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爷爷家里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老瞎子的话,可我没敢轻易去相信他,说白了,自己现在根本就是被整怕了。
这陈家村夹在两片山腰中间,夜晚这里就像是穿堂风似的,吹得人的后背呲呲的发凉,很是奇导的是,这里所有的村民全都坐在村子外的一棵槐树下,一个个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本来我也没兴趣去听,但听到了老瞎子三个字,这身体就由不得了我。
这村子里大多都是小孩子青年和老人,很少见到中年人,一群妇人们在那里叽叽哇哇,老人们就在那里下着棋。
“哎!你们说,这老瞎子的牛皮是不是吹大了?”
“这是吹的问题么,这压根就是老瞎子害怕了!”
……
一群妇女在那里说着老瞎子今天发生的事,全都捂着嘴的笑了起来,可那边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却是缓缓的走了过去,重重的咳嗽了两声。
“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老瞎子可是你们可以议论的,再说了,他的本事,你们几个妇人又知道些什么?”
很显然,这老人在村子里的威望很高,一句话,就让这群妇女闭了嘴。
我看得出来,这老人的身份不一般,而且,他好像还知道老瞎子的本事,有这么一个人,我是万万不可以错过的。
三步并作两步追了上去:“老人家,我想问问那个……那个?”
可话还没有说完,老人就停住了他的脚步,扭过头来,直接就跟我说:“外村人,我却你们还是早点离开的好,这村子里不是你们可以呆久的,你要是想问我关于老瞎子的事,我劝你还是断了这个念头,我不知道,也不会说!”
我站在这里,心里还在转着老人家的直白,可老人却是又扭过头,给我又来了一句:“午夜十二点前,我劝你们最好离开村子,不然的话……?”
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啊……”的一声儿。
我本能性的扭过头去,却是看见刚才还东一坨,西一坨的人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也不知道在讨论着着什么,老人嘴里道了一声:“不好”,就跟我一块挤在了人群里。
被围在人群中间的是一关死状很惨的大公鸡,这只鸡瞪圆了充满血丝的眼睛,就像是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脖子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像是被什么撕扯出来似的,血流遍地,极其残忍。
大公鸡身边一个小女孩子正跪在那里不停的哭,她一抬眼,那刀疤脸就吓得的我一惊,这不是别人,正是老爷爷家里的那个小孙女。
小女孩看见我,显然是把我当成了唯一的熟人,跑上来,一把就抱住了我的腿,嘴里发着呜呜呜的低哭声。
老人看见这形势,我好像看见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然后他连说带骂的让人敢快回去睡觉,而且还一改刚才根本不理我的神情,还破天荒的叫我去他家里坐坐。
一路上,小女孩一直抱着我的腿,说成什么也不肯撒手。
老人跟我说,他是这里的村长,让我给我的两个朋友打电话,叫他们也过来,他有话跟他们说。
我很是奇怪,村长老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虽然我不是很明白,但我最后还是拨通了章以琛的电话:“喂!你在哪里?”
“奶牛的兄弟们来了,我们正把奶牛的兄弟往老瞎子的院里抬!”
村长一听这话,刚才还正常的脸色儿,唰的一下子就白了,两只老寒腿一下子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嘴里还说了两个字:“不好!”
他如临大敌似的从里屋拿出来一顶头上戴的斗笠,然后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又嘱咐我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可以出去,而且,夜里有人敲门千万不能开以后,就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这屋子里一下了就静了。
小女孩继续抱着我的腿,桌子上的油灯忽明忽暗的亮着。
整个村子里都静寂无声,就像是被一个大大的锅盖盖住似的,有种闷闷的感觉。
我眉头皱着一直在给章以琛打电话,刚开始他的电话还能接通,可到了后面,这电话就说成什么也打不通了。
更为诡异的是,在午夜十二点的时候,这屋子里的油灯,一分不差到时熄灭,而同一时刻,门外面竟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咚咚咚咚咚咚……”
小女孩还是继续抱着我的腿,听到这声音,整个身体蜷缩成了一团,本来就满是疤痕的脸,变得越来越难看了。
我以为是村长回来了,想过去开门,可小女孩却是说成什么都不撒手,以至于,我根本没办法把门打开。
“村长爷爷是你回来了么,我过不去,你自己开门吧!”
“咚咚咚咚……”
敲门声继续在门外响着,而外面却是一句回音都没有。
“村长爷爷,这门没锁,您自己打开吧!”
可外面继续没有动静,只是一个劲儿的敲着门。
没了办法,我决定去给开门,可这小女孩却是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不管我说什么,就是狠狠的抱着我的腿不撒手。
“村长爷爷,您自己把门打开就成?”
门外头还是没人搭话。
“咚咚咚咚……”
小女孩继续死命的抱着我的腿,我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儿,就这么静静的坐在椅子上,死命的瞧着门外。
屋里虽然没有了油灯,可夜空中却是有淡淡的月华散了进来,要是外面有人,一定会有人的影子,可门外面却是空空的什么也没有,只能听见咚咚咚的敲门声。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我皱着眉头一直没有动,小女孩也一直紧紧的抱着我的腿。
让我没想到的是,这敲门声竟然会一会一阵一直持续到了凌晨两点。
我就这样绷着神经,一会儿也不敢松懈。
直到听见了公鸡打鸣后,我依然不敢闭上自己的眼睛。
差不多六点左右的时候,村子紧长的推门进来,打开门的第一句话就问我:“昨晚没开门吧!”
我点了点头,整个脑袋还被恐惧占满,没想到,村长的第二句话,就让我浑身一下子就冰凉了起来,就像是整个人坠入了冰窑里:“昨天晚上,老瞎子……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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