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的房间，从没有过如此厚重的男人味道。
她的房间不大，普通公寓里的寻常房间，超不过十五平。
而就是在这逼仄的十五平米的狭小空间里，不过一夜的功夫，已经被莫怀深身上的酒气和海洋薄荷味香水填满。
山海讨厌自己的生活被莫怀深侵占的感觉。
她顾不上现在深冬的寒冷，直接推开了窗子，让窗外的风透进来，也想让自己的思绪安宁沉静些。
莫怀深进了屋，反手关上了门。
他慢条斯理的坐在山海的床边，和眼前的女人拉开不远不近的距离。
“你还是关心我的。”男人的声音格外低哑，一字一句都像敲打在山海的耳膜上，像是在挠痒痒。
“昨天晚上，你给我擦了脸，还给我背上上了药……”
“这就能证明我还是关心你？我只是怕你弄脏了我的枕头和床。”
山海冷冷的回答，目光若有所思的落在自己的床头柜上。
莫怀深的两个手机都没电了，他大概是找沈岚借了充电器，两部手机都在充电中。
或许是因为如此，他才会没有看到她发过来的三封邮件撤回的痕迹，但是，但他早晚能看得到。
“山海，离崇领远一点。”
莫怀深的声音不疾不徐，可却让山海下意识转头去看他，用一种厌烦的目光。
“崇领，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他会回国，是为了报复我爷爷，为了报复莫家……你以为他只是个寻常的医生吗？他在国外除了医学还学了商科，他是要带着崇家重新杀回江城的。”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山海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一收，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咱们两个人都要离婚了，你认为，我对崇领有什么利用价值吗？”
“你对崇领，当然有利用价值，而且是无限大的利用价值，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罢了。”
“好啊，那你去把咱们的离婚协议生效了，这份利用价值就没了。莫怀深，我当真搞不懂你。”
“你不需要搞得懂我，你只要知道一件事，你是我的女人，是我孩子的母亲，在我甩掉你之前，你一直是。对付崇领，我自然有我自己的办法，昨天的那是最没效果但是我最解气的办法，所以山海，如果你不想让他永远被我针对而无法在江城立足的话，我劝你，离他远点，越远越好。”
话音落，莫怀深也不再多言。
走到床头柜前拔掉自己充好电的手机，离开了山海的房间。
莫怀深关上了门，山海才缓缓收回视线，窗户大开着，她能听到清晰的风声，鼓鼓作响。
分明是这样好的天气，山海却只觉得身体的每一寸都是酸痛的。
莫怀深对她的态度，她搞不懂。
但她，必须用最快的速度，试探出他的底线。
明显的是，莫怀深看到了她昨夜发过来又撤回的痕迹，山海手机一振，收到了“z”发来的新邮件。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
山海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如今的她，打算装傻。
“Dream的单日业绩到了二百万，你打算什么时候兑现自己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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