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喂，兄弟媳妇儿，你这是闹啥呢？”
一句话，让我从崩溃的边缘拉了回来，现在看到奶牛，我觉得比什么人都亲切。
“你干什么去了，章以琛呢？”
奶牛揉着他胳膊被我这话问的有些发愣：“什么我干什么去了，兄弟媳妇儿，你这也太狠了点，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被警棍打呢，这刘队长也真够意思，你留下帐篷就留下帐篷吧，怎么还把警棍给留下了！”
我被他这话回答的有些发愣：“不是，你刚才没看见章以琛！”
“没有呀！”奶牛一脸是无辜的表情：“兄弟媳妇儿……你慢点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刚才一直在外面，动都没动，就是进来还被你挨了一棍，我想着是进来看看，我实在是被冻的不行了，怎么着，人出去了！”
我一听这话，就觉得不对劲儿：“奶牛你说，你刚才一直在火堆边！”
奶牛还在揉着他的胳膊，嘴角扯着的疼：“那当然，我不在这里，我他娘的还在那里，你快别废话了，跟我说，我哥们儿哪里去了！”
听奶牛这么一说，我心里实在是担心章以琛。
“刚才我们看着你跑出去了，章以琛怕你出事，所以……！”
“所以干嘛，所以就追我去了，二位，我说你们是瞎还是怎么地！”
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我经过那两次噩梦，竟然不知道现在到底是现实还是梦。
我伸出手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能感觉到疼，那就是说，现在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那……那章以琛？
我跑出去就要去找，奶牛却是一把拉住了我：“你干什么去，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一个女人，半夜三更找什么的男人，你先在这儿等，我哥们儿他一个大男人还怕他丢了还是怎么着，别乱跑，就在这儿等着！”
奶牛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这个地方看起来不大，可四周杂草丛生，草足足有一人来高，这要是钻进去，能不能钻得出来都不一定知道，而且，章以琛再怎么说也是一个男人，这里又没有什么野兽，他总是会没事的。
可是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很，我看着手机上的时间，足足过了有半个小时。
“不行，不能再等了！”
我站起来，推了推一旁的奶牛，可是我这一推，奶牛竟然软啪啪的倒了下去，整个人面色惨白的倒在地上。
“奶牛！”我整个人扑过去，奶牛的身体却是冰冷的要命，如果奶牛是死了的话，那他绝对死了好长时间。
“奶牛……奶牛……”虽然明知道这叫也是费力，可我还是不相信这个事实，而与此同时，棺材前的蜡烛又暗了几分，老爸尸体白布下的惨白的手臂，这一次，整个竖了起来，五指惨白的没有一点血色，指甲全都黑的要命，尤其是食指的指甲，足足有十厘米长。
我噔噔噔的倒退了好几步，但紧接着，我又在蜡烛的照耀下感觉到了不对，这只手臂虽然让人心惊，但它却好像不是男人的手，是……是女人的手。
“怎……怎么可能，棺材里躺着的分明是我老爸，怎么可能会出现女人的手！”
“奶……牛，奶牛！”即使知道他没有叫醒的可能，但我却还是拼了命的叫着，可奶牛却还是静静的躺在那里。
“章以琛，章以琛！”
我继续朝着深处呐喊，一个看起来已经死了，而另一个却是根本看不见，而棺材里的手臂却还是继续往外伸，我屏着呼吸的看着，却是从来没有想到过，从老爸棺材里站起来的，竟然……竟然会是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穿着一身红衣的王姨！……
～～～～～
呼……
猛烈的呼吸，让我就像是溺水的人，拼了命的抓住一块让自己可以生还的木板，就仿若胸口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得你仿若肋骨都要痛了。
“灵灵，你……你醒了！”
我睁开眼，猛然发现自己就睡在帐篷里。
外面天气明艳，明明已经是大白天，烈日高阳下，帐篷外的人好像很多，我突然想起奶牛的事，就抓住章以琛的手，刚要告诉他奶牛的事，可下一秒，奶牛就从帐篷外闯了进来，红光满面，半点也没有昨天晚上的阴冷感，而且，奶牛，奶牛不是死了么……？
“奶牛，你怎么？”我不知道我现在应该说什么，脑袋疼的要命。
“什么我怎么？兄弟媳妇儿，不是我说你，你仗着我兄弟疼你，可你也不能是这样吧，整整睡了一晚上，带连带打的，看你把我哥们儿挠的，脸上都是红血丝！”
我转脸一瞧，还真的是，章以琛的脸上，胳膊上，全是被我挠的痕迹，一片片的血红，我……难不成，我又做梦了！
一晚上，实在是折腾的我够呛，要不是外面太阳高挂，我都要以为自己是不是又在做梦了。
“以琛，我……你这身上的伤，都是我弄的！”
章以琛脸上看不出一点生气，反倒是没答我的话，而是开口问道：“你昨天晚上做什么梦了，我看见你的脸色儿都白了！”
“我……”我不知道怎么回答章以琛这个问题，一个又一个接着的梦，真实的不能再真实，我是真不知道，是我在梦里，还是梦在我的脑海里。
李飞这时候从外面走了进来，他一进来，帐篷里说不清出来的阴冷感，尤其是奶牛，恨不得把这个人推出去，但正主儿都没发话呢，要他说什么。
“刘雅灵，我们领导让你出去一下！”
自打李飞看到章以琛的那一时刻开始，他就再没有雅灵，雅灵的叫过我。
我“哦了”一声，就从被窝里站起来，不知道是我脑袋疼的原因，还是怎么搞的，一时间竟然没有站稳，眼睛黑了有那么一秒，幸亏章以琛眼疾手快，不然的话，我还真得摔个大马叉。
出了帐篷的时候，阳光狠狠的刺着我的眼，这从阳光，让我真真实实的感受到现在的我……还活着。
“小刘，这是我们警队的马法医，我今天把他请来了，你看现在法医要验尸了，你有没有什么要跟法医说的！”
这一夜，我实在是累的要命，即然已经决定了，就开始吧。
我淡然的摇了摇脑袋，就见马法医领着三五个戴着手套的人，没有半点表情的走到了我老爸的棺材边，只不过，他们才刚掀开遮盖着老爸的白布，所有人的面色却都难看了起来。
马法医扭过脸问了刘队长一句非常不可思议的话：“老刘，你说这个人是男是女！”
刘队长想也不想：“当然是男的了？”
马法医的脸色儿刷的一下子就又白了一茬：“可为什么现在在棺材里躺着的却是一个女人！”
这话让所有人都不可相信，全都三步两步的跑了过去，却发现此时棺材里躺着的竟然是……是王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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