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门窗洒进来,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躺在木床上的少年身上,阳光暖洋洋的,使少年的身形多了几分慵懒。
少年的面容刚毅,眉宇宽阔,皮肤略显沧桑,脸上有许多伤口,或深或浅,似乎刚刚经历过一场鏖战。
“吱呀!”
门突然被打开了,一瞬间,屋内的灰尘散开,原本祥和的景象被打乱了。
这里看起来应该已经荒废很久了,墙壁上到处都是岁月斑驳留下的痕迹,不过桌子上的灰尘却很少,似乎被人擦过。
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少女衣着朴素,面容清秀,皓齿明眸,眉心有一个花形印记,笑起来,很是好看。
少年的耳朵动了动,似乎是听见门开了,缓缓睁开眼睛,想要从床上坐起来。
“你醒了?爹爹说你伤的有些严重,不过好在都是些皮外伤,尽量不要乱动,修养一段时间就会好的。”少女的声音很好听,给人一种很是温暖的感觉。
少年似乎有所触动,也不再做挣扎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在哪里,还有,你是谁?”于是侧过头来询问少女。
自己不是应该在那场大战中陨落了吗?
为何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你不要紧张,我们不是坏人,昨晚你突然出现在我们山门口,当时受了很重的伤,昏迷不醒,后来是大师兄把你背回来的。”至于山门被砸坏的事情,少女只字未提。
……
不过少年的眼神空洞,似乎并没有听见。
“喂!你到底有没有再听我讲话欸,你这人真的是!”少女见少年没有丝毫的反应,于是用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少年这才回过神来。
“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少女轻声问道。
“没有没有,只是刚才想到了一些事情而已,走神了。”
“我呢?叫凤染,这里呢?是天鼠道场,而我是天鼠道的……门人,这里也是我的家,你现在在我们道场的一处别苑。”少女略微停顿了一下。随后柔声问道: “你呢,你叫什么名字?你是哪里人,又是从哪里来的呢?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我?我不知道……,想不起来了”。
少年有些茫然。
是啊!我又是谁?
少年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随后抽搐起来,整个身子都蜷缩成一团,不停颤栗,痛苦蔓延至全身。
凤染看着眼前少年的那副模样,非但不害怕,反而有股莫名的心痛,下意识的将眼前的少年搂入怀中,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少年躺在凤染的怀中,竟然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花殇”
这是他的名字?
就在两人刚刚接触的一瞬间,凤染似有所感应,脱口而出。
凤染很是疑惑,这是什么鬼,心灵感应?
“没事,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我也经常忘记一些事情,我先扶你起来,先把药喝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凤染轻轻擦去花殇眼角的泪痕。
凤染将花殇扶了起来,准备喂他吃药,但是等她将药送到花殇嘴边时,花殇并没有张嘴的意思,于是古灵精怪的调侃道: “怎么,难道要我用嘴喂你?”
凤染的脸上旋即闪过一抹绯红,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了。
花殇嘴角一咧,显然没想到这小姑娘会来这么一句,有些猝不及防。
“你放心,这药没毒的。”
“哼!”
凤染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随后舀了一勺,放在嘴边轻轻一吹,便送进了自己的嘴里,圆润的小嘴 ,嘟起来着实有些可爱。
“是我多心了。”
花殇看着这幅可爱的模样,一时有些呆住了,似乎想起了某人。
“我自己来吧。”
花殇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刚想使劲儿,却发现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倒是脸色更加苍白了。
“算了,我喂你,你别动。”
凤染最见不得这种,说罢,便轻轻舀起汤药,喂进了花殇的嘴里。
“我爹说你需要静养,正好上次采的草药被你用完了,我再去后山采点草药,晚点再来看你。”凤染为花殇拭去嘴角残留的汤药好,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
屋内剩下了花殇一个人。
……
无间地狱!
黑色的乌云笼罩着天空,脚下是红色的河流,岸边的彼岸花火红妖艳,天空中,数十道身影藏身在神秘的黑色斗篷之下,杀机显露无疑。
“……”
“居然真的是你,小杂种!当年你居然没有死?也罢,老夫今日就替神宫清理门户,正好将你灭杀于此!”
“……”
“宿命也许早已注定,无法挽回,你的结局已经书写,不管你有多少手段,它都将止于今日,动手!”
“……”
“既如此,毋多言,杀!”
……
众说纷云,只一字尔,杀!
“……”
他记得当时他去了天狱厄土,无间地狱,寻找无上因果,然后遭到暗算,身受重伤,本来可以逃脱的,最后却被暗处偷袭的一箭击碎玲珑心,射落忘川河,再之后的事情就没有印象了,发生的一切就好像是一场梦,至于他怎么来到这里的,自己还是一头雾水。
这真的只是一场梦吗?
不!这一切不可能是梦!很快云殇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碧光冲天,那一箭的狠绝,让人刻骨铭心!
这根本就不可能是一场梦,只不过是自己不愿意相信而已。
碧落黄泉!碧落黄泉!好一个上穷碧落下黄泉啊!
……
一时间,年幼时的过往浮现心头。
北方雪国,高山之巅,一道身影,清丽绝俗,手持长弓,一手拉弦,一箭射出,绝世独立!
“二姐,那把弓箭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幼时的花殇第一次见到如此惊艳的一箭,忍不住问道。
“那是你雪璃的异器,天生地养,名曰:碧落黄泉,你可千万不要打它的主意,离它远点儿啊!”
……
花殇到现在还记得二姐说这话时那严厉的模样,奶凶奶凶的。
“噗嗤!”一想到这里,花殇竟笑出了声儿,在外人看来,这家伙肯定是脑子摔坏了。
是啊!好多年没有回去过了……
风正轻,岁月悠扬,谁又记得那一曲离殇诉尽衷肠?
花殇别过头去,两行热泪滚落而下。
命运造化,天意弄人!
此刻,天鼠道场外,白鹭齐飞,云蒸霞蔚,气象万千,山门口有一个人正垂头丧气的望着眼前的烂摊子,不知道如何收场,此人正是天鼠道的二师兄,常自在。
“该死的,挨千刀的,落哪儿不好,偏偏落在山门的正中间,你说巧不巧,等你醒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大师兄这会儿指不定躲在哪儿清闲呢,这苦差事,倒霉哦!”
常自在对着花殇殇一顿咒骂,连带着把大师兄也抱怨了一通,这才不情不愿的开始清理山门。
不远处,一颗参天古树上,一个身形肥胖,圆头大耳的家伙伸了个懒腰,莫名的打了个哈欠,抖了一个机灵。
“肯定是常自在这小子在背后指不定怎么骂我呢!这小子!”随后捡起一块石头扔向远处。
“哎呦!是谁,给老子出来,暗箭伤人,不讲武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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