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自习的雾气还未散尽，林夕在课桌里摸到折叠成六芒星的信纸。淡蓝色墨水勾勒着拉格朗日方程，解题步骤的间隙里藏着细小的星月符号。当她翻到第三页时，发现所有积分符号都被改绘成蝴蝶结形状。
"复合函数求导步骤错了。"顾沉舟的钢笔尖突然点在纸面，墨迹在黎明的光晕中泛着冷光，"这里应该用链式法则。"
林夕故意将草稿纸往他那边推了半寸："那请顾老师演示正确解法。"她的发梢扫过他手背，带着洗发水的白茶香。少年喉结轻滚，在错误处画了个笨拙的爱心，笔尖却故意戳破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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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理实验室的示波器泛着绿光。林夕将两个心率传感器分别夹在指尖，看着屏幕上的正弦波逐渐同步。顾沉舟靠在实验台边剥橘子，果皮划出完美的螺旋线。
"当两人距离小于0.5米时，"她指着交叠的波形，"心跳频率的相关系数达到0.89。"突然将传感器贴在他颈侧，"现在试试变量干扰。"
顾沉舟呛咳着后退，橘子瓣掉进烧杯。碳酸饮料般的气泡声中，两条波形在屏幕上疯狂震颤，最终坍缩成相同的振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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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籍区的木质书架散发着霉味。林夕踮脚去够《费曼物理学讲义》时，顾沉舟的阴影从身后笼罩下来。他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后碎发："量子纠缠章节在第三卷。"
书页间滑落的枫叶书签夹着张拍立得：校运会上，林夕跨过终点的瞬间，看台上顾沉舟的镜头正对准她飞扬的发梢。背面是铅笔写的薛定谔方程，波函数坍缩处画着只戴蝴蝶结的猫。
"偷拍要收版权费。"她将照片塞进他衬衫口袋，指尖擦过胸前的校徽。顾沉舟突然握住她手腕，将人困在书架与胸膛之间："根据信息熵理论，偷拍者的心跳频率会泄露......"
顶灯忽然熄灭，古籍区的应急灯泛起暖黄。林夕听见他吞咽的声音，混着老旧空调的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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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象台预警的暴雨如期而至。顾沉舟撑着伞出现在实验室后门时，林夕正调试着自制特斯拉线圈。紫色电弧在雨幕中跳跃，他湿透的衬衫贴在后背，递来浸着体温的草莓牛奶。
"你的共振频率，"她将线圈靠近他滴水的发梢，"与上周三下午三点十七分的脑电波......"话音未落，雷声炸响的瞬间，所有仪器指针疯狂摆动。顾沉舟突然揽住她后腰，避开的电弧在墙上烙出纠缠的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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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物课解剖青蛙时，林夕的解剖剪划破指尖。顾沉舟撕开创可贴的动作比老师演示的静脉分离更精准，印满柯西不等式的胶布裹住伤口时，他指腹在掌心多停留了三秒。
放学后的器材室，林夕在显微镜下发现惊人事实：顾沉舟给的创可贴杀菌层里，用纳米微雕刻着笛卡尔情书坐标。当她用激光笔照射时，墙面上浮现出光影构成的心形函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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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夜傍晚，林夕在储物柜发现松木盒。九宫格密码是两人相遇以来所有心跳峰值的傅里叶变换结果。盒内绒布上躺着重新镀银的蝴蝶发卡，缎带内侧用导电墨水写着：
**P(永远)=lim(n→∞)(1+1/n)^n=e**
天台上，顾沉舟倚着锈蚀的栏杆。城市灯火在他身后流淌成星河，掌心躺着的柠檬糖纸折成无限符号："当n趋向无穷大时，这个概率......"
林夕将发卡别在他衬衫口袋，打断的话被夜风卷走。远处钟楼传来《月光》的旋律，而他的吻比所有数学证明都温柔确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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