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田螺纸张

“秦免!秦免!”

秦免和那位神秘男子回到了来时的溪流,回头望,那片桃花林似是他们幻觉般地消失了,只听得张小郎焦急的呼唤声。

“你怎么在这儿啊!”张小郎见到秦免又惊又喜、又气又怒。他冲过来,一把搂住秦免,声音都在颤抖:“一下午找不到你,你到底去哪里了… 你知不知道这山上野狼成群,很是危险啊!”

“哎哟,刚刚我遇到了比狼还可怕的事情,”秦免笑着推开了张小郎,“我回去跟你说啊!”

张小郎没作声,秦免瞧他满脸通红,似是哭了,眼角还挂着泪,心下自责不已。她碰了碰张小郎的手:“对不起啊…让你担心了…”

神秘男子“扑哧”一笑打断了他们:“我说你们二位就别在这儿郎情妾意了,天快黑了,赶紧回书院吧!” 秦免和张小郎这才悻悻地分开手。

秦免问道:“这位大哥,你也是去书院的?”

“对啊。对了,我比你们年纪还小吧,别叫我大哥。”神秘男子撇撇嘴。

秦免仔细端详起这位神秘男子,发现他虽然身材高大,但脸庞确实是个十几岁的少年,身上玄服皆以金丝滚边,锋利的轮廓、高耸的鼻梁极有气势,眉目间皆是英气与距离感。

“麻烦二位带路。”

“这位大哥,不,小弟,您哪位啊?”秦免问道,“万一是坏人…”

少年暗笑:“这位姑娘先怀疑我是‘鬼’,又担心我是坏人…我长得这么可怕么?我也是书院的学生,前些日子有事耽搁了,今日来又不知为何和你一起误入了一片桃花林…喏,这是我书院的令牌。”

秦免接过令牌。“壹佰柒拾?!”秦免大叫道。

少年和张小郎不解地看向了秦免,秦免悻悻地说:“小弟,原来你坐在我后面的后面…”

三人大笑起来。趁着太阳最后的余晖,他们一同回到了书院。

书院的狄先生连连斥责他们三人,命令他们吃完饭后去省愆室中面壁思过一晚,以示对他们晚归的惩戒。由于省愆室只有两间,狄先生命令张小郎和那位少年一间房,秦免自己一间房。翌日上午,他们需抄完书院教规五遍才可出来。

夜晚,张小郎和少年点亮油灯,正准备誊写教规,只听得细碎的敲门声。张小郎问:“哪位?”此时敲门声变为了有规律的“咚咚咚-咚-咚咚”声。张小郎大喜过望,打开门,果然是秦免抱着草席和被子,蹑手蹑脚地走进来,还“嘿嘿”地对着少年赔笑了几声。

少年又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瞳孔里却藏着难以置信:“秦姑娘,你怎么来了?”

“秦姑娘?你知道我的名字呀?”秦免开心地凑上前,“张京照跟你说的吧?我叫秦免,你怎么称呼呢?”秦免眨巴眨巴眼睛。

少年道:“我叫严骏。马字旁的骏。”

“哇塞,是因为你家里养了很多马吗?”

少年从没听到过这么怪诞的想法,但转念一想颇有道理,便答道:“是吧…”

秦免脸上流露出羡慕的表情:“我好想到大草原上骑马飞驰…对了,我来是有正事的,”秦免掏出怀里的笔墨纸砚,“一个人抄书太无聊了,所以我决定来和你们一起抄…”

“晕…”张小郎和严骏同时发出感叹。

严骏将张小郎拉到一边,道:“秦免这样做…不会有什么事吗?”

张小郎看了一眼秦免,道:“小免怕黑、怕一个人呆着…”

此时,秦免边抄教规嘴里边嘟囔着:“呔!呔!呔!呔!呔!凭什么要抄…”

声音虽小,却在安静的省愆室中很清楚。

张小郎无奈地摇了摇头。第二天天没亮,张小郎便把伏案而睡的秦免抱回了隔壁,连同她的所有东西又二次运回了那里。

第二天,秦免醒来,发现日上三竿,正午前将剩下的内容抄完怕是来不及了。她着急忙慌地翻出昨晚誊写的纸张,发现五遍教规竟已一字不落地都抄完了,就是…

“这字怎么这么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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