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缪云带领一百二十名自卫队员,天黑后潜伏到玉女寨附近的山脚下。
看见土匪下山送烟土时,自卫队员不动声色。估计土匪差不多走进廖春雷的伏击圈了,缪云带领自卫队员开始攻山行动。
缪云将自卫队分成两小组。
一组队员突然冲上黄角树垭口,枪炮齐射,很快把守垭口的土匪全部消灭掉。
然后直扑“美女晒羞”山坡,大张旗鼓地吸引“美女梳头”土匪的注意力,以掩护缪云率主力队员攻山。
缪云亲率自卫队主力,大胆地从“九倒拐”直接上山。
他早已默记了智涵子手绘的玉女寨道路图,每到一个倒拐标识处,依照图上指明的方向拐弯前行,避开了土匪设置的陷阱和地堡暗道。
大约一袋烟功夫,自卫队已接近美女梳头山坡,即将突破山寨的第二道防线。
这时,美女梳头和山腰地堡里的土匪,突然发现缪云的自卫队攻上来了。土匪的火枪和土炮齐声轰鸣,封锁了自卫队前进的道路。
自卫队受到猛烈攻击,只好从侧面退下来,撤到一个山窝里暂避。
缪云下令队员将自制的三门“台牛儿”土炮,安装在一个隐蔽的土墩上,然后一齐向山腰上的地堡开炮。
连续炮击几次后,山腰上的地堡被打掉了,仅剩美女梳头山坡的主炮台还在发威。
缪云下令将“台牛儿”装足弹药,齐向美女梳头主炮台开炮。
接连放了十几炮,地堡被轰开了半边缺口,土匪主炮台的炮筒被打断了。可是,里面的土匪还在拼命用火枪和小火炮抵抗。
正好,另一组自卫队从美女梳头的背后开了两炮,地堡里的枪炮声音停止了。缪云抓住时机,大吼一声,率队向美女梳头山坡发起冲锋。
这时,躲在“万福堂”里的田棒客,指挥山顶上土匪防线的火力全开。
同时命令山寨各处暗堡里的土匪,向自卫队猛烈开枪开炮,将冲上美女梳头山坡的自卫队压了下去。
双方的枪炮你来我往,胶着在一起,自卫队多次冲锋均被打退,始终没能冲上美女的头顶。
且说智涵子带领四十人的大刀队,等到傍晚的时候,先埋伏到玉女寨后山的树林里。
这些队员都是智涵子在自卫队中,亲自挑选的功夫高手。这是他剿匪计策中,用于山顶攻坚的一支奇兵。
玉女寨前山的战斗打响后,山上的土匪都全力以赴应对正面攻山的自卫队。
智涵子在后山树林里等了约半个时辰,从前山激烈的枪炮声音判断,缪云的队伍已经进入攻山的关键时刻,现在该他的奇兵出击了。
他带领大刀队冲出树林,沿着李老道采药的小路,悄悄爬上后山的山腰。
队员抬头往山顶观望,全是悬岩峭壁,根本无路爬上山顶。
智涵子令各位队员,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铁飞爪和龙须钩,这些都是攀岩的利器。
智涵子率先示范,将利器摔向崖壁,先抓住坚硬的岩石或树木,然后运起轻功,五六个纵跳就爬上了山顶。
其余人员依此技法攀岩,不多时自卫队员全部爬上了山顶。迅速躲在大石头后面,或在树丛里藏起来。
智涵子居高临下观察,发现一伙棒老二正在山顶一侧开挖的战壕里,向自卫队开枪开炮,其中两架台牛儿土炮正在发威。
智涵子突然大吼一声,舞动龙头铜拐杖,带领大刀队一起跳进战壕,对着土匪一顿狂砍猛劈。
智涵子的大刀队犹如神兵天降,突然出现在玉女寨山顶的战壕里,手中钢刀如砍瓜切菜般落在土匪头上。
棒老二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不知所措,糊里糊涂做了无头鬼。
消灭了山顶战壕里的土匪,智涵子急令队员在山顶最高处燃起一堆柴火,高高竖起自卫队的旗帜。
躲在美女梳头和其他地堡暗道里的残匪,知道山顶被自卫队攻占了,顿时失去了斗志。
缪云看到山顶出现火光信号和自卫队的旗帜,立即带领队员冲上美女梳头,消灭了躲在地堡暗道里的土匪,攻破了土匪的第二道防线。
可是,盘踞在“万福堂”里的田棒客和四十几个土匪,还在依仗“玉女”口中坚固的地堡工事负隅顽抗。
缪云急令两组队员,分别爬到“玉女”的左右肩膀上。安装起五门土炮,对准“玉女”的嘴巴猛烈开炮。
铁砂和碎铁片飞出,把嘴巴炸开了一个大口子。接着再轰几炮,“玉女”的牙齿被打缺了。
藏在地堡里面的土匪死伤了二十几人,不一会儿,“玉女”嘴巴里已哑然无声。
缪云和智涵子带领部分自卫队员,打起火把,冲进玉女寨的匪巢。
只见“万福堂”的地上,歪七竖八地躺着八九具尸体,十几个受了重伤的土匪倒在地上,伤口还在流血。
“万福堂”的大厅十分空阔,几乎把玉女寨山顶的岩石都掏空了,里面到处是暗道机关。
智涵子和缪云到处搜寻田棒客和其他土匪,可是找了许久,始终没有见到田棒客的踪影。
缪云抓起躺在地上的土匪,想逼问田棒客的去向。可是几个土匪流血太多,昏迷不能说话,不久都断了气。
缪云命令自卫队,打起火把搜山,务必抓住田棒客,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时,廖春雷的突击队已回到玉女寨山脚下,有人来报告,玉女寨已被自卫队占领,可是没有抓到田棒客。
有个在韩婆垭被抓的土匪,曾当过田棒客的贴身保镖。在回玉女寨的路上,经过廖春雷的教育,他愿意立功赎罪,主动带队员去抓田棒客。
他把突击队带到玉女寨的西侧山脚下,在靠近山岩的树林里隐藏起来。
廖春雷质问这个土匪,你把突击队带到这个树林里干什么?
