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困局

楚逸枭倒是说话算话,我有了自由出入房间的权利,护士们对我态度更好了,会主动来哄我跟我玩。但是这样我便装的更累了,为了避免言多必失,我表现出不喜欢她们的样子,对她们充满了敌意。护士们自然不好跟我一个傻子计较,又回到了之前的样子。

不过,我对金振很热情,一方面我想从他嘴里知道些什么,一方面我也使坏想离间他和楚逸枭。楚逸枭这人占有欲最强,最是受不得我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越是这样,我便越粘金振。

金振是个冷骨头,一本正经的。随我怎么闹,始终把我当成痴呆病患。

“漂亮医生。那个楚逸枭什么时候回来?”自从楚逸枭威胁过我,我也不敢再喊爸爸了,当然,我也确实不喜欢这个称呼。我自己爸爸都没叫过怎么会想喊别人爸爸。

“也就这几天吧 。”金振一边记录着我的脑电波一边说。

“他不回来都没人跟我做游戏呢?漂亮医生,你喜欢做游戏吗?”我眨着眼问他。

金振回头看着我义正言辞:“我不会做游戏,我只会当医生。”

我傻气的笑了笑:“做游戏可舒服了。楚逸枭就喜欢和我做游戏,但是他不准我和别人做,要不然我一定带你玩。”

说着我一把环住金振的腰,在他怀里蹭着:“除了楚逸枭,我最喜欢漂亮医生了。”

金振被我突然一抱,明显僵住了,他双手把住我的肩将我推开,面上依旧波澜不惊:“好了,夕颜自己去玩吧。”

我嘟囔着嘴:“夕颜不要自己玩,就要和你玩!”

金振皱了皱眉,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说道:“这样吧,我带你去看雪人。”我拍着手说好啊好啊,我之前还以为看雪人这件事情楚逸枭忘了告诉金振,看来是金振得令不做,现在被我缠的没法了才带我去。

等到护士给我换上保暖服,我和金振一同出了大铁门。外面寒风咧咧,比上次更冷了,那个雪人被吹的变形了,帽子都不知道吹到哪里去了。

我上前抱了抱它,眼里泛着泪光看着金振:“夕颜的雪人坏了!呜呜,雪人坏了。”

金振叹了口气,默不作声的将地上的雪捧起修复着雪人,雪人又变的圆鼓鼓的。站在门口的护士重新拿了帽子给它装饰,我不高兴的一把打掉:“这不是雪人的!我要找雪人的帽子。”

我一边说着一边跑开四处寻找着帽子,他们见我又开始发疯,想要上前抓我,我跑的更快了,穿着厚重的保暖服,脚下又是雪,自然是跑不远的,但我就是想看看这周围的情况。

于是我憋足了劲使劲往前冲,虽然最后还是被金振抓住,但,在茫茫白色下我看到了远处有一张铁网,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一张电网,如此防护,这里,看来是楚逸枭最后的根据地。

我被抓回来之后又闹了好久,嚷着非要找雪人的帽子,护士们上前我就打她们,只有金振的话我还能听听。

金振只好坐在床边哄着我:“夕颜别闹了,我明天就把帽子找回来让你给雪人戴上还不好。”

“真的吗?你骗我的吧?”我瞪着他。他点点头,伸出一个小拇指:“我们拉勾。”我这才高高兴兴的坐起来。

我正和金振小拇指勾着小拇指时,楚逸枭进来了,他死死盯着我俩的手。

金振赶忙把手收了回去,我不知死活的看着他问:“漂亮医生怎么不和我拉勾了?”金振不理会我站起身来对着楚逸枭解释道:“我带夕颜小姐去看了雪人,雪人的帽子不见了,她非要找那顶一模一样的帽子。”

楚逸枭走进来拍拍他的肩说道:“我都知道了,你下去吧。”我看金振离开,还冲他嚷嚷着:“漂亮医生,你说话要算话啊。”

金振没有看我默默关上了房门。楚逸枭坐到我床前,看不出喜怒,我笑嘻嘻的上前搂住他的脖子:“你说给我带的好玩的呢?”

楚逸枭托着我的下巴:“你这么不乖,还想要好玩的?”我茫然的看着他:“夕颜很乖了,夕颜都没有尿裤子了。”

楚逸枭愣了一下,最终还是懒得和我计较,他摸着我的头问:“夕颜有没有想我?”我用力的点头:“很想的,我都问了漂亮医生好几次你什么时候回来,他只知道说过几天过几天。”

楚逸枭嘴角抬了抬:“等忙过了这段时间,我就能天天陪着你了。”

我傻愣愣的点点头,又咬着手指头问道:“你说给我带的好玩的呢?”楚逸枭捏了一下我的脸蛋:“做完游戏我带你去看。”

“好吧。”我说着主动的脱掉病号服往他身上贴,起先我像是一个木头般杵在他怀里,不反抗也没有反应,期待着他感觉到我的索然无味,好速战速决。

但楚逸枭总是那么有耐心,他的手捧着我的脸,细细的啄着我,从眼角到脸颊,最后在唇边缠绵停留,甜味扩散致喉。我的呼吸,不争气的急促起来。

我盘坐在他的腿上,臂弯软软搭在他的双肩,这样的角度让我所有的表情在他眼里更加清晰。

他那双黑眸泛着浓浓水气,似是一汪深潭,倒影着此刻迷离的我,我讨厌这样的脸。我努力将目光散像别处。

但灯影下无处不是摇曳着的影子,鬼魅般的绕在墙上,吞没着我的理智和尊严。我仿佛看到被拉长的影子在融合间,长出许许多多的枝条,像是包藏在内的妖怪用爪牙奋力撕破着皮囊。

