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典自救

定昭瘫坐在椅子上,一时还未想明白这些事情,不知该怎么办。

而就在刚刚,柳月探视乌典出了岔子:

柳月手里拿着衣物和吃食,脑海中回想尧掌门的提醒“那毒药虽不直接致人丧命,但非常折磨人,有的甚至被折磨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皮开肉绽,即使给他解药,若不按要求服用和使用,或者过度破坏创面,便会引起机能衰竭而亡,你需谨慎些。”

到了地下室,见乌典瘫倒在乱糟糟的地上,衣着脏乱不堪,有许多发暗的血渍,身下压着打翻的吃食,莫不是用药出了问题?柳月猛地有点恍惚,喊着:“喂,怎么回事?”

见没有回答,心想:不会出了差池吧!忙丢下手中物品冲上前:“喂!你怎么......”

哪料,未待她讲完,乌典猛然起身偷袭,柳月快速反应避开身体的碰触,却不曾想到对方并未出招攻击,而是巧妙地取下自己的面具,阻拦不及面具掉落在一旁。

二人均是满眼的惊讶、慌张,一时不知所措。

乌典回过神先开口:“月右使,竟然是你!猜想你们乔装打扮有可能相识,但不曾想过柳霜山,你们可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柳月心里乱得很:身份暴露,影响的不仅仅是自己,师傅怎么办?我该怎么交代?接下来怎么办......

“怎么不说话?你们狠心杀害我爹,身为名门正派却行不仁不义之事,这就是你们柳霜山的行事作风?”乌典愤怒地质问。

“对不起!”柳月被激发的难受,诚恳地低声道歉。

“对不起有何用?我爹没了,我遭受的折磨,困在这里任你们摆布,你能做什么呢?另一人是你师傅吧?她费尽心思策划这一切,就为了上面那个男的,他是谁?你们为什么要帮他?”

“我......不知道!师傅安排自有她的道理,身为弟子我只管照办!”

“可笑!愚昧!杀我爹是名门正派首领该做的事吗?伪装身份对付同盟是对的吗?你可曾想过,为什么做这些事,为什么让你来做?”

“不用说了!已然如此,我当去向师傅请罪。而你,恐怕是难以活着出去。”柳月心情复杂,她从不会怀疑师傅,更不可能违背师傅意愿,犯错的惩罚必定不轻,该去想想怎么跟师傅交代,她捡起地上的面具打算离开。

“别着急走,既然我俩都不会有好结果,就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柳月疑惑的眼神看向他,心想:这已经够糟糕了,还能如何呢?

“你师傅既然没有正面向风华阁借凤盏,而是偷出来阴差阳错到了我手里,也因此招来你们的残忍伤害,想必救人这件事对她而言尤为重要。可那人满身邪气,你们亦做着歪门邪道之事,让你来做,是你比其他人更值得信任还是能力更甚?或者说万一被人发现,你是可以抗下罪名被放弃的人......?”

“不会的......师傅自有安排,你不要再说了!”柳月不想听下去,只感觉心头堵得慌。

“不想听?好吧!那我告诉你,上面那位的治疗,我做了手脚!”见她震惊的神情,乌典继续道:“他确实已好转,可我在运用凤盏时,将他的邪气封了一些在身体里,无论是日常生活还是运功都无影响。但是,一旦关键时刻,有人以类似凤盏这样的灵器催动他的真气,立刻便会失了心性做出伤人伤己之事,那时候,一般人是难以制服他的,甚至还会被邪气侵袭。”

“你......竟然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留有一手?”柳月心里更慌:这事若办砸了师傅对自己就彻底失望了。

“惭愧!我也是使用凤盏过程中才发现这一特点,不得不佩服风华阁的造诣!”

“你究竟想怎样?”柳月试探地问。

“虽然被你们伤害,但你也算照顾了我这些日子,所行之事皆是受命于你师傅,她重视的事情若是因为你办事不力而出了差池,就算念及师徒之情留你性命,从此以后恐怕便没有你的容身之地了......说实话,我很同情你,所以,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如何两全其美?”柳月有些许期待。

“原本,我打算趁调息之际催动他的真气,然后奋力一搏离开。细想下,觉得几率不大,且连仇人是谁都不清楚,只好试着从你这儿攻破。既然到这份上了,就直接点,你保我平安离开,我不会让你师傅知道我已了然这些事。将来,总有一天我自会找她报仇。”

“不行,这样我对不起师傅!”柳月惶惶不安。

“她在利用你,难道看不明白吗?让你暗地里做这些见不得光的事,难道你认为是器重、是信任?”

