挑中了年仅十六岁的凌继中。为了考验他,又以智、勇、仁为题分别试了他三大难题,待凌继中尽数通过后,方才正式将他收做关门弟子。吴长风深知自身才德有限,于是便将凌继中送上了缥缈峰灵鹫宫,托虚竹亲自教导。
虚竹感念与义兄的金兰之情,便收下了凌继中,亲自教导他武功,除“降龙十八掌”与“打狗棒法”外,更是将逍遥派的武学精髓也一并传与了他。除此之外,虚竹平日里更是教凌继中研习佛法,养成了他一副慈悲侠义的心肠。
这一年,凌继中二十四岁。初春的一天,一丐帮弟子忽然上的缥缈峰来,向虚竹带来了一个消息。原来,吴长风身染重疾,不日就将散手人寰,当此紧要关头,他特差人从灵鹫宫请回凌继中,为的就是让他尽快赶回丐帮继帮主大位。
灵鹫宫中,虚竹站定在石阶之上,等待着凌继中过来。他身着一身黑袍,剃光了须发,此时节的虚竹已及至中年,内功外功皆臻至化境,论武功修为,除三弟段誉外,再难寻敌手,但他的眸子中却隐隐透着些许悲凉,似是心中存着什么伤心事儿一样。
不多时的功夫,凌继中迈步而入,躬身行礼,道:“师父,您唤中儿来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虚竹道:“中儿,你帮主师父病重,怕是挨不了多少时日了,你这就下山吧,往后就由你统领丐帮了,你须得教导帮众心存仁义,不可妄开杀戒。”凌继中跪倒在地,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语气竟是有些哽咽,道:“师父请多保重,待弟子这趟儿把事情办妥后,再来看望您老人家。”闻言,虚竹摇摇头,平静道:“此次你得以继任帮主,也算全了当年我与大哥的约定。了结完这桩心愿,我便要闭关修佛了,余生将再不出关,记住我对你说过的话,多行善事,多结善缘,佛就在心中。”凌继中知道这一别说不定再无相见之期,不由的眼圈一红。他何尝不知道,自两年前师母染病辞世后,师父就已看破了红尘,这世上怕只有自己尚能让师父挂牵。眼下自己即将回到丐帮,师父也斩断了这红尘中的最后一丝羁绊。
“人世苦乐,大千幻尘,如雾如露,聚散瞬息,痴求长存,终作云烟,何成正果,惟识本心,洗垢返真,我佛存心,阿弥陀佛。”虚竹转身离去,口中高颂着这几句话。凌继中目送着虚竹的背影渐行渐远,脸上难掩悲伤,又重重的朝着虚竹叩了几个响头后,抹干了脸上的泪水,离开了灵鹫宫。
一路上,凌继中快马加鞭,终究是赶在吴长风咽气之前赶到了信阳丐帮总舵。吴长风当着众多帮中宿老,宣布将帮主大位传给凌继中后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待吴长风停灵期满,入土安葬后。几位长老又挑选了一个吉日举行帮主继位典礼,并邀请了各大门派掌门与武林中的英雄朋友们前来观礼。丐帮做为“天下第一大帮”,帮主的轮替自是惹的群雄瞩目,不少豪杰争相到场,想瞧瞧这丐帮的新帮主是什么来头,因此,这场典礼也办得热闹非凡。期间,凌继中当着天下英雄的面,将“降龙十八掌”与“打狗棒法”耍了一遍,让群豪大开眼界,皆交口称赞,丐帮众人也是心底暗自骄傲,对这位年轻的新帮主又加深了几分敬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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