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数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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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8月17日 克莱因岛

“格劳克斯。”翱凡叫住了最后准备离开实验室的格劳克斯,“告诉我,真相不是这样的对吗?”

格劳克斯转身从一旁堆叠着的档案中随机抽出一个档案袋,看都没看一眼,递给翱凡。

“你要知道,没有什么事是随机的。”格劳克斯关闭了地下室的灯,“再不出来就要被锁在地下室咯。”

翱凡急忙快走几步,却发现地下室出口外的长廊中空无一人。

翱凡低头将档案袋打开,却发现里面也是空无一物,就像是……从未有过。

翱凡立即转身再一次冲入地下室,将地下室的灯打开,在摇曳的灯光中,翱凡将散落在桌上的档案袋一个个打开,里面全都装满了写有埃勒里•克莱因署名的文件。

翱凡再一次打开手中的档案袋,里面掉出了一张纸条:

B520,把这份档案给B814。让他启封,他知道怎么做的……

[Date Location]

2024年8月18日 克莱因岛

“总有什么地方不对。”翱凡走在草坪上自言自语地说着,“格劳克斯……”

“翱凡!一起去看格劳克斯的实验成果吧!”枭哥呼喊着翱凡,“你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格劳克斯把他的实验装置完成了,今天邀请我们去参观,听说是很壮观的装置呢!”

“哦?就是昨天那个地下室里面?”

“对!一起去看看?”

翱凡点头答应。

半晌,二人来到实验室大厅中。此时的大厅中已经聚集了许多科学家与学者,他们都在用各国语言交流着,有些人的神情似乎在质疑,有些人似乎在用自己的理论给别人解释,有些人在争吵,似乎大家都不相信格劳克斯的实验……

进入地下室,刑侦学家布置的封锁线依然将观察室与实验室隔离着,众科学家与学者来往于封锁线之间留出的一条过道之中。

穿过过道,二人眼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生物培养仓,培养仓中装满了液体,并不断有气泡从仓底冒出,向着液面飘去。

此时,格劳克斯正站在巨星培养仓的操作台前,穿着一身正装,似乎他自己很重视这次展示。

随着格劳克斯熟练地操作着按键与拉杆,培养仓周围的电场发生器似乎受到了充能。

“诸位,欢迎各位莅临指导。首先,本人对生物学家的过世深感遗憾,她是一位伟大且严谨细节的科学家,我们需要继承她的意志,她的研究成果也需要被进行下去。现在,先由我介绍一下这台设备。”格劳克斯走下操作平台,抬手指向不远处的一个石头,似乎这块石头与大草坪上方碑同样材质,“诸位,我在岛上发现了一种石头,这种石头可以将物质内能反转,并保持单一体系的能量守恒。”

“在生物学家的帮助下,这一类似的能量变换由无机质转为有机质。在理论模型的模拟下,我们可以实现熵减!”

台下议论与质疑的声音渐渐冒了出来。

“诸位,实践出真知。”格劳克斯返回了操作台,“诸位,西西弗斯教授的量子模型即将成为现实,分子将不再混沌,时间也如数学一样对称,时间将成为大一统模型的一部分!”

“诸位!我愿,真理永远属于人类!”格劳克斯闭上眼睛,拉下拉杆。

一瞬间,培养仓内的液体沸腾起来。不,那不是沸腾,沸腾的是那些黑色粒子,液体正在慢慢凝固。

格劳克斯紧紧盯住舱内的黑色粒子,它们沸腾着、旋转着、靠近着,它们在靠近格劳克斯!

突然,从翱凡的视角看去,一团黑色粒子正猛烈撞击着培养仓,培养仓上瞬间出现大片裂痕。

众人立马准备冲上前去,却被格劳克斯用手势阻止了。

格劳克斯仍然紧盯着那团黑色粒子,黑色粒子分解、重组、分裂、又炸裂开来,又一团黑色粒子紧贴着培养仓的玻璃,就像镜子一样也同样紧盯着格劳克斯。

“不对!”格劳克斯突然对着黑色粒子喊道。

不知格劳克斯在黑色粒子中看到了什么,他跳上操作台也开始敲打培养仓的玻璃,恍惚间,格劳克斯的身形与培养仓中的黑影仿佛是同一人……

但在转瞬间,格劳克斯又冷静下来,慢慢走下操作台,留下黑影仍然在疯狂地敲打。

格劳克斯拿出一只马克笔在玻璃上写着,写着写着那黑影也不乱动了。

但很快,黑影就缩到一团,像是海绵被压缩了一样。

格劳克斯见状立即丢下马克笔向众人冲去,喊道:“快散开!”

只听见格劳克斯背后轰的一声,黑色粒子如同烟花般炸开,附加在培养仓周围的电磁装置瞬间爆裂出火花,黑色粒子所到之处瞬间消失不见,玻璃容器变成马蜂窝一般,液体喷射而出。

恍惚间,一个名词从爆炸中心传出,在地下室中回荡着:

Coromen(科罗曼)

……

良久,待众人安顿下来,格劳克斯摇了摇头,和休伊斯博士讨论着什么,但休伊斯博士却很开心,兴奋地拍了拍格劳克斯的肩膀,并对众人说道:“I announce that the astronaut candidate is……(我宣布,宇航员候选人是:)”

休伊斯博士顿了顿。

翱凡显然早就猜到了候选人是格劳克斯,悠闲地看向不远处的格劳克斯,但接下来他却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望向那位他既熟悉又陌生的数学家。

休伊斯博士一字一顿地说道:“Glaucus•Sisyphus.(格劳克斯•西西弗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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