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怀深的目光落在董事长办公桌上。
那里堆着一摞摞文件，并按照文件的紧急程度分了类，不同颜色的架子是不同的类别。
而莫氏大楼最顶层的位置，这个俯瞰着整个江城的位置，到底是福是祸，他压根看不清楚。
“您应该去看看奶奶，疗养院的位置虽然没有让二叔和三叔知道，但您是知道的。”
“你奶奶她并不想见到我。”
莫老爷子重新坐回大班椅，幽深的眼眸中尽是算计。
“等她人没了，她在莫氏的股份应该会通通给你，到了那个时候……”
老人拍了拍大班椅的扶手，笑得爽朗，“爷爷就名正言顺的把这个位置交给你。到时候，爷爷给你办最盛大的的交接仪式，让你成为江南、江城、江北，名正言顺的王！”
……
山海的检查报告是下午出来的。
她虽然人躺在病房，可是并没有睡着，这让崇领不敢离开她一步。
检查报告被护士送到病房里，崇领翻了翻，眉头跟着蹙了起来。
果然开始恶化了。
这个时候，结束妊娠进行抗癌治疗是最好的选择，若是执意耗下去，山海6个月后的生存概率只有百分之十。
他将文件夹合上，轻轻走到山海的身边去。
“饿不饿？”
“我是不是活不了多久了？”回答他的格外漠然，山海只是像刚才那般怔愣的看着天花板。
“如果我的检查报告还算乐观，你不会看这么久……”
“我还是建议你，把孩子暂时拿掉，先顾着你的命，这是最好的选择。”
“……”
山海不再说话，那双眼眸好像愈发空洞了。
她大概早就猜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了，身体是她自己的，她当然了解。
舒服或是不舒服，有力气或是没力气，她甚至比这些指标和检查了解得更透彻。
可现在的她，已经能感受到她腹中的孩子了。
她能感受到这个生命的存在，自然不会舍弃他。
山海想要起身，崇领便来扶她，“山海，再想想好吗？”
“不想了。”山海叹了口气，好像恢复了些精气神，“你不用再劝我了。洋洋的情况怎么样？”
山海适时的转移了话题。
“和你相比的话，洋洋的情况还算乐观……目前正在评估心脏移植可能性，只是这笔费用不小，而且，等来合适的捐赠者不容易，在手术之前，一切治疗都是维持。”
“洋洋就拜托你了。”
山海撩开被子下了床，她并没有吃什么东西，身子跟着踉跄了几下，只不过很快站住。
“沈岚手头不宽裕，手术费用，我会想办法。”
“山海！这个时候你能不能别想着别人了！”崇领几乎怒极。
他并不想看着山海这寻死觅活的样子，她得活下去，她必须活下去啊。
“人各有命，我有自己该走的路。”山海将鞋子穿好，从床头拿起了手机，“放心，如果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会来找你治疗的。”
这次，崇领没有再拦她。
他知道荣成基业被莫怀深抢走对山海来说是个莫大的打击，而人的情绪在崩溃的时候，是一定要找到突破口发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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