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妈的话还没有说完，电话便被老太太抢了过去。
“山海啊，我是奶奶。”
老太太的声音比跨年见面那天更沧桑了，山海能感受到老人家身体的不舒坦。
她揉了揉鼻尖，赶忙放软了声音，唤了声，“奶奶。”
“听说，你正在和怀深闹离婚啊。”
老太太毕竟年纪大了，知道有的事情不能回避，自然也就直捣黄龙的开口问了。
“是认真的吗？咳，咳咳……”
莫老夫人紧咳了两声，声音更喑哑了。
“奶奶，我和莫怀深，确实遇到了不可调和的问题，我……”
“什么不可调和的问题，不就是荣成基业和山灵么！你听奶奶的，荣成基业也好，山灵也好，都不会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怀深不可能做对不起你的事情，那个孩子，只是表面冷漠，实际上，他的心比谁都要软。你要相信他啊。”
“要相信他”，这样的话，老太太不知道说过多少次，山海早就听得厌了。
“丫头，今天是你的生日，奶奶已经教训过怀深那个小子了，让他无论如何都必须要去陪你！你就听奶奶的，再给他一次机会，好吗？算奶奶求你了，咳……”
面对老太太这几乎是哀求的声音，山海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好像理智告诉她不能被道德绑架，可是难听的话，却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的生日……
若不是沈岚的长寿面和吴妈的电话或许她自己都要忘了这个日子。
最近这一周，她真的太忙了。
而她认识莫怀深那么久，那个男人从没有为她过过生日。
早年间，他们山家还鼎盛，那时候她还是无忧无虑的山家大小姐，她没有这么忙，没有生意要顾全，没有仇要报，她每天只需要高高兴兴的，盼着各种大小节日，盼着自己的生日。
山海无数次哀求过莫怀深来为她过生日，可他连自己一次生日宴都没参加过，甚至连一件生日礼物都没有来送过……就是这样一个男人，怎么可能为她过生日呢。
无非是老太太要求他，或者是，他想起了孩子这个筹码。
“奶奶，我还有事要忙，回来再去看您。”山海轻声说道，态度大概是想要挂掉电话了。
“马上要过年了，来陪奶奶过年，好不好？”
山海犹豫了好半天要不要应下来，若是去了肯定又要像跨年那天一样，碰到莫怀深，她已经不想再和他有任何接触了，可是老太太这边，她又实在不忍心拒绝……
“如果我工作不忙的话，就一定去看您。”
山海的态度依旧是和煦的，甚至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样的哄着莫老太太，“奶奶，就算有朝一日我真的和莫怀深离婚了，您也是我的奶奶啊，我也会去看您的。”
“丫头，奶奶不想道德绑架你，但是奶奶是真的心疼你，也心疼怀深的。这样……奶奶不为难你，但你能不能答应奶奶一件事，再给你们两个人一点点时间，等到孩子生下来，如果你依旧觉得怀深是个糟糕透了的男人，到那个时候再离婚，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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