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将沈岚在她头上乱摸的手拉过来，紧紧握着。
“我小时候的梦想一直是去太空啊，当宇航员。”
“可是你少女时期的梦想就变了，变成嫁给莫怀深了。”
山海少女时期的梦想确实只有莫怀深，是她藏在日记本里都不够的梦，是心甘情愿卖掉自己半颗肝脏的梦……
而那个时候的梦也变成了山海此生最大的懊悔，莫怀深或许真的不是她的良人。
山海找吴妈要了莫老夫人疗养院的地址，打车过去的时候，还是12月31日的下午。
莫怀深为自家奶奶选的疗养院在江城和江北交界，位置隐蔽，依山傍水，哪怕是数九寒冬，周遭也看不出萧瑟。
山海一路打车过来需要五百多块，她并不心疼钱，只是担心后半夜回去的时候，是不是还能打得到出租车。
出租车在疗养院门口停下，吴妈已经在等她了。
许久不见，吴妈似乎苍老了不少，两鬓的发丝也见了白。
“少夫人，您可算是到了，老太太已经念叨您大半天了。”
山海笑着拥抱了吴妈，两个人并肩走进去。
疗养院能容纳的老人大约是不多的。
目光之所及，除了大片绿化园林外，只有四栋别墅。
莫老夫人显然是在等着山海的。
人还没有进门，便看到坐在二楼楼梯窗前的老人家在向她们挥手。
吴妈和山海赶忙加快了脚步，一进门，只看到莫怀深系着围裙在开放厨房中忙碌着。
莫怀深显然早就知道山海会来。
他微微掀了掀眼皮，手上虽然继续切着菜，可还是先开口对山海说了话。
“奶奶在楼上，让吴妈带你上去。”
空气是尴尬且沉默的。
山海并不认为，她能给莫怀深什么好脸色。
和吴妈一起上了楼，山海从随身的宝宝啊中掏出了给老太太和吴妈的新年礼物。
虽然不贵重，可是她的一点心意。
一人一条珍珠项链，Dream虽然赚的不少，可毕竟她要给买下酒吧的人留有原始股，所以能到她手中的钱并不多。
“奶奶，新年快乐。”
稍微贵重的一条是给莫老夫人的，老太太很高兴，当下便将项链带上了，然后拉着山海左左右右的瞧着她的肚子。
“快四个月了吧？”
山海点了点头。
“怀深给孩子起小名了吗？”
“……”山海没有说话，无论是吴妈还是莫老夫人都能从她的眼中看出为难来。
“既然怀深不给孩子起名字，那就我来起，叫满满好不好？圆圆满满。”
“好。”
山海笑了笑，可那笑容背后却是无尽的苦涩。
圆圆满满，是多好的寓意，可她的孩子好像生下来便不能圆满了，因为她的身体，注定陪不了她太久。
莫老夫人的气色并不好，山海是能看出来的。
她瘦了很多，脸色也憔悴，可即使如此，却还是撑着精神和山海闲话家常。
她能感觉到老太太看到她是开心的。山海的奶奶去世的早，莫老夫人又一向疼她，她自然要好好尽孝道，当然，这与莫怀深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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