土匪手指后山绝壁上的一棵大松树,他告诉廖春雷,松树旁边有个不大的石洞,洞口被山草遮盖住了,一般人都不知道。
有一次田棒客悄悄告诉他,玉女寨“万福堂”里有个秘密暗道,可以通到这个洞口。如遇到紧急情况时,可以从暗道逃生。
正说话间,松树旁边果然有了动静。
“一个!”“两个!”“三个!”
石洞里爬出三个人,先将身上背的长麻绳绑在松树干上,然后顺着绳子溜下山崖。接着,大约二十来个土匪借助绳索,依次都溜下来了。
廖春雷大吼一声,带领自卫队员迅速冲上去。手起刀落,杀死十来个匪徒,其余土匪举手投降。
田棒客刚要拔枪作垂死挣扎,被廖春雷一脚将手枪踢飞出去。
田棒客迎面一拳打来,廖春雷双手接住来拳,迅速一个侧转身,将田棒客摔倒,顺手将他反关节死死擒住。
队员拿来绳子,几个人动手将田棒客五花大绑了。
“捉住田棒客啦!”
“捉住田棒客啦!”
自卫队员的喊声响彻山谷,山上山下欢声雷动。
智涵子组织人员仔细清理土匪的仓库,找到大量的金银制品和金条、银元、铜元等钱币,在一个库房里搜出几筐烟土。
智涵子没有找到朝龙寺被盗的那些古董,心中非常焦急。
他抓来几个土匪,追问在朝龙寺偷盗的金银法器和铜佛像的下落,都说田棒客把这些东西卖给日本考古队了。
智涵子叫人把田棒客押来,严厉审问:“你把朝龙寺地宫中偷盗的东西弄到哪里去了?”
田棒客吞吞吐吐地交代,那些金银法器和铜佛像都被渡边买走了。
智涵子突然厉声问道:“你把地宫中的旧书,藏到哪里去了?”
田棒客不屑一顾地说道:“哦,那几本旧书么,又不值钱,我才不要嘞,全让渡边拿去了。”
智涵子最关心的就是那本《玄武秘笈》。这个不识字的文盲大土匪,竟然把一本绝世武功秘笈,当成不值钱的旧书。
让这个日本文物大盗轻松得手,真是可恨啊!智涵子气得跺脚捶胸,叫苦不迭。
心想,无论如何也要把这本功夫宝典,从渡边手里夺回来。千万不能让中国的武功圣典,让东洋人盗走。
天刚刚亮,山下村民听说自卫队消灭了玉女寨的棒老二,抓住了田棒客,各家各户在门前放起鞭炮庆祝。
一些乡亲捉起大红鸡公,竹篮里装满鸡蛋鸭蛋,自发地送给自卫队。
消息传到覑覑店,邓舵爷主动牵头,组织各家商铺的老板,一起敲锣打鼓去玉女寨山下,慰问自卫队,给队员们挂红添彩。
廖春雷令自卫队员,将山上的罂粟全部拔掉,斩草除根,再用火焚烧成灰。
将从地堡仓库中搜出来的烟土,和李世俊等人挑回的烟土合在一起,由自卫队员挑到胖镇地主庙里暂存。
自卫队押着田棒客和二十几个土匪,一路敲锣打鼓,得胜回到胖镇。
沿路村民放起鞭炮,庆祝自卫队剿匪取得了彻底胜利。
第二天,廖春雷和缪云在胖镇的通天门外,组织召开公审玉女寨土匪头目的大会。
二十几个土匪被自卫队员五花大绑,用枪押着在会台前跪成一排。
每个土匪脖子上挂块四方形的木牌子,牌子上用白纸黑字写上土匪的名字。
田家富和另外三名罪大恶极的土匪,跪在土匪的正中间,名字上划了红叉叉。
今天,来控诉田棒客罪行的有村民,有商人,还有朝龙寺里的和尚。
字字血,声声泪,田棒客和其他土匪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
台下参会的民众高呼:“杀了田棒客!杀了罪大恶极的棒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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