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莫怀深只冷冷说了这两个字，好像刚刚那握着山海手腕的手都在颤抖的人并不是他。
山海不着痕迹的看了眼被莫怀深放在置物格中的手机，屏幕还是亮着的，好像在他看到那个电话后，整个人都变得格外烦躁了。
“去哪儿？”
问这个问题的是莫怀深，态度并不好。
“公寓。”山海也只回了两个字，而后便不再说话了。
董越是个罩子很亮的人，即使没有莫怀深的吩咐，却还是在下一个路口掉头，向着山海新租住的公寓开去。
有句话，山海说的很对，他们两个人之间，早就没有什么信任了。
山海回到公寓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联系了原先山家的律师，因为合同到期，他们早就没有合作关系了，但毕竟山海是山家大小姐，高低也是要卖个面子的。
“苏律师，这么晚联系您实在不好意思，麻烦帮我个忙，我有个离婚官司要打……不需要分割莫怀深任何的婚后财产，希望可以尽快搞定诉讼程序，只有一点……我希望能写在离婚协议里。”
山海将自己的诉求说完，又谈了价格，即使没签代理合同，还是将首期款转了过去。
她一向大方，尤其是在这样的事情上更不会犹豫。
苏律师很快回了微信过来……
明天一早会替您发出律师函，完成代理手续后我会立刻去法院立案。
山海没有开灯，卧室里漆黑一片，只靠着她手机的光亮。
她躺在床上，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莫名其妙的，一行泪水从眼角滚了下来。
终究，还是走到这一步了。
莫怀深的车子始终停在楼下，他坐在车中仰头看着，灯一直没有亮。
“老板，董事长还等着您呢。”
董越坐在驾驶座上默默提醒着，可莫怀深依旧没有动弹的意思。
“再等五分钟。”
“其实……可能太太已经睡了，也有可能，睡在客厅里了。”
董越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了口，不再叫山海山小姐。
或许是从自家老板经常莫名其妙的出现在Dream门口或是这公寓楼下的时候吧……
也或许自家老板无数次因为一个女人做出突破自己底线的时候。
就比如今天，他原本是在和莫老爷子宴请一位重要的客人，先是莫名其妙消失了半个小时，后来直接离席，跑去了机场……
这些奇异的举动是以往他从不会做的。
“山海洁癖，不洗澡换睡衣是不会睡觉的。”
莫怀深淡淡说道，抬起手腕看了眼表，已经十点半了。
“老板，董事长那边……您想好怎么解释了吗？他要是生气的话……”
后半句话，董越没有说出口。
老爷子生气时是一定会请家法的，董越自然见识过莫怀深背上皮开肉绽的伤痕累累，血淋淋的湿透衬衣。
他一直以为动手打人已经是远古时期的事情了，现在是21世纪，是法治社会，可如今他才知道，在绝对的强权面前，他们所有人不过都是蚍蜉撼大树罢了，甚至连强大如自家老板，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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