“师傅养育我这些年,就当为她做点事,我自会去向师傅请罪!”

“你可以不用着急答应我,还有时间,最后一次调息前,若仍不打算放我离开,我会当着你们的面催动凤盏,大家同归于尽!”乌典朝她清清楚楚地讲着。

柳月未再回应什么,默默转身离开。她没有告诉乌典明天离开的计划,毕竟,关于他的安排师傅没有明确的指示。

乌典抬头望着窗户般大小的天空,久违的轻松神情。

大约申时,柳月将乌典带上来,被安排提前给定世先疗伤,他不知什么情况,又见柳霜霜也在一旁,不确定她们师徒二人是否串通有新的谋划,还是又有别的事,故作轻松地步子上前问:“怎么突然着急了,是要放我离开吗?”

“这不是你现在该问的!马上开始!”柳霜霜不想回答他。

“哼!你不讲清楚,那我可保证不了会不会失手!”乌典轻佻的语气道。

“你敢?”柳霜霜气势强硬。

“试试?!”乌典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佯装运功。

这时,柳月急忙凑近至柳霜霜身旁道:“主人,事成后让他走吧!”

“你为他说话?”柳霜霜有些诧异的盯着她。

柳月小心翼翼继续道:“我担心.....他会......!”

“会什么?难不成,这些日子里你受了他的蛊惑?还是怕了他?”柳霜霜并未明白柳月的提醒。

“小兄弟,放心!我保你今日平安离开。”一直蒙面,几乎未曾开口的定世先突然发声,虽然沧桑但听得清晰。

乌典继而道:“你们是一起的让我怎么信?要是出尔反尔呢?”

“大丈夫言而有信,我以性命担保,若不能保你平安离开,我以死谢罪!”虽是对乌典做出的承诺,于柳霜霜而言却是威胁,这一点,从她脸上神情的变化看得出来。

在柳霜霜和柳月的默许中,算是确定了他的说法,乌典接过柳霜霜手中的凤盏开始运功。

结束后,定世先自己试着运气感受久违的轻松与畅快,欣慰地朝柳霜霜道:“送他离开吧!”

难得见他这幅神情和语气,柳霜霜难掩欣喜之情,收好凤盏后立马示意柳月。

乌典在没有防备下被打晕,与来时一样,让他不知道所处地点以减少些麻烦。

随后四人一起离开平顶峰,这少不了定昭的配合,稍微放松一点机会让他们出了山门,虽然,途中碰上几名看守山门和山脚下卡口的人,也是遵照与定昭的约定未伤人性命。

到达提前安排好的接应地点,乘马车去往戊远镇,柳霜霜与定世先下车后两人随即分别,柳月则继续跟马车将乌典送至通易镇,这也是定世先要求的,不然柳霜霜可没这么好心。

途中,乌典醒来慌张地查看马车内外,柳月明白他的担忧,安慰道:“马上到通易镇,不必惊慌!”

乌典定了定神看着她,道:“月右使,别怪我没提醒你,找你师傅报仇是迟早之事,你早做打算为好,或许以后,我们还有合作的可能呢!”

因为此前乌典的话,柳月心理有些微妙的变化,但不足以动摇对师门的看法:“我是柳霜山人,不会违背师门训言,若真到了那天,必誓死保护师傅!”

到了通易镇,明亮的夜空下是寂寥的街道,深一脚浅一脚地一切好像在梦幻中,乌典试图向路边的人家讨吃食来证明这是现实。即使步子沉重,可他一个劲儿地往前疾走。久违的自由,生怕随时会失去似的,只有早一点找到同门之人或者落脚点,才能确保这是真实且可以享受的状态。

来到一处茶馆,敲了好一会儿门才被打开,黑乎乎的,开门之人没认出他来,问了句:“这么晚了,你找谁呀?”见未有回应,又推近油灯仔细看看,才认出是乌典。

“少主!”开门之人是茶馆老板,这间茶馆是乌松山外围的据点。老板忙招呼他歇息,次日一早便亲自送他回到乌松山。

乌典的平安归来,使原本沉闷的乌松山又活跃了起来,长老们总算松了口气。看着乌蕊儿照顾乌典的画面,乌占瑜久违的舒展开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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