“夕颜,说你爱我。”他的眸求着我。我闭上眼睛,轻声说道:“我爱你。”

游戏做完,楚逸枭抱着我去洗了澡,我在浴缸里玩着水,他蹲在外面用手擦拭着我的皮肤,格外的认真格外的严肃,楚逸枭没有放过我身上的任何一个角落,我以为他会忍不住再做一次游戏,后面我才知道他只是单纯的想将我洗的干净些,我在他眼里此刻说不定就是一颗白萝卜。

等到他把我全身都搓的红红的我才被他从浴缸里抱出来,他按铃叫来护士给我吹头,自己又单独去洗澡了。

我突然反应过来这么久以来楚逸枭都没有在我面前脱过衣服,就算是做游戏他也只是脱了裤子。以往他可不这样,难道是说中枪以后他胸口那里还没有恢复好吗?可是看他体力又并没有什么问题。

护士给我吹好头便出去了。楚逸枭也穿着睡袍走了出来,他一边擦着头一边走了过来,我跪坐在床上伸手去抱他,因为还隔着一些距离我踉跄的扑在了他腹肌上,楚逸枭怕我摔了急忙用两只手扶住我。

我顺势两只手爬一样的穿过他的睡袍撑着他的胸口,楚逸枭皱了下眉头,架着我的腋窝那我放在床上:“老实点。”

刚才我摸着了他胸口的伤口,有半个拳头一般大小,凹陷且不平整,枪伤果然痕迹明显,只是他的命也太大了,虽说他心脏不在左边,但既没有伤到动脉,子弹也没有残留,只能说他命不该绝,不对,应该是说我技不如人,下次,直接对着脑子开枪,定是稳妥了。

“你那里藏了什么?是给我好玩的吗?”我指着他的胸口问。楚逸枭紧了紧睡袍,冷冷道:“没什么。”

我偏不肯放过他,朝他撒着娇:“给夕颜看看嘛!逸枭最好了。”他越是不理我我越是缠他。

他起先是不理我走到另外一侧,我尾随着他拉着他的衣角,最后被我缠的没辙,他脱下睡袍,露出上身,我看到他鼓鼓当当的胸肌上突兀的凹了一块下去,在铜色的肌肤下,新长出的粉肉粉嫩嫩的炸眼,我用指尖上前摸了摸,褶皱起来的地方硬硬,陷下去的地方却是软软的。

这样的伤口留疤是肯定的,但假以时日也就不影响什么。我有些失望,还不如打中胳膊腿什么的,还有让他变残废的几率。

“是不是很丑?”楚逸枭问我。原来遮遮掩掩是怕我嫌弃丑,楚逸枭这可笑的自尊心。

我傻傻笑着:“是好丑,不过好好玩。”

我一边说着一边用指甲使劲戳了戳,楚逸枭皱了眉头,把浴袍穿上:“好了,你不是要看好玩的吗?我带你去。”

我是怎么也没想到楚逸枭说的好玩的是游乐场,他在楼上给我布置了一个大大的游乐场,海洋球,滑滑梯,旋转木马应有尽有,可真的把我当三岁傻子。我配合的拍着手说:“哇,好棒好棒,我要玩这个!”

楚逸枭看着我指的旋转木马,宠溺的牵着我的手带着我一起去玩。不知道哪个护士还专门办了小丑来送棉花糖给我们吃。就这样我表面欢声笑语的在他布置的游乐场里玩了一整天。

等回房间以后我几乎是倒头就睡,我现在的身体撑不起孩童般的精力。当一个傻子,真的好累。

睡梦中我感觉有一只黑色的猎豹在看着我,它的瞳孔收缩,似乎随时要像我扑来,我就这样与它对视着,直到,它的眼睛慢慢变化成人眼,我看到了楚逸枭的脸。

冰国无季节变更,最是让人过的不知时日,我默默记下天数,整整188天了。我已经装了半年的傻子,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有的时候我觉得我真的会变傻。

我就像被楚逸枭豢养的鹦鹉一样,我表现出来的傻气倒成了他闲暇时的逗乐,我无论怎么和金振接触,怎么说他的枪伤丑,他都不再动怒,反倒是来的次数越来越多,有时甚至会连续好几天和我睡在一起。我感觉他似乎有意用这种亲密之事来软化我。

越是这样我越是难熬,我已经忍不下去想立马杀了他,但他表面对我温和,在我目光能及的地方却是收起了所有尖锐的物品,因此,我知道他还是提防着我。

在封闭的空间下,日日重复的生活使我陷入了郁郁寡欢的状态,我不会再像最开始那么费力的去扮演一个傻子了。整日整日的躺在床上,有时闭着眼假寐,有时睁着眼发呆。假装出一副娇弱疲态的姿态。

金振担心我的身体出了状况,让厨师在饭菜里加了调养生息的药,我吃着更是没